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系列之鬼屋
作者:王啸67
引子
传说中的修罗空间是非常阴暗非常恐惧的世界,一位年轻的学者提出大胆的假设:阿修罗是一种存在。
他们和神道一样,是与人类存在的三维立体空间最接近的异度生物。
阿修罗和人类相似,有阴阳之别。男性力量超群,相貌奇特,如同外星怪物,女性国色天香,回眸一笑,颠倒众生。由于他们所处空间极度阴森和寒冷,阿修罗王常常率部侵犯其它空间。
阿修罗可以享受最原始的风情,却无法找到可口的食物。神道空间是没有被污染的天地,阳光明媚,四季常青,奇花异草,飘香悦人,物产极为丰富,神者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负面情绪,忘年忘月,甚至忘记了相邻的世界。阿修罗非常羡慕和嫉妒无能无为的神者拥有纯净的世界。每当阿修罗王从恶梦中诞生的时候,人世间的怨气将凝聚成超强的天磁风暴,这种力量可以洞穿时空,将三度世界合而唯一。当然,他需要人类负面情绪的支持,他如梦的影子在人间游荡,寻找可以将人世变成尸横遍地的修罗地狱的契机。唯有天下大乱,他才有机会吸纳人类魂灵深处穿越三度世界的怨气。千百年来,每一次残酷的战争背后,都隐藏着阿修罗王梦游般的操纵。悍卫人间正道的勇士们每一次都是在和隐藏在人类灵魂深处的阿修罗进行较量。
人类不屈的精神是阿修罗一统三度最大的障碍,他唯有继续沉沦下去,思索着另一种突破的方向,来解决三度的统一。
修罗空间对生活在实体中的人类如同影子一样虚幻,在一般的情况下他存在于那些具有魔性的人类心灵深处。
人间和阿修罗地狱有很多薄弱的交汇点,当某一处具有强磁干扰的薄弱点被打开的时候,阿修罗王将在这个环节中诞生。
在先进的科学扫瞄探测下,有很多经常发生怪事的建筑物有着极为复杂的频率存在。有强电波、次声波,天电射线,地磁反应,以及超分贝频率,还有些建筑会出现强磁波以及不属于气体的灵光现象,这些看不见又飘忽的几乎不属于存在的现象载入未知科学领域,暂时搁浅。这些建筑往往被人称之为鬼屋。这些鬼屋中有一部分和修罗空间交汇点有着密切的联系。
当然,这种假设没有太多的理论根据,也只能和玄学大师们巫师们灵魂学家们进行交流。
上卷
榕宅在A市如恐龙化石一般的少见,这种飞檐阁楼式的宅院结构坚实,大院内两侧的古榕树枝繁叶茂,如同两座遮天华盖,掩住了前院一半的天空。
这两棵古树和榕宅的年龄相仿,大约有五百年的历史。榕宅虽然年代久远,但在高楼林立水泥建筑中没有一丝弱小的感觉。古香古色的飞檐上碧瓦琉璃,青石堆砌的墙院巍峨肃穆。宽阔的旧式豪宅包括院墙都被列为不允许拆迁的文物。在繁华而暄闹的城市中拥有这样一间如清静淡雅的超级别墅,绝对是一种享受。
榕宅共分上下两层,一层除了宽大的客厅、洗漱间、餐厨房,只有一个半地下的储存室。二楼共有九间房,却住了两户人家。
阳光拥有其中三间使用权,而李家拥有六间,这种分配属于历史的遗留问题。
榕宅院内采光极好,前后两院花草茂盛,一条假山下用天然泉水汇入院后池塘,经过地下河流入大海。
重新安装的实木门仍然保留着过去的鬼脸青铜门环,走进大厅,形状奇特木制楼梯格外引人注目,楼梯和两侧墙壁镶嵌在一起,让人产生进入广阔的圆球体内的错觉。
李阿财坐在大厅沙发上发呆,父母和哥哥欠的赌债超过了六位数,不得不逃到外地躲了起来,他成了债主围追的对象。李阿财体态骠悍,漆黑的大脸坑坑洼洼,凶神恶煞,瞪起铜铃般环眼,凶光毕现,胆小的人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喧哗,能将他父母兄弟吓得躲起来的债主当然不会是省油灯。徐四老板在A城开了七家夜总会,八家老年活动中心。老年活动中心美其名日为老人谋福利,实际上是吃喝嫖赌一条龙的暗庄。各种赌局应有尽有。李阿财父母都是赌坛宿将,夫妻同行,做起弊来无往不利。他们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一场自认为必胜的赌局,李母亲自洗牌,将三张老K发到李父手中,三张老K在手,李父胜卷在握,却遭到两位财大气粗的老客夹击,欲罢不能,囊中已经空空如也,牌面上金额超过十万元,他一旦退让,便血本无归,只好将李阿发唤来请求支援,凭李阿发的关系得到徐老板的大力支持。一场马拉松式的豪赌,三方人马势均力敌,互不相让,手机催款声不绝于耳,各路杂役进进出出,谁也不肯言退。就这样每人下注超过四十万元,李氏父子一口气在徐老板处透支了三十万。
