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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的圆 文/又见珊瑚
喜欢这一动一静的两种圆,是从2001年冬天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业余时间几乎都放在了围棋和足球上。当然,我更喜欢的还是下围棋,因为黑白棋子和它身上的方格子让人舒服而且亲切。 那段时间,我每天睡得很晚,起得很早。早醒我就到楼下沿着密集的高楼,尽量挑选罕有车流的道路晨跑,把自己跑得满头大汗乐此不疲。晚上,我则摆上棋盘,看着棋书自己和自己下着棋。围棋就是在那时候一点点提高水平的。 2002年是中国足球的一次国际表演赛。尽管这表演是以负数体现,仍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从90年意大利世界杯开始接受并热爱足球,那种黑白相间的圆形的球,有着神气的魅力。蔚蓝的地中海畔这个三面环海的国家在夏日燃烧起我所有的激情, 到了2002年,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抱着黑白的棋盘,黑白的棋子,看着黑白的球满场飞。这些黑白的圆,有沉寂有热情,给我平静及温暖的感觉。 ...... 建埕打来电话邀我去“大福盈”下棋。我急不可待地应承了。 赶到“大福盈”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建埕是我在业余围棋比赛中认识的一位棋友,他把我介绍给了另外几个人,然后再把他们介绍给我。 “他们都是这个小圈子里水平比较高的。”建埕说。 我对他们微笑。 服务员很快摆好了棋盘,我们也各就各位坐了下来,一副马上展开厮杀的样子。这段时间,我喜欢背名家的棋谱,比如马晓春的、比如小林觉的等等……我下决心背下这些棋谱,只为了有机会在与高手的较量中下出个好水平神气一番。 和我对垒的是长宁区一所中学的老师,也是围棋爱好者。他的特征很明显,就是话少,当然,他的头发和他的话一样少。和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下棋对我来说才是享受。我很感激建埕的安排。 我用背下的棋谱和陈老师下了一盘,结果我输了五十多目。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背下了棋谱,——马晓春和小林觉对局的棋谱,我居然没有看出五十二目的差距,还坚持要一颗颗数子儿。 无论怎么数,我都是输了五十二目。 陈毅元帅说:“棋道虽小,品性最高。”我想,我也许就是品性不太好的那种人。 我下决心不再看棋谱,尤其不再看马晓春的棋谱,免得相差几十目居然表现得那么没风度,还要坚持数子儿。 我们正想再开一局,那边建埕在唤:“走吧,去万体馆,今天有申花的球赛。”我们匆忙收拾随身的物品,直奔万体馆而去。 走进上海万体馆大门,就开始感受到悲壮的气氛,几辆披红挂绿敲锣打鼓的外地球迷汽车在街上跑来跑去还喊着支持的口号,许多警察排着队在体育场外巡逻,让人害怕的是几条伸着舌头的大狼狗,叫起来时狼狗的脖子一缩一缩的,声音象帕瓦罗蒂。 比赛踢得很臭,建埕在一旁边看边骂。奇怪的是不善言辞的陈老师也连骂了几句国骂。他骂着的时候,体育场的风将他额头仅剩的几缕头发吹了下来,披在肩上。然后他再不停地将它们捋上去。 与我们随行的另一个女人表现得更为奔放,她从头到尾站着,和男人们一样大声地漫骂,就像一个发了狂的家庭妇女,引得前边两个戴墨镜的观众不停地回头看。
终场后,体育场高音喇叭播放着《真心英雄》。大家也开始平静下来。在离场的时候,建逞转过头问我:“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不了,我还要赶回去看英超的转播。”我笑着回答他。 和建埕他们分手后,我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抽空用力吸了一下球场外的空气。空气中是湿热的属于夏天的味道。原来,温暖只在短暂的离开之后又回来了,只需要你吸一吸鼻子那么简单。 ※※※※※※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陨落深海,又见珊瑚。珊瑚文集[小重珊文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