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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焦天羽记起,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忘记。 很多女人不停的围着他旋转,但是他看不清其中任何一张脸,这是一个梦境,但很真实。他一上了床便不记起别的女人,在梦里,甚至这个此刻正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他不是得了健忘症,在某个深夜里,没有睡意,没有声响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女人们一一罗列出来,在桌子上站好,排成队。这是他当然是用火柴枝插在桌面开裂的部位,一排排,不很规则却整齐。他觉得她们像一个部队,整装待命,具体要到哪里去,是出发还是招回,焦天羽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他觉得生命就是一个流浪的过程,至于终点还是起点则很不明确。 和焦天羽上过床的女人都害怕他的眼神,他看她们仿佛是在研究一件文物,对每个部位尺寸、每一丝颤动都观察的很仔细。他面部肌肉稍稍的跳动反映自己的发现,既不夸张又让女人们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她们一方面很害怕他的眼睛,另一方面又很快乐,表面上她们冷冰冰的,甚至会将手中某个东西重重的放下表示抗议,但心里仿佛涂了蜜。 春天里,蜜蜂会嗡嗡的采蜜,孩子们的图画里它们肩膀上背着一个蜜桶,而花儿是热切的奔放着迎接。事实上,焦天羽碰过一些钉子,被某些女人讽刺过,他不在意却最终打开她们的封锁。他在意的是:当这些女人忽然奔放起来应该怎么办。 肖儿便在他的身体下怒放,而焦天羽正在看门在轻微的响动,他不知道门为什么会响动,事实上门一直在响,起先他没有发现,直到有一次陈莉在做爱中忽然停止了呻吟,发现了这个一直存在的事实。以后的日子,焦天羽就一直对此耿耿与怀,他的身体还在扭动,但已经听不见花儿怒放的尖叫声。 门的响动是一种节奏,在似开非开之间游荡,由开始的惊吓演变成一种刺激,这种刺激让焦天羽亢奋,他忘记了陈莉甚至忘记自己身下的女人,不停的推进、推进,直至精疲力竭。 最后他坐起来抽烟,烟头的火光红红的,一明一灭,在暗夜里分外清晰。肖儿也爬起来抽烟,他们都不说话,仿佛繁苦劳作之余的休息。焦天羽脑海里有个很深刻的影象:小时候,父亲坐在田埂上注视着黄昏里自家快要割完的稻田,点一根烟,喷出一阵阵满意的烟雾。焦天羽觉得自己喷出这些烟雾太虚渺一些,单薄一些,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好象在帮别人家割稻子。 肖儿享受完这美妙的烟雾,开始穿衣服,一件一件穿的很仔细,连丝袜上的一个褶子都不放过。她抱着赤裸的他,响亮的亲了他一口,笑盈盈的出去了。这一次门合上的声音很响,但它依旧在响动,持久的,不厌其烦的响。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