三人押到四十万的时候,对面赌客终于亮出了三条A,这场赌局才算结束,李父看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无敌天牌,当场背过气去。他纵横赌场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无敌天牌扼杀无敌地牌三条K的时候。无论他是否遇上过,都输得倾家荡产,欠了三十万元巨额赌债。
三十万!他拿什么还。徐四老板看在李阿发份上还算客气,同意不收利息,一个月内还清。
李氏父子没有将黑白两道吃得开的徐老板放在眼里,三人回家便收拾东西南下避了起来,榕宅只留下李阿财断后。
李阿财虽然是过了气的混混,但也没有将徐大老板放在心上。钱不是他借的,徐大老板找谁要债他管不着,这个时代也没有父债子还的道理。
李阿财被徐老板讨债得烦了,终于瞪起往外翻鼓的死鱼眼,大声喝骂,他没有吓倒徐大老板,反到挨了一顿胖揍。被徐四保镖打得鼻青脸肿。这时,徐大老板才笑嘻嘻地揪着李阿财脖领子,喝道:听着,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和我玩你还太嫩。一句话,还钱!
李阿财刚要放秋,便又被修理了一通,只好跪地求饶,同意将房宅的使用权外抵押给徐四老板。
徐大老板很喜欢榕宅这种别具风雅的别墅,唯一不满意这间房不属于一家拥有,而且律师说过,李家想转让榕宅使用权,要经过阳光签字。
阳光出国旅游未归,李阿财在徐大老板的监视下乖乖留在家中盘算榕宅的使用权究竟值多少钱。
正当李阿财心急火燎,郁闷无奈之际,他梦中的情人林美媚林大小姐推门而入。
虽然阳光不在家,但林美媚走习惯了,每次路过榕宅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进来转上一圈。
林美媚经过电脑黑洞的洗礼,对阳光的感情比从前更加浓烈,火红的长发已经染成黑色,如同飘在雪莲上的乌云,清秀的脸庞不再涂抹得那么妖艳,大而明亮的眼睛仿佛是秋天里的月光,蒙上一层霜雾的光泽,朦胧而又充满渴望。
李阿财看到林美媚修长而丰满的身材在粉红色的衣裙下闪动着致命的引诱,黑脸上闪出贪婪的光芒,吸闻着林美媚身上飘来的浓浓的幽香,缕缕浓香在血液中奔涌,仿佛穿过翻滚的乌云,随时可以炸开胸膛,让热血化做生命的莲红。
林美媚脸上飘过几许惆怅和失落,飘舞的长发仿佛是她不安而又执着的思绪,阳光灿烂的笑容恍惚徘徊在榕宅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她一直无法忘记的面容。阳光对她的冷漠变成了缕缕柔情,想像中的情节永远比现实更加生动,阳光飞扬的神采是她永远不愿意醒来的梦境。她没有想过和阳光天长地久,也不在乎阳光有另外的女人,她只想和他一起领略人生最浓烈的巅峰,只想拥有最真实的感觉。
李阿财痴痴地盯着林美媚高耸的胸脯和浑圆的臀部,暖流从郁闷的心灵深处荡漾开来,游遍了全身。
当林美媚性感的容颜转向他的时候,他的心开始狂跳不歇,林美媚冷艳的目光不屑地从他身上划过,他又感到了阴森的冷气袭来。他每天夜里都幻想着搂林美媚细腰,抚摸着她光滑的胴体,他当混混时没少调戏女人,但林大小姐却是他最想拥有却无法得到的女人。林美媚的前度男友是A市黑道老大谭云飞,阿飞虽然有了新女友,但对林美媚还是余情未了,总会在林美媚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来到林美媚的身边,阿飞正式宣称,林美媚是他的妹妹,谁敢和她过不去就是他谭云飞的敌人。李阿财没有胆量调戏黑道老大罩着的女人。
除非,林美媚自愿和他鬼混。当林美媚冰冷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李阿财忙将充满欲火的眼睛转向冰冷的墙壁。
响午的阳光透过宽敝的落地窗,将柔和的光线散在雪白的墙壁上,将墙壁照得如同透明的水晶散着琉璃的光彩,美人在水晶的墙面上飘浮,朦胧神秘,柔媚的倩影在波光斑澜的水晶墙上飘舞。
