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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有很多事情非常矛盾,包括吃饭、喝水,人饿了总要吃饭,渴了就要喝水,可是吃饱了喝足了还是要饿还是要渴。一日重复一日,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结婚,还有的人在爱人死去之后仍旧还结婚,难道不知道总有一天一个人要先死去,让另一个痛苦?为什么爱人不在同一天死去,不是有句话: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么。 肖儿总是在她的小说里让这些人一起死去,这有什么关系呢,爱情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么,生生死死轰轰烈烈直到死去活来。 他扯了9丈白布,将女人所有的东西盖起来,他盖这些白布的时候尽量不碰着那些物品,让它们原样摆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但是就这么做了,连想也没想。他其实想忘却,但在夜里,他摆火柴枝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想到她,然后才是肖儿、陈莉和其他的人。肖儿怎么就放在第二?她甚至很少和他说话,除了能在尖叫中感受她的热情,其余的时候她几乎满脸的冷漠,连她站在他的门口希望和他做爱时,她都不会笑一笑,但是他知道,他脸上的肌肉在跳动。他脸上的肌肉一跳动就有了表情,肖儿就想要他,仿佛他的脸是诱骗她上床的唯一理由。 女人的东西这么盖着,一直不见天日。焦天羽心里也一直阴沉,他整天没事便上街闲逛,偶尔带回一个和他原来的女人有些相似的女人,上一回床。他有了两个女人竟然还需要女人,真是可怕。但这两个女人并不管他,要是原来的女人那可不得了,他出去的时候多看别人一眼,女人也会生气一段时间。后来当然不久就好了,还是热烈的迎合他,快乐的在他的身体下呻吟、尖叫着扭动。相比之下肖儿太疯狂,陈莉又太冷漠,这些街头的女人就好的多了,为了那几张纸币也值得做出各种献媚的表情,在她们看来表演越真实越能得到回报,事实也是这样,焦天羽回报妓女的金额也不相同。 他也曾想回报肖儿一点什么,他唯一和肖儿一同出去是邀请她到自己的店面,顺便想送她一些时尚的衣物,比如(问一些名牌)围巾、或者是香港蓝雪儿的大衣,可是肖儿对那些东西视而不见,她蹲下来发现了纸盒里卖不掉的蜡染,惊喜的如同发现新大陆:真有你的,老焦,还藏着这么漂亮的东西。焦天羽苦笑:藏什么,前年进回来的便宜货,去年开始就无人问津了。最后她拿走了两件。 陈莉绝对不止拿走两件,她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一趟,关心一下店面的情况,顺便再捎带件波丝登的羽绒服或者杉杉的套装,她穿在身上倒是挺合适,让你不由产生送给她的念头,事实上焦天羽随口就这么做说出来,陈莉也不推辞叫他干女儿包了,拎上,高跟鞋踩的“得儿得儿”响。鞋声中有着那么一些兴奋,与陈莉本人的冷淡似乎不太一样。 焦天羽绝对不是小气的人。陈莉拿几件衣服他还是能承受的了,后来陈莉开始拿男式的衣服,从她挑选的号码来看,男人比较高大,应该有一米八。焦天羽感到很压抑,不仅仅为这几件衣服。 6焦天羽在陈莉每次光临他的店面时都会恐慌,他就是这样,陈莉轻易不笑的面孔一旦象花儿绽放,他便觉得有些问题。天使一旦笑了,便有些像魔鬼。 所有男人都知道,女人对男人有所要求,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女人有借以要求的身体,男人有付出所需的资金。这很平等。但有的女人说这不平等,男人出来当鸭子可以挣到比女人高出几十倍的价格,说这话的是个妓女,妓女这么说的时候,焦天羽只觉得有趣,也觉得他给她钱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陈莉这样做焦天羽还是觉得心里堵的慌。 反过来,肖儿不要他的东西,他反而愧疚,见着肖儿总是躲避她的眼神,好在他很少和肖儿在一起。 刚来的时候,他听说这套房子里还住着一个女孩,可是好几天都没见着。房门总是紧闭着,焦天羽闲的无聊便在房门口站着,听那屋子里“滴答、滴答”的键盘声。 有一天门忽然打开的时候,焦天羽正站在那里,来不及回去。房间里走出一个和干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充满时尚、阳光气息的女孩子。女孩满脸潮红,头发乱了,看见他站在对面愣了一愣,点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径自到卫生间去了。 焦天羽坏笑的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女人,他想她的身材、脸型简直和自己女人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她高耸起的胸。他决定站着,他就看见她原本虚掩的房门被风吹出一道口子。凌乱的床铺上,放着一个包装盒,他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最后他想起来,夫妻保健店里都有卖的“欢乐颂”,专门买给单身女人用的。焦天羽实在想不通,这个也算的上漂亮的女孩怎么用这个? 后来,他还是很少看见女孩,他奇怪她怎么就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那间紧闭的房间像一个打不开的盒子塞进他的心里。焦天羽很想打开那个盒子,想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可他挠挠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甚至有点儿可耻。 他忽然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整个房间给他用脚步测量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他总觉得每一次都不一样,不是多了,就是少了。他安慰自己,这只是感觉,感觉而已。可是感觉是什么?他接触过那么多的女人,都有些什么感觉!他仿佛又忘记了,依稀还记得自己女人的那一点点感觉,是什么?究竟怎么呢,他真的忘记了,难道所有的女人难道都一样?他自言自语:不会的,怎么会呢。 他坐在桌前,又开始排列那些火柴,狠命的把一支支火柴往桌子的裂缝里插,他觉得这些火柴头仿佛就是女人的乳头,有的大一些,有的精致的很。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有趣的很,他不会点燃它们,不会让它们开放。那么她们也不会烫着他。 他终究拿起第一枝火柴,燃着了,火花在跳跃,发出欢快的呻吟,他看着火柴慢慢的矮下去,在快要熄灭的一刹那,火光忽然蹦起来,灿烂的燃烧。 桌子上的黑晕又大了一些,像生育过的女人的乳头。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