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浪的湖水(13) 随了 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消瘦损,凭谁问,只花知,泪空垂。 -------六州歌头,韩元吉 想牵着你的手,放一吻在你眼睑的位置。 想你答应我。 想你跟了我。 跟我说:随了。 随了。 如果通往你的天台有一百级台阶的话,我一级都没落下。我是一步步走上来的。 我是一步一阶地走上来的,因为我知道,通往天台的路没有捷径可以走,没有懒可以偷。 边爬偶尔会停下来抽只烟,烟燃起起指尖的犹豫,轻弹一下,灰飞烟走。烟烧红了我的汗,发着暖暖的光。 边想着你凝眸微启的样子,我又努力向上走了一阶。 要你答应我,这生不许再跑。 要你答应我,这一生随了我。 随了。 在喝酒。 喝到多些时候,想到你,眼睛会潮湿。 说不清原因,只是背着人群的眼睛,把湿透的眼睛放在天幕上。 不会哭。只感到想流泪。 如果泪偶然发出泣声,也纯属意外,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必须要求自己保持体力走完这最后的几阶。 然后,才能靠近你,拥抱你,亲吻你。 近来灵魂飘飞如织。常常忍着痛眼瞅着它们丝丝出窍。 身体却始终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聊天的时候无语,面对的时候无言。 把痛苦等同到了无语的时候,只剩下麻木。对于挣扎与放弃这样的事情,你竟然想揪住历史与记忆的衣袖,跟它们说:要不挣脱吧,让不愿意挣扎的感性,紧随了,在你身后。 紧随了 随了,在你身后。 一直在筹划着自己死后的事情。 我想能够在死之前抱你一次。把你揽过来。揉你的秀发在我的手心,细细将它们捻粹了,用细针连了穿了缝进自己皮肤。 想到百年后一同埋进地里,哪怕肉体腐烂了,剩了白骨也要靠在一起。 想起一个故事,有人问沙子下面是什么? 有人答是财宝,有人答是意外,有人答是爱人的心。 其实最简单的答案,沙子下面还是沙子啊。 每个爱情故事,都在讲述寻找的过程。 找自己所爱的人,找自己真正所爱的人,找那个自己所爱却又不在身边的人,或是去找个前世注定了姻缘,而今生还没遇到的那个人。 找那个今生能随了自己,相互缠绕的身体。 吸一只烟,闭上眼睛,想。 你在想什么?陷入回忆? 想,香颂。 香颂=歌曲. 想,随了 随了=爱惜 突然还是想问一声:你好吗? 你好不好? 老老实实讲一个童话并不容易,诚诚恳恳经历一场爱情也不容易。 时钟的意象,灵魂的意象,夜籁的意象。爱抚的意象 那些死去的人在高处窥视着人们,甚至与活着的人对奕,游荡的灵魂再也不怕这个尘世间的任何诱惑。 人死了,灵魂活着,还在游游荡荡。它们并没真正远去。或者说在活人的心里。 想起一部老电影,丈夫活着的时候,妻子的贞洁带打不开,但丈夫一死,反而开了。 很多意象,变迁的、亘古的、无厘头的和后现代化的。让你迷乱让疯狂让你不知所措,让你想恨却恨不起来让你想爱却不知道爱在何方? 守在家里煮一锅有些糊味的排骨汤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抛下工作跑上街随意疯狂购物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缠着你绕着你要了你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快乐是如此简单,快乐是如此奢侈。 眼睛问,眼睛说: 就是不随,就是不随。 随还是不随? 嘴唇压到牙齿上,现在,随了吗? 不随。 随不? 就不。 轻轻抬起你的下巴:来望着我的眼睛:答应我,随了我。好不? 随了。 半为创意,半为妥协。半为缠绵,半为坚韧。 一字低胸的小黑裙,细带,露肩,罩一件黑色的及膝风衣,脚着一双黑色细跟凉鞋,头发在左耳处用小发卡固定,略显零乱。 千奇百怪的想象,独白。冲击。 走失走回,走回走失。 活在爱情的国度里,当事人都盲目很。 爱比死更冷。 注定要让这个女子迷惑。 窗子关得再紧,风还是可以从缝隙里跑了进来,夜晚关得再严,还是会有月光洒了进来。 爱,让一切的事情如此合理化,又如此地让人费解。 吸烟,烟雾走进双眼里,张眼如盲。 喝酒,酒色迷进心眼里,心死如灰。 如此沉醉,合上眼,便如鱼得水,迷惘成了幻想的幸福。 想两个字,随了。 随了,仅是两个字吗? 女人自是别无选择,理所当然,乖乖地回家做家务。爬在地上擦地板,跪在床头整理床铺,守在孩子面前陪着孩子做梦。自在地在生活的电影间舞动,如此投入和满足。 女人的心思小小的。小小的只能塞下一个孩子的梦。 真的希望,时间空间就此凝住,差不多一分钟。忘我忘你。 沙子下面是什么? 沙子下面还是沙子。 爱情里面是什么? 爱情里面还是爱情。 呼吸间,一片风吹草地现牛羊的自然景象。 路的两旁,干枯的衰草随风飘摇,中间夹着星星点点的猩红色野花,清丽之中自有一份妩媚。只要径直地往前走,不用另辟蹊径。就能走到想到的地方。 而,前面定有一人在木讷地望着你,眼神里带有着一些张狂。 还是想突突然然再问一声:随了我,好吗?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泪哭到疼的时候,伤了就伤了。 “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消瘦损,凭谁问,只花知,泪空垂。” ------- 2005\4\20 莲的掌心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