李阿财痴痴地盯着墙镜,心中掠过一个念头,如果可以得到林美媚的青睐,和她春霄一刻,就算死也心甘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如潮水般在体内咆啸奔涌。
一片乌云迅速遮住了阳光,榕宅内的光线仿佛是跳荡的音符不断变幻,突然进入混沌状态,雪白的墙壁飘荡着幽蓝色的微光,如同蚊蚋般的声音在李阿财耳边嗡嗡做响,在神秘的虚无的世界飘来禅定的佛音。低沉浑厚婉转,充满了奇异的能量。
大厅在嗡嗡变幻的音阶中微微摇晃,李阿财的目光痴迷起来,在似真似幻的声音中,他看到林美媚风情万种的微笑,在幽蓝色的光影中向他张开热情奔放的双臂。大厅幽暗到了极点,充满了神秘的禅唱声,阴森的寒气和体内滚烫的热流融汇到一起。无数幻象在脑际掠过,每一组画面都有他和林美媚缠绵的景象,却离他又那么遥远,纠缠的火焰在飘渺的魔音中游荡。
李阿财往外翻凸的牛眼珠闪着混淆的光芒,鼻翼不断扇动,歪邪的嘴角流出粘呼呼的口水,他已经无法控制灵魂深处的渴望,崩溃的意志让他的思维混乱到了极点,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海中掀起滔天巨浪:我要她,我要她!
似真似幻的声音伴随着反复诵唱的魔音飘进他的耳内,冷酷浑厚的声音如同窗外的冷风,在他心灵的海洋的惊涛之上飞扬,复杂的旋律在宽广的大厅上空如水中的波纹缓缓荡开。
飘荡的声音充满了异样的魔力: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李阿财毛骨悚然,丑陋的黑脸血色褪尽,混沌的牛眼中闪动着窗外的乌云,恐怖的血线仿佛从乌云中龟裂开来。他用力地摇着冬瓜脸袋,四下张望。
忽明忽暗的幽蓝色沉闷的光线将他包围起来,他仿佛看到无数幽灵从墙壁缝隙中钻了出来,一团团幽暗的灵光在空中飘浮,组成了几组冷酷狰狞的面容。
李阿财发出惊天动地的嗥叫声,他的脑袋仿佛突然间被幽灵撕裂成无数的碎片,他的生命仿佛在碎片中翻飞。
林美媚走向楼上,想看看阳光的房间,听到李阿财的叫声忍不住缓缓转身。
明艳娇嫩的脸上陡然飘过一层幽蓝色的光焰,她在如水晶般的光环中显得格外迷人,大而漆黑的明眸映射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掉入一个神秘充满渴望的陷阱中,她回过头时,秀发随着并不真实的微风吹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和秀发起舞的花雨,仿佛是她梦里的情景,阳光飘扬的长发在风里猎猎飘荡,微笑着站在蓝色的光焰中向她张开温暖有力的双臂。
她进入了梦的情节,如快活的燕子从楼梯上盘旋着飞了下来,扑向李阿财怀中。
她兴奋的呢喃声在虚空中飘摇:阳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阿财眼前掠过一团团幽暗的光影,在恐惧和兴奋中徘徊,当林美媚丰满玲珑的身体扑入怀中的刹那,他忘了不可能发生的恐惧,无论是什么样的梦,只要能满足他的欲望,他愿意继续沉沦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林美媚粉红色薄如轻翼的休闲衫下,饱满的双峰微微颤动,仿佛是两朵正在风里盛开的白牡丹,从紧紧包裹的轻衫中破衣而出,美丽娇艳的雪肤在幽蓝色的光影中成为最瑰丽的风情。
她迷离的眼睛飘着梦呓的光彩,仿佛和不断膨胀的榕宅一样,在低沉空明的魔音中飞扬。甜蜜的梦境让人暂时忘记了一切,这是她经常做的美梦,她只是在幻想中重温和阳光做爱的场面,就算她和阿飞做爱的时刻,也会将谭云飞幻想成阳光的模样。只要想着阳光她的身体和心灵才可以完全开放,全身心地投入原始的欲海中。
阳光从来没有象李阿财这样用力拥抱她,她眼前出现阳光迷人英秀的面容,炯炯的目光流动着幽蓝色的光彩,映照幽蓝色的梦呓。
这是林美媚梦的情结,她两只浑圆无骨的手臂重复着梦的内容,如灵蛇般纠缠在李阿财粗壮的脖子,领略无际的缠绵。
性感优美的朱唇如绽开的红梅,深深印在李阿财的大嘴上,最原始的旋律随着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榕宅上空徘徊。
