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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一只蚊子 蚊子是我在苍山路认识的第一个男人。作为本城最出类拔萃的诗人,蚊子的出现总会受到小女生们前呼后拥的爱戴。在他的身上有着无数的“第一”——第一个留长发、第一个剃光头、第一个举办诗歌专场朗诵、第一个拒绝参加任何形式的诗歌活动、第一个敢当众谩骂以大师自居的人们…… 与蚊子相比,我才知道自己的荷尔蒙严重不足。关于蚊子的故事,坊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可以考证的版本。某年,身材偏瘦的蚊子去海边渡假,为了保护一个受到骚扰的女人,在沙滩上被一个健壮的男人干掉了一颗门牙。他们先是到处追逐,接着厮打在一起,最后蚊子被骑在身下,挣扎、还手,一番打斗过后,蚊子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个男人先害怕了,看着蚊子的嘴腔流血不止,不知举措。 蚊子还是一动不动,像一条涸泽死掉的鱼,只有鲜血从两侧的嘴角流出。 有好心的人们走上前来,一边试图将蚊子扶起,一边对那个男人吆喝道,“看你把人家打成这样,赶快送医院,再赔点医疗费吧。” 那个男人开始找钱包。
那天,蚊子的举动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我们这些后来得知此事的朋友。后来,蚊子自己很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坚决不让人扶,不上医院,不要医疗费。
在我们的眼里,蚊子有时候更像一个疯子,且冒出一股傻气。蚊子主动向那个男人靠近,就在所有看客都以为,他会进一步采取更为凶狠的报复时,他却面带微笑,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状。
那个男人先是后退,待明白其意后,才战战兢兢地迎上前去,用双手紧紧握住蚊子的双手。
一场意外的打斗,让两个本来素不相识的男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我在苍山路生活的几年里,就时常听说那个男人来看蚊子。两个男人坐在街边的小酒馆里喝酒、抽烟、谈天说地,感情与日俱增。
每次他们在一起时,蚊子总会叫上我。在为数不多的交往中,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并且力劝蚊子能过去帮忙,主要搞新项目的策划。
有一天,蚊子真的就同意了,在本城的朋友圈子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偶尔听到他的创意让新楼盘很火。
妖妖在我生命里的出现,也与蚊子有着直接的关联。
那是在一次诗歌朗诵会结束后,我很胆怯地主动和蚊子搭话,并想请他喝酒。蚊子态度谦虚,很爽快地同意了。同去的还有妖妖,蚊子将她介绍给我。
蚊子并没有因为我花钱买单,而谨慎说话。因为我喊蚊子为老师,蚊子变得不开心了,很干脆地骂我是SB,并且给我下结论,说我年纪轻轻就学会了社会的那一套。我当时就蔫了,垂头丧气。
晚上,我给妖妖发短信问她,我这样挨蚊子的骂,是不是真SB啊?妖妖回答得异常简单:正常。我又接着问:蚊子是不是很NB啊?妖妖打来电话大吼道,我在写东西,你这人烦不烦啊。
妖妖很真实,第二天又打来电话,先为昨晚不礼貌的话道歉,接着很鲜明地提出要与我单独约会。在避风塘茶楼,妖妖说我与蚊子某些方面很相像,要不蚊子也不会那样地对我的要求如此苛刻。
蚊子果然是蚊子,当我拿着新写的诗歌《怀念一只蚊子》给他看时,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最后将我抱起来悬在半空,叫喊个不停。蚊子叫来妖妖,理所当然地喝酒、发呆、回忆。
如果蚊子不告诉我,我也许永远不知道妖妖是他的妹妹,也不会和妖妖很亲密地走在一起。
在蚊子面前,我简直就是一个洗耳恭听的盲人。蚊子叫我多和妖妖联系。我就隔三岔五有事没事地给妖妖打电话,交往了一段时间,我们就走在了一起。妖妖将她的所有家当全搬了过来,收拾妥当,亲自到厨房为我们的开始煮饭。
那顿晚餐,虽不丰盛,但我和妖妖吃得异常开心。吃完饭,妖妖叫我将灯关掉。
我问,“你想骗我吗?” “不,我只想骗骗我自己。”妖妖说完,就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 请绕行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