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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 夜 的 中 央
以前我从来没有用过永夜这两个字,总觉得不能够轻意地去接触它,以为它是神秘而让我不能接触的,于是当我把永夜第一次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有些激动。因为激动,我不能够准确地把握住自己对永夜这两个字的理解会不会出偏差,但是我就这样固执地亲近了它,象亲近一个久远的恋人。
但愿将来的哪一天,我不会因为这样的决定而后悔,我只是一个有些固执的女人,仅此而已。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负担起这样的欲望?而做为欲望这样的词,对自己又有多大的诱惑。平常只是做一个简朴而单纯的女人,今天这样仔细地去怀想一个问题,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好象与习惯走了一条相反的路。
因为永夜此时就藏在我的身体里,我把它们关在里面,用一把厚厚大大的铜锁把门关死。我不想让这样的冲动时产生的欲望从我生命中跑出来。在身体里,它们永远只能成为我自己的一种无言的牵挂,却与是不是违反现实的安慰和爱情挂上联系了。
永夜于是成为了我的一种偷偷的悄悄的心情了。
什么是永夜?
“概念,我要的是关于这件事的一种准确的理性概念?你不要又用你的可能来安慰我,我只听理性的前景。”
“那我没有,在我这里,只有一份感动和激情。如果你能接受,你就点个头,“这是一个不能点头也不能不点头的问题,我们各有各的立场,我现在点了头,难道就能保证将来的我就不会反悔吗?
没人想去怀恨过去,过去只是一个对现在而言走开了的过去,你怀恨它们有多大的意义?这样,就可以把过去当做一次不同的经历吧,而不用去管它们快乐与否。
人总是在梦想中过着今天明天后天的日子,一个现实中把自己称为清醒的人,他当真就有他想象的那样的清醒吗?而清醒就有那么重要吗,一个在生存状态下太在意的人往往会活得很艰难,他们总有着各种理由让自己去计较,计较又有什么样实际的现实的意义。用一种快乐而平和的心情去认识与安慰自己和周围的人与事吧。我甩着头说这些时候,我的头发上缀着细碎的雾,它们层层叠叠地裹着我的眼睛,想遮住什么吗?关于永远的永夜还是永夜的永远?
从夜的起端落到夜的终端,这段时间是一天时段内永夜的距离。在夜的背影后装着关于永夜的歌词。那音乐不我所喜欢的,但词却沉默进了永夜里。
午夜十二点 阳光那么荒凉猛烈
整个人间没有人烟
打算最后一只酒杯吞下最后一滴泪
没有酒也醉 没有星星也得过这一夜
梦与梦交接 昏昏欲睡半年半天失眠天才黑
三百六十五天的醉 二十四小时的夜
北边的北边 无路可退 背对整个世界
渐渐放开了你的指间
忘记了你的侧脸折射的光圈
燃烧的一瞬间 无聊的这几年
不得不想信缘份真的眩之又眩
我早就渐渐不再想你那么美
不敢想第一场雪有你的依偎
寂寞的北极圈 失去的地平线
永远 永远 永远的永夜 爱你的夜
给永夜半个边缘
这是一个清晨,天下着小雨,空气清新而细腻,有一点湿湿的气息厚重的味道。我赖在床上,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只正在爬行的蜘蛛,它的肚子圆圆的,它靠什么能够傍在那上面,是那桶细细的软软的丝吗?它是一个母亲,肚子里藏着它的孩子们,它在一个清晨里醒来,是为了它的孩子和它的将来。
电话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有些刺耳,我伸手拿了几下,才把话筒拿了起来。
“喂??”电话里叫了好些声也没有应答,我正要挂下机子的时候,我听到重重的一声叹息。
“我以为你不在呢?”
“嗯。可你是谁啊?”我的回答还停留在睡意的边缘,声音有些慵懒。
“我是谁?我也快忘了,但现在我忽然记起了,我是你在永夜里认识过和亲近过的那个人。”
认识的、亲近的那个人?我在我的记忆中去排斥着关于这熟悉的声音的种种可能,是他吗?那个试图在我永夜的边缘中衬出背景与剪影的人。
这风一样的神情让我有些茫然无助,记忆中的往昔,记忆中所有的关于永夜的纠缠,痂痕一样的存在着。
我理理了心思试着吐出这样的话。这些让我温习过无数次无数次的回答。但从我朝着他的方向吐出一个字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又一次完蛋了。我最终无法舍弃那些引导我灵魂和自由的心情和源泉所在的地方。因为,我始终还是怕自己会忘记那些曾给我无限记忆的过去,我想也许他也同样是这样。
“我知道你是谁了?”
“谢谢你还能记得我”
“不是我不记得你,而是你走得太远了”
“你知道吗?我可能与你说不了几次话了。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给你打电话,我不想有一天,我真得走远了”
“为什么这样讲,你要上哪里去,如果你真要走远,你用不着给我讲的,过去的一些日子已经走远,为什么还要找它们回来呢?”