迷人的风雪吹皱铺满新花的海洋,激荡的暗流泛起完美的风暴,林美媚被最原始的激情刺激得眯起双眼:含糊不清地呻吟道:阳光,我想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李阿财清清楚楚地听到林美媚口中喊着阳光的名字,她在他的雄风下融化成一团绵软沸腾的火焰,这团火焰将雪白的皮肤映幻成美妙的朝霞,没有庇瑕的美玉折射着原始的光芒,飞扬的秀发缓缓落在迷人的白雪上,如同阳光散落在白雪上泛起破碎的光影,每一寸跳荡的肌肤都在谱写柔韧的弹性。微微颤抖的流光从柔软的肩头划向凸起的乳峰,流向平坦细润的小腹,她全身荡起最美妙的波纹。
美艳的轮廓,性感的双唇,呢喃的呻吟,唱起亘古的爱欲的歌谣,断断继续的呢喃在幽蓝色的梦里游荡:阳光,我一直在等你,我愿意,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李阿财喷火的眼中隐含着嫉妒和贪婪,继续做他阳光的美梦,在幽蓝色的光焰中他变成了阳光,拥有他挺拔的身材,潇洒的笑容,他粗糙的大手在林美媚美妙的胴体上游走,紊乱的思绪中飞起最真实的闪念,这不是梦,他拥有了渴望拥有的美女。
他发疯地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千古不变的兽欲,他觉得自己成了世上最性福的人,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两人在大厅的沙发上致死缠绵。
林美媚高超的技巧加上天生丽质,让李阿财飘飘欲仙,让他魂飞魄散,就在他要接近人性巅峰的时刻,林美媚如梦一样明媚的目光投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看到李阿财兴奋又丑陋的面孔,热血刹时凝结成千载寒冰,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狠狠将李阿财推翻在地,抬起雪白的玉足踢向李阿财小腹。
美丽的梦突然让她反胃到了极点,她感到晕吐恶心,仿佛圣洁的雪花被泥泞奸污,厌恶,愤恨,如潮水般涌入她每一条神经,她居然和猪狗不如的李财阿发生关系,这让她忍无可忍:打死你,打死你,踢死你这只让人恶心的赖蛤蟆。你敢强奸我,我看你不想活了。
李阿财从极乐的高峰掉进了冰冷的深渊,捂着下身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美媚大姐,冤枉啊,是你主动引诱我的。我一直暗恋你,我是男人,不要打了。
李阿财表面上鲁莽又不讲理,实际上他是欺软怕硬之辈,如果有人能将他打得跪地求饶,他会象一只被哈马狗般摇头摆尾,他最怕的人就是谭云飞。三年前,李氏兄弟在向阳区是有头有脸的混混,正因为谭云飞不想看到他们,他们才不敢在道上混。三年前,林美媚就是他们心中的最爱,但林美媚却只喜欢英俊帅哥,丝毫不给俩兄弟面子,他们带了十几位混混将林美媚堵在背街,威逼恐吓,谭云飞如荒野中的猎豹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用两只脚就将就将众混混打得屁滚尿流,这一战让李氏兄弟从混混阵容中彻底消失。
从那时候开始,林美媚有了强硬的靠山,李氏兄弟虽然对她念念不忘却不敢有非份之想。
谭云飞已经有了新欢,但他和林美媚藕断丝连,当林美媚有难处的时候,他会成为她坚强的后盾。
林美媚愤怒地乱踢李阿财的下体,李阿财不敢还手,因为林美媚出手再重也比阿飞随便一脚轻得多。
林美媚穿上衣服,有些莫名其妙地捋了一下飘逸的长发,用力摇头,仿佛要将最肮脏最恶心的记忆排除体外,她不清楚为什么会将丑八怪看成是阳光,气愤,委屈,都是自己的幻觉惹来的麻烦,她感觉被狗咬了一口,胸中充满无处发泄的闷气,轻蔑地瞟了蜷曲在墙角痛苦呻吟的李阿财一眼,似看着可怜的赖皮狗,冰一样的异云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如同榕宅冰冷虚幻的风悄然而去。
李阿财下体钻心的痛疼和体内燃起的火焰相比算不了什么,凹凸不平的丑脸上流动桀骜和乖戾,用力踢着雪白的石墙,狼嗥般沉闷的叫声在幽暗的空间回荡:这他妈算什么,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你说可以满足我的愿望,我刚刚要品尝她的滋味,便挨了一顿扁,妈的!
