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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个未婚妈妈(连载) ■北力 我就像一只寄生虫,而苍山路则是一个坚硬的壳。 ——题记 ◎苍山路口的纸钱 1998年,我离开松花江畔的老家,就一头扎进了苍山路。虽然苍山路远离城市中心,每天只有一班2路公共汽车来回穿梭,进进出出交通极不方便,但生活在此的人们也难得的清静与悠闲。我在这里工作、生活、谈情说爱,偶尔还以诗歌的形式对着异乡抒情。 我至今还记得,刚来的那天是清明节,老天下着牛毛细雨,空气中飘着烧纸的味道。人们或聚在苍山路口,或蹲在自家门前,烧掉一捆捆的纸钱。场面虽不像庙会那般热闹,却也是气氛活跃。 无论男女老少,他们态度虔诚,口中念念有词,权然不理会路人的来往与狐疑目光,没有了失去亲人伊始的悲伤的哭声,只是一手持根木棍,不停地挑拨火堆,以使火焰越燃越旺,另一手继续将成捆的纸钱像添柴禾一样添进去。 这使得苍山路的气温慢慢升高,纸屑越来越多,一眼望过去,近处的一张张本来很真实的面孔,在迷离不定的光晕照耀下,开始变得晃动起来,由最初的清晰到模糊,直至最后被扭曲得口眼歪斜。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苍山路陈旧的巷子。在路口,一个白发老大爷拦住我,盘问了一番后才放行,此外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拎着一捆纸钱急匆匆地擦身而过。后来,有人告诉我,她的男人死了。事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她的新婚不久的极不走运的男人死于暴徒的尖刀之下,留下可怜的女人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个清明节,我依旧看到了这个女人。她表情严肃地走出家门,迈着慌乱的脚步,一手抱着一个小男孩儿,一手拎着一捆纸钱,直奔苍山路口而去。待一袋烟的功夫过后,一个妇女抱着这个小男孩儿,另外两个妇女将她过度悲伤身子驾了回来。 实际上,宁静而落寞的苍山路,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有着梦想的人们走出去后,尝遍人世的酸甜苦辣,再重归故里,也将一些城市里的一些不良风气带了回来。仿佛须臾间,年轻男女们纷纷改头换面,扮起新潮发型,穿着奇装异服。更令人慌恐的是,人们开始乐衷于玩弄感情的游戏,见面同居、未婚先孕、红杏出墙、包养女人,一时间这类的邻长里短,像一枚枚亮丽的标签,被人们翻来翻去。 大学四年的圣洁光芒,并没有让我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相反潜意识中的观念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和冲击。我忍受了一段寂寞难耐的日子后,也不可避免地加入了情感漂泊不定的群体之中。 在和接触比较频繁且亲近的女人当中,妖妖应该算是一个。在一段美好故事开始时,我借着酒劲说,“妖妖,我想搞你,真的好想”。 妖妖咯咯地笑而不答。 我无法用某个关键词去概括妖妖的内心世界,轻狂,抑或专一,显然都流于肤浅。 后来,我才知道,尽管妖妖和我上了床,并且同居了一段时间,但他找到了真正可以相守一生的男人时,还是主动放弃了一直警惕十足的保护政策,在步入婚姻殿堂之前,很轻意地就怀上了那个男人的爱情野种。 在妖妖的身上,充分折射出一个未婚妈妈所极度渴望的倾诉心理。有次,她主动找到我,很直接地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的内心突然变得乱七八糟,不知是该恭喜她,还是去安慰她。 在苍山路生活的那段日子里,使我深刻体验到它非同寻常的一面,宁静的水面只不过是沸腾前的征兆罢了。就拿在初来乍到那天,我所看到的情景,就与外界显得格格不入,在做出这个选择时,我的身上已经隐约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为此,我的老爹曾因为我不去大城市而赌气,终日闷闷不乐,并且为我下了定论,“不信,咱爷俩走着瞧,去苍山路有你好受的。” 未曾料到,老爹的预言在第一天就得到了验证。 那天晚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也许因为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我想了很多不该想起的人和事,躺在一栋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里,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这样越想越清醒,我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披衣站在窗前。外面一团漆黑,白天纸钱燃烧发出来的气味还没有散尽。 白天那个身子笨重的孕妇,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费力地幻想着她在苍山路口烧纸钱的神情,以及那个被她所深深悼念的灵魂能否得到安息? ◎女人出现 未完 ※※※※※※ 请绕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