“你能这样讲,我就放心了,在偶尔的一些夜色里,我常常会想起曾经不止一次在永夜里在我心灵上舞蹈的女人。你明白吗?
“你知道吗?”我象当时盯着他眼睛一样盯着遥远的地方。“我不想这样开始我自己的记忆,我不喜欢回忆,因为当你试图去追忆的时候,它正在以相反的方向与你远去。因为它会让我变老,成为黄昏下落寞的灵魂。对于那些永久地藏进我生命里的记忆,我不想再轻意的碰它了。”
“小羽,你信吗?所有的点点滴滴我都没有忘记,昨天当我再次把一些记忆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它们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它们对我来讲究竟有多么的重要。那一刻,我感到心痛了。在夜里,在你对我说过的永夜里,我一直想着你,真的。有些话放在昨天以前,我也许会选择永远不说,我会把它们放在心里,成为自己永远的一个秘密,但在昨天,我才觉得我要把它们说出来,我不能让它们就这样死在我的记忆里”
“为什么这样说呢?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给我说这样的话题?”
“羽,今天是我可能给予你的单纯而自由的最后一天了,我想把它留给你,你还要吗?”
“雁,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伤感不象你的,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是很自我的一个人,以前你一直是这样的,为什么,我想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的话没有理由也说不明白理由,因为理由一直停泊在永夜之岸的左右。我试图去记忆的也许正在忘却,而我想着一定会忘掉的,它们却始终没有远离我半步。
我知道那时,我的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游动。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完全的平静下来,所以我决定用这样的心情来平视它们。我不再去追问他话里话外的答案了,它们只是一些虚设的意象。想到这一点,我心里泰然地感动了起来。这种感动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感情用一些被动的感动来重视自己时,你不能怪自己是不是能够迅速地安静下来。所有的在平常的日子里不淡泊的问题,现在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以前,我以为我会后悔走进这种旋涡里。而这以后,一切的后悔都成为一种假设的自由。
我不明白,过去、现在、将来,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说服自己快乐起来,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走了,该停下来静静地呆着了。身子一旦走近,就没有了回头的路,心一旦贴近,就回避不了一份默许的哀愁。
还记得你说过的永夜的中央站着的那株树,迎风涨起的夜的声响。当很多年过去后,当韶华已逝,容颜中的美丽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枯老与沉睡时,我始终还是没能明白永夜的永远到底意味着什么?你曾说过:还给永夜半个边缘吧。今夜,我说过,我会留着给你,会在永夜的边缘留出半卷红桑来,等着你回首时一抬头能望到…
陌 上 归 人
蓝天中白云变幻着它的样子,一付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这也不是答案,它们需要跟谁争些什么,要些什么?不需要的,因为蓝天一直会自在的存在,不管天空的心情怎样,该它蓝起来的时候,它就会蓝起来的。
我很羡慕在自然状态下存在的人和事,它们的真实和不可回避的生存着的样子,生动得让人感怀。
蓝蓝的天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遥远的边际走到永夜的边缘,细细密密的如织的夜蓝色带着月的晶莹剔透,站到了我面前。
我站哪里,浸在冷冷的月光下,想着晨间的那通电话。是什么原因让他从记忆中又回来,他把记忆放轻后又一次提起来,象一块疤已经结痂,又让人轻轻揭起,那些本来已经冰冻了的血又一丝丝的浸了出来,虽然伤口不大,却还是连着心的疼。
我仿佛又看到他站在夜里盯着我看的样子,他的沉湖一样的眼睛以及他迷乱间恍惚眼神后面闪动的颤颤微华。他的游乱追风的气息以及他激动起伏的心跳,还有,他长长嘘嘘的叹息以及与他身体接触磨擦时碰出的璨灿光芒。
我不知道明天他会出现在哪个方向,我不知道,将来我还会不会再试着把他遗忘?如果他的离开还是走不出尘土飞扬的寻常陌上,如果停在陌上,他的眼神还是会经历游离的迷乱后成为无助的深情和渴望。如果永夜的中央多年后仍然立着的还是他的身影,如果还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使永夜的中央变得细腻而柔情。你会是我陌上的归人吗?
陌上归人,何处是你歇脚的地方?角落里可有你让我驻足的地方?心间可有你牵念的对象?
陌上归人,你始终萦绕纠缠在永夜的何一方向?你的臂环成半个边缘从背后拥我入你的胸膛,屏着呼吸酥酥的想来,酥酥的再想。
陌上归人,何时何时,你还会不会呤诵起孤单、孤傲、孤一的有时,你还会不会借一炉月光于永夜的中央哭起你我一世的情殇。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行香子
文 \ 莲的掌心.永夜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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