他忘了在和谁说话,只想发泄一下胸中无法渲泄的愤闷,他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只认为刚才是一场幻觉,他在诅咒虚幻的梦境。
一组阴森的叹息声反复回荡在再次绽放的空间,沉重的冰棱破碎声组成魔力的音符,无数幽蓝的冰花涌入他的脑海,他张开大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如梦如幻冰冷刺骨的歌声,这些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梦里飘来。
李阿财胸口被冰凌阻住,几乎无法呼吸,他全身肌肉完全僵硬,仿佛是榕宅中一具微不足道的冰雕。
林美媚完美的肉体弥漫着玫瑰花瓣的芳香,风情万种的花朵在他脑海中掠过,强烈的心跳让杂乱无章的思绪的碎片组合成原始的旋律。他的脑袋停止了运转,唯有和林美媚激情燃烧的时刻才是永恒的片断,惊恐困惑燃起熊熊欲火,他如钢针般的黄发根根竖起,眼睛里掠过凶狠的强光,大吼: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想把我怎么样,我只要和林美媚做爱!
光线透明的厅窗掠起厚厚的乌云,风云聚散合拢,轰轰隆隆的闷响,封锁了心灵的闸门,青白色的墙壁渗透出淡淡的微光,幽蓝色的火焰如一条条龟裂的虚影在墙上游走,幽暗的墙壁呈现出半透明的空明,仿佛是深蓝色的水晶,无数幽灵般的光点在墙上聚散,组成似有似无的影子,渐渐从坚固的墙壁浮凸出来,幻化成巨大的脸谱虚影,空洞的眼睛成为最突出最深刻的部分,幽蓝色的光焰在冰冷空洞的眼睛里跳荡,冷酷的瞳仁飞舞着妖异的光亮。
模糊的影子张开阴森的大嘴,发出低沉残酷的笑声,笑声和萤火的灵光在膨胀的榕宅上空飞扬。仿佛随时可以将李阿财吞噬。
李阿财瞳仁扩散开来,他粗壮的躯体剧烈颤抖着,晃晃悠悠连退了三步,被沙发拌了一下,瘫坐在大理石地面上,往外浮凸的眼睛似乎要从肿眼泡中跳出来,一下一下往眼眶外面蹿动着,他的声音仿佛和振颤跳荡的笑声组成阴阳变幻的合弦:你真的是鬼?
幽蓝色的火焰如音阶般盘旋飞舞,冷酷桀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你是谁!李阿财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你可以叫我神,也可以称我为魔。我是你的主人,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
李阿财身体不停发抖,冰与火在他体内碰撞,发出碎裂破灭的声响,林美媚在他怀中妩媚呻吟声徘徊不散,莫明的恐惧和莫明的兴奋组成了生命中最绝望的旋律,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他除了幻想破碎的快乐来对抗恐惧,几乎没有升起何任反抗的意念,颤声说道:我的主人,我心甘情愿做你的仆人。我要和林美媚继续做爱,我要她回到我的身边!
