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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一个周末的中午。 她对丈夫说:“L要我下午到他家里去,向我了解一些干部的基本情况,星期一要讨论干部的任免问题。” “你去吧,可不要瞎说啊。”丈夫抱着2岁的儿子,嘱咐她。 “知道。” 8年前,她护理专业毕业分配到了一个市立医院,由于表现突出,一年后被提拔为团委书记。在任职7年中,她三次被评为区“优秀共青团干部”,一次评为市“优秀团干”,领导的团委2次评为区先进。她的工作得到了领导和职工的肯定,单位保送她到大学学习,取得了大学文凭,今年刚刚28岁。她性格开朗活泼,为人单纯善良,对人总是带着一脸甜甜的微笑,虽说不上很漂亮,但不失一个少妇丰满和妩媚。 这个L原来是部队一个正团级干部 ,现年38岁,由于学历仅仅为高中,在部队很难再有被提升的机会,便要求转业到地方。一个月前刚刚分配到了她所在的单位,任她的顶头上司 。L为人精明,做事果断,有较强的工作能力,这是大家后来对他的评价。但他第一次在全体职工大会上讲话时,曾把“ 诺贝尔”说成是“诺尔贝” ,引起近千名职工的哄堂大笑,于是,职工们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诺尔贝书记”。 现在,这个“诺尔贝书记”要她到他家里去谈工作,这是她工作以来第一次有领导对她提这样的要求。她暗自寻思:L是她的顶头上司,刚来单位情况不熟,想尽快找相对熟悉的人了解情况,当然要找自己了,何况自己在机关工作时间较长,从不参与各种派系,对别人的偏见较少。所以,她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L的家离单位步行只需10分钟,按他画的线路图,她很快就找到了。 进门一看,却只有L一个人在家。本来,在路上就想好了怎么和他的夫人及女儿打招呼的,看来是白演习了。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她与L两个人,她心里顿时感觉与自己要来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不由得有了一丝不安和紧张,浑身的寒毛也本能的在衣服里悄悄地竖了起来。 “来来来,到沙发上去坐。”L殷勤地的招呼着。 “王大姐呢?(他的夫人)”一边往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一边问。 “她去单位加班了。”L一边倒茶一边回答。 “璐璐呢?”问他的女儿。 “哦?她去姥姥家了。” 她本想一边找话说,一边缓解心中的紧张,可一听到他的回答,越发加重了她心中的一种本能的、挥不去的害怕。这时,L从沙发边走过来对她说: “看你都出汗了,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啊!?不!我不洗!” 从来没有在别人家里洗过澡!她好象还没有完全听清楚他说出的话便本能地脱口而拒绝。 惊讶和害怕让她回想清楚了他刚刚对她说的话!他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她看着卫生间的门正半开着,不由得想象她在洗澡的时他会干些什么?他会不会突然冲进去?她的叫喊别人听得见吗?别人听见了又会怎么看她?……她羞愧得不敢往下想,急忙刹住自己的思绪,端过茶杯咽下了一口水。 “您想了解一些什么问题呢?”她对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别处。 “呵呵,我啊,”L一边回答,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朝她走过来,突然一把抱住她:“我喜欢你!” 她毫无防备,她被这突然的举动惊骇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更没有想到一个她应该尊重的男领导会对她这样!她朦胧的觉到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只有离开才是解脱!她本能的用双手掰开抱紧她的双臂: “我要回去!你放开我!”她用力推开他,跑向门边,于慌乱中想去打开锁上的门,可L比她还快,一下子按住了她正在开门的双手! “你听我说,你不要跑,我真的喜欢你!”L紧紧的按住门锁。 她不想听!也不愿意听!惊骇、害怕、羞耻笼罩着她,她不能想象一个才来单位一个多月的领导,仅听过她两次的工作汇报,怎么可以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要回家!”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让她感到黑暗的屋子。 “你不要怕!你只要对我好,你想要什么,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为你办到!”L完全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说出了更让她害怕的话! 什么?要我喜欢一个我不爱的人?让我出卖灵魂和肉体换取地位和虚荣?这太可怕了! 这样的事她以前只在小说看到过,没想到在今天让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而且就在她的身上上演了! 她幌了一眼L的脸,这个陌生的面孔,使她越发感觉到这个屋里的男人从里到外的丑陋! 她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呆在一间屋子里。 怎么才能让他放我走呢?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呢?虽然她很惊慌,但她知道,此时只有自己救自己了。她急速的思考着,她想到老公,想到孩子,她一辈子相依为命的人,更想到了自己的贞操是他们幸福的一部分,不能让他们的幸福毁在这个无耻而丑陋的男人手里! “我爱人知道我来这里,他在家里等我。”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让我回去!”她看着L慢慢地将手从门栓上滑了下来,她不愿意碰着只手,等到这只手完全从门栓上离开,她将门打开,冲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的这只碰过门栓的手好脏,连忙找了一个公共厕所,将手洗了又洗。 回到家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她多么希望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啊!可她知道,那发生的的确不是梦,那是一个在她的一生中永远抹不掉的耻辱的印记。除了爱人,她没有被其他男人抱过,她为此感到骄傲,她多么想做一个清白的女人,一个纯洁的女人,一个永远让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挺胸抬头的女人。而这个男人,这个她认为她应该尊敬的领导,却在瞬间毁灭了她! 她恨自己,为什么那样的单纯?为什么就没有去想他人的不良用心?为什么就这样被一个无耻的男人抱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衣服和身体都是脏的,衣服脏了可以仍掉,可身体上感觉的脏,刻在心灵里,是仍不掉的。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不知所措。 朋友是可以选择的,作为自己好朋友的种种记忆也应该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尤其和朋友之间的所发生的故事大多也应该是自己愿意的,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些违背自己意愿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的经历中,却是那样的残酷!这个可恨的男人以这样肮脏的方式,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尖刀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记忆。 她呆呆地坐在床沿,浑身无力,刚才发生的一幕恍惚还是一个梦。她不知道明天,或者今后该怎么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