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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辙》 —磁石 停车细看枫叶秋 笑看白云天上游 月下独斟一樽酒 从此文章心中留 (一) 奇迹的生命 我的老家是东北松花江上的一座城市,过去很贫穷,近些年被人们称之为鱼米之乡,山青水秀的好地方了。 出了火车站口,沿着眼前这条路一直走,左手边第一个路口拐进前行,再左右拐两道弯,在这一眼深深望去的胡同最里面那两间瓦房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的家。 老人们常向我开启那沉封的记忆! 那是六十年代的一个冬天,这天下了一整天罕见的大雪,雪深足有半米多厚,快齐腰深的雪使路上的行人走得很吃力,每座房盖上的积雪厚得像压得房子都快喘不过气了,可雪还是漫天飞舞、不停的下着,家家户户只好顶着大雪打扫路上,院内和房盖上的雪,不然过会儿门就打不开了,路也就更难走了,一片大生产的景象在这鹅毛大雪中展开了。 一时间雪堆满了所有路的两旁,把两米多高的木杖子都快淹没了,形成了一座座高低错落的人工雪山,构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 夜幕降临了,雪也停了,暗蓝色的夜空中衬托这高低错落的人工雪山,又怡似宫灯的房屋在雪山中散落,炊烟在它们之间穿行,又好似仙境一般,可又好似利剑的冷风从地面飞过把沉雪带起,与烟雾交融,冻得人直打哆嗦,可真是呵气成冰呀!这和白天的景象迥然不同了,路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只见一位满脸胡须都挂着霜的老翁,躬着腰,扛着木凳,边走边在这空旷的街上吆喝着,锔、、、、、、锅、、、、、、锔钢了,枪、、、、、、菜、、、、、、的刀、、、、、、、! 这时由远而近的传来了咯吱咯吱的雪声和急促脚步声,是一男一女。只见那个男人双手捂住头上带的羊剪绒皮帽子的两边,一路小跑的嘴里还不停的在说,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们母子呀,一定呀!只听那个女人口气生硬的说:“快别说了,救人要紧”,说完两人急处地朝着眼前这深深胡同拐进,直奔那两间瓦房。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爸爸,那个女人是爸爸请来为我妈妈接生第5个将要出生的我而来的。 这个女人个儿不高,但噪音高,整天拉着脸很少有人见她笑过,为此人送绰号“老橛头”。看她虽这样但在当地却算是个有名的接生婆。 我的家三世同堂,和谐的共居住这四十平米的屋檐下,爸爸是位很有学问的人,妈妈是街道主任,爷爷奶奶更是个老实人,两个哥哥和大姐都是学校的优材生,二姐那时还小。 说来那时的生活真是清苦得很。室内正墙面上挂着一幅毛主席像,除去家里的简洁生活用品和用具,其余满屋都是书和报,人称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之家。 接生婆进了屋就给母亲做检查,得知是难产,这可吓坏了全家人,接生婆说没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妈妈为了我和时间挣扎着求生,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就在这生死关头时勇敢的妈妈,拼了命将我生下了,也保住了她自已的生命。但妈妈却用大流血作出了代价。 我是随着这血瀑降生的,接生婆打了又打,好一阵子也不见我哭上一声,她断定是死婴了,随手将我仍到血盆里,我就这样被血盆给淹没了,等待着死亡。 接生婆对我爸爸说:“快扔到外面吧,是死婴了”。爸爸端起血盆往外走,刚走到门时,发现血盆里有气泡,于是说到:“这孩子好象还活着”!接生婆生气的说:“能不能活我还不知道?快扔了吧!” 无奈中爸爸端起血盆走出了门外,挖了个雪坑,刚要将我埋下,忽然发现血盆里的气泡多了起来,天意!那是我向爸爸求救的信号呀!爸爸端起盆走进屋里对奶奶说:“妈你看这孩子是有气的,还是养养试试吧,这毕竟是条生命呀!活下来算她命大”。 爸爸刚说完接生婆就生气的说:“那好吧!你们就死马当着活马医吧!”说完随手将我从血盆中捞出,用窗户纸将我擦了擦,用早已准备好的被将我抱上了,放在了烟道桥上了。这上面很热乎,常坐人,而我竟然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在这上面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没有一声哭啼的我就这样奇迹般的来到了人间。 转眼间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我一岁多了,爸爸说我是大雪天出生的,雪是纯洁的象征,美丽的象征,出生时又是那么的惊天动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雨过天晴,希望我将来能有所作为,能成大器,所以给我起名叫“雨山”。合起来是个雪字,也是纪念这一场罕见的大雪天。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