鬼影放声狂笑:放心,她身上流着我的铬印,很快就会回来,当她再回来的时候,一定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林美媚徘徊在十字街头,路边的木棉花娇艳地挂在树梢,淡淡的花香弥漫街头,娇丽的色彩映在漆黑晶亮的瞳仁,闪着缤纷的光泽,乌云在天空聚散,仿佛是她的郁闷的心情,想起自己误将李阿财幻化成阳光,唯有努力想着阳光用力拥抱她的时刻才可以暂时忘记心头的呕感,木绵花在欲望的心灵深处绽开,微风吹乱她的长发,阳光灿烂的笑容转眼变成李阿财丑恶的嘴脸,错位的凌乱的思绪让她几乎疯狂,想起李阿财在她身上发出公猪发情般的呻吟,忍不住蹲在路边呕吐起来。她怎么会向让人恶心的丑鬼投怀放抱?她开始怀疑自己病了,患了妄想症,可是,沉迷的美梦在眼前萦绕,鲜花飘舞的梦中,她可以和白马王子自由地飞舞。阳光,你究竟在哪里?是否知道我在想你。
电话铃声惊扰了林美媚的思绪,她从混乱迷离的梦里醒来,她游离的眼睛飘着幽蓝色的光芒,妖艳而诡异。飘忽破碎的欲望在晶莹的光影中跳荡,她缓缓站起身,任由风儿撩起她的秀发抚摸她发烫的脸颊。
谭云飞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筒中传来:美媚,我想你,如果有时间,请来雅座七号。
林美媚默默无语,想起了谭云飞鹰隼般的锐目,坚韧而桀骜的笑容在记忆深处浮出水面,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传来茫然的心痛。她不知道自己在谭云飞眼里算什么,在他身上林美媚第一次尝试过痛苦的滋味,第一次找到失败的感觉。他是林美媚的曾经,谭云飞身边有很多和她一样新潮的女人,她本来很有信心也非常想成为他终生伴侣,可是,当他和A市电视节目主持人陈菲儿拍拖后,林美媚编织的美梦面目皆非,支离破碎。他虽然和她保留着情人关系。他对她的身体保留着昨日的迷恋,可是,他只会公开承认陈菲儿是他的恋人,林美媚只能算是他的地下情人。
林美媚为了报负谭云飞和他的很多朋友发生关系,这种自报自弃的坠落让她只剩下短暂的欢愉,激情过后留下更多的孤独和空虚。
她不会否认,只要有人敢欺负她,第一站出来帮她的人就是伤她最痛的谭云飞。
他只有和陈菲儿闹别扭或许是陈菲儿没有时间陪他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林美媚非常讨厌做陈菲儿的替代品,她就算拒绝陪他,谭云飞也不会怪她,也许,这只能算是将她放在心上。
林美媚认识阳光之后,便拒绝谭云飞的邀请,只有在阳光离开A市最寂寞的时候,才偶尔去雅座和他进行亲密的接触。
这一次,她被李阿财匪夷所思地挑起情欲,升出想和人痛快地疯玩一回的欲望,她叫了一辆出租,不一刻,来到雅座七号。
谭云飞微黑的脸庞上透着沉凝和冷酷,看到林美媚袅娜后,鹰眸中缓缓释放出异彩,如昙花一现,然后流露出满不在乎的微笑,他并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他喜欢用行动来代替语言,强健有力的臂膀张开,将林美媚弹性十足活力四射的娇躯拥在怀中。
薄薄的嘴唇深深印在林美媚性感的朱唇上。两人唇齿相交,由浅到深,谭云飞很有技巧地挑逗控制她的情欲,他素来认为自己在床上的功夫不会在他的谭式无影脚之下,他喜欢用最基本的身体语言征服女人,尤其是喜欢看到林美媚欢愉时如牡丹般绽放的媚笑。
他轻轻撩起粉红色的休闲衫,将头深深埋在林美媚柔软的胸间。林美媚身体开始软化,痛苦和快感在她空洞的心灵深处交替出现。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是喜欢他还是恨他,虽然她疯狂地爱上了阳光,但她始终无法彻底摆脱这个男人,她的工作以及她基本生活来源完全搭建在这个男人身上。
谭云飞炽热的大手在林美媚雪白平坦的小腹上缓缓移动,林美媚身体颤抖起来,呼吸急促,喃喃道:阿飞,我们现在算什么?你既然不肯要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不清不楚?
