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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王五，来自江湖。 江湖很大，无处不在。江湖很小，不过情愁。 是非之间，路本无尽头。得失之中，路终归该有尽头。 其实，王五今夜上路。 四月的夜晚很安静，风很轻，星星很少。 王五站在夜色里，一张脸被烟头发出的光亮映的通红。 烟灭了，一辆出租车刚刚停下，王五上车，朝远处的漆黑行去。 一些路灯在星星下闪烁，一些树在风中开始跳舞。 四十分钟的时间、二个沉默的人、一盒劣质香烟的味道，将成为历史。 那是一把普通的斧头，木色手柄、黑色身子的最前端是那条白色的刃。 “我只要钱。” 王五脸上的表情刻在斧头里，又远在斧头之上。 车钥匙被拔下，去了更远的夜色里。 一声叹息后，一切恢复宁静。 白色理石桌面上躺着一只黑色皮包。 “拿着用，不用还。命最大。” 王五扶起跪在地上的那声“扑通”，举起杯，先喝干了。 四月的风是不应该这么闹人的，王五揉了揉迷进沙的眼睛，这样想着。 七月的暖风吹在脸上，有一种真实的温暖。 象童话里说的：不会有伤害。 王五打开门，将早已等在门外的三个人放进来。 警笛带着那把很普通的斧子和王五一起轰鸣的走了。 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我出门了，不用等我，抓紧改嫁。” 铁栏杆生锈了、石灰墙生锈了、暖风在阳光里生锈了。 王五静静的过了半年，头发长了，胡子长了。 偶尔记起那些关于童年的片断。 人活一世，有些东西不能碰，有些东西不能不碰。 半年后，王五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抓起经过门口栏杆的那个人。 “你怎么来的？” “不是告诉你不用还了？你去抢？” “我 操！” 上路，去路的尽头。或者，在路的尽头，开始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