谭云飞缓缓抬起头,深沉明亮的鹰眸中透着极其复杂的情感,他在林美媚软虚的抗议声中轻轻辩解:我爱菲儿,我会娶她,但我也爱你,只要你有事,我会为你赴汤蹈火。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只要你快乐,我会为你高兴。我也知道你爱上了阳光,如果需要帮忙,我同样会全力以赴。
林美媚脑海中想起阳光英俊的面孔,绸缎般细腻的肌肤在谭云飞手指的触动下,如棉花团的双峰波澜起伏,美艳光滑的肌肤瑟瑟发抖,谭云飞喜欢看到林美媚迷人的胴体掀起波纹时释放的异样风情,欲望的火焰刹那间攀升到了顶点。
林美媚脑袋停止思索,眼里幻起两团不真实的虚影,阳光温柔的笑容飘逸的长发在虚空里飞扬,似真似幻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醒醒吧,如果你想得到他,想拥有他,就不要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找慰藉。
她眼里突然射出惊恐的神色,用力将谭云飞推开,缓缓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衫,捋了捋长发,有些迷茫而冰冷地道:阿飞,我们该结束了。
谭云飞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一丝苦涩,随后绽开浅浅的微笑,嘴边溢出浓浓的深情,他默默地望着林美媚凝结着寒霜的面容,突然感到失去了拥有她的权力,他缓缓张开双臂,用力搂了搂林美媚。铿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怅然:只要需要我,我还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真挚和无奈的祝福,表达着无法割舍的情怀,如淡淡的轻风在林美媚耳边飘荡。
她脑袋里空空荡荡,眼前落英缤纷,一组似曾相识的曲调在耳中徘徊飞扬,仿佛唤醒了千百年前的记忆。
神秘虚幻的歌声仿佛可以直接穿透空灵的极致,悠扬低沉的禅唱,如无数冰与火融合的蝴蝶,从她的皮肤渗入血脉,每一组深奥而又复杂的声音在她每一只细胞中流淌。
魔幻的音阶盘旋飘渺,似有似无,仿佛一对爱欲的男女在温柔的月亮下相依相偎,经过声音的过滤沉积,丰盈的色彩展现出激昂的旋律,林美媚的魂魄如飞扬在碧波上的海鸥,张开欲望的翅膀在阳光下翻飞。
大街人流涌动,林美媚却视而不见,妖艳的脸蛋掠过诡异的微笑,偶尔发出甜甜的笑声,她只记住了最重要的一句:你将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你的魅力将随着灵力的提升而超越这个世界,成为我的另一半。
她大又亮的眼睛流露痴迷而又梦呓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我相信你,只要能得到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在人潮奔流的街头如飘摇的木棉花,梦的光环罩在她的身上,长发和粉红色的衣衫在暗香浮动的风里飞扬。她从电脑黑洞中回来后,拥有了一种让她困惑和痛苦的感悟力,她无法自拔又清楚地知道,她无法得到阳光的爱。
她曾经暗暗发誓,要不择手段得到阳光,那个声音正在恢复她的信心:你拥有别人没有的灵气,你闯入我的世界,和我有莫大的机缘,你将成为神的女人,按我说的去做,你将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
李阿财习惯了墙壁上的声音,在不真实的梦里他忘了什么是恐惧,只记得法力无边的神魔答应了他的愿望,他将得到他钦羡已久的美人的陪伴,他将成为最幸福的人。他有些焦虑地在大厅中踱步,不安地望着窗外,他没有看到林美媚的身影,却看到了一辆美洲豹停在门外,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率先下车,身后跟着四位黑衣保镖,雄纠纠气昂昂,气势汹汹进了榕宅大院。
李阿财从美梦中惊醒,徐四老板又来追债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徐四等不及阳光归来,他要提前接收榕宅,让李阿财耍不出花样。
李阿财眼睛里露出几许惊慌,突然想起了魔神的承诺,魔神答应满足他三个愿望,他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
他冲着墙壁跪下来,用力叩首:我的主人,我需要钱,我需要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雪白墙面再次跳动着诡异的音符,幽蓝色的鬼火在水晶一样的墙面上起舞,透明的墙壁突然凹陷下去,一团不断飘动的光环在凹槽中如弧光电火般蹿动,冷酷浑厚的声音在火焰中飘荡:钱不是万能的,你需要就将手伸进我的怀里,这里有你需要的钞票。拿去吧!
李阿财闭上眼睛,胆怯地伸出手按向凹槽,一叠叠钞票不断从凹槽滚落到地上。李阿财的眼前亮了起来,空间正在不可以思议地发生变化。
当徐四等人走进榕宅的时刻,仿佛走错了地方。本来古朴的大厅变得富丽唐皇,四十九盏雕龙宫灯在大殿的四角飞起,半月型环抱般的楼梯镶上金色的抚手,白玉砌成的雕栏,纯银色的大理石地面如空灵的水晶镜面,金色地毯和湖水般的水晶城墙相互映照,光彩夺目,李阿财身上披着金黄色有些象魔法师的道具服装,高高坐在白玉台阶尽头的雕龙黄金椅上,丑陋的大脸桀骜乖戾,高傲得如同帝王。
徐四细小的眼睛里映着水晶的光波,诡异而迷茫,用力摇着脑袋,仿佛要驱赶这不真实的梦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一个星期前来过这里,就算最好的装修队也不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将古老陈旧的宅院改造成华丽的宫殿。他身后的保镖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可是看到李阿财高高在上的嘴脸,嫉妒和鄙夷顿时化做无名怒火,一位头脑简单的家伙大吼一声:李阿财,你敢在四老板面前装模作样,我看你活腻了。
说罢大步冲向白玉台阶,当他迈出三步时,徐四等人感到空间正在剧烈的摇晃,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身上突然冒出一团蓝色的火焰,转眼的工夫,化成了一团灰烬。缥缈的阴风旋起,保镖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阿财漆黑丑陋的脸上闪着妖异之气,阴恻恻地道:徐四,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既然敢来我的地盘,就不要走了。
徐四身后的三位保镖迅速从怀中掏出刀片,小心地盯着睥睨众生的李阿财,眼中闪出惊惧的神色,因为他们不明白李阿财施展的是什么妖法。莫非只是巧合,狂骠患了传说中的自燃症?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徐四小眼睛里的精光不断闪动,表面虽然很冷静,思绪却极为混乱,眼珠不断地转动,最后咬牙道:李阿财,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你不想还,说句痛快话,我交你这个朋友。
李阿财妖异的眼里掠过兴奋和残忍,金色的长袍一抖,大约上千万元的钞票洒了一地,仰天狂笑:我当然要还!只要你将这些钱捡起来,我就全送给你。
徐四看着满地的钞票,眼里射出炽热贪婪的光芒,呼吸急促,徐四虽然开了几家夜总会,但他的本金不超过二百万,再加上欠银行的巨额款,如果真要强令他归还的话,他很可能一无所有。看着几千万的钞票就在眼前,他脸胀得通红,透着凶狠疯狂的光焰,低喝道:兄弟们,上!!
贪婪让他失去了理智,当他扑向满地钞票的时候,突然发现短短的距离在不断拉长,他们眼前的景色在不断变化,比黑暗更加神秘的黑暗将他们湮没在绝对的黑暗中,阴冷的狂风仿佛洞穿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赤裸的灵魂找不到可以依托的归宿。。。。。。
李阿财享受着主宰世界的醉人时刻,冷冷地看着徐四等人融入水晶般的墙壁,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停止了运动,虚幻的影子印在水晶墙壁上,淡淡的,只是模糊的痕迹。
大厅的彩芒再次回收,七彩的灯饰,所有装饰点辍向墙壁回收,宽敞的榕宅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李阿财呆呆地立在大厅的中央,仿佛还没有在权力的梦里苏醒,直至林美媚的出现才将他的魂魄吸了回来。
林美媚大而又明亮的眼睛,仿佛是两泓秋水,淡淡的波涛掀起激昂的旋律,乌黑的长发在诡魅的风中飞扬,粉红色的衣裙将她美妙的身体衬托得峰峦奇秀,桑巴舞的旋律在她的脚下摇曳,浑厚的丰臀荡起引诱的波澜,袅袅婀娜,她似乎正在脱变,如果从前她只能算是有很多缺陷的艳女,现在她的美丽让人眩目,细腻的肌肤流淌着鲜活的光泽,生命最浓烈的色彩。
她仿佛从大海的波涛上飘来,飘忽的目光迷离不定,欲望的海洋散发着幽兰的芳香。
与灵魂共舞的魔音成为她生命的导航:来吧!你将光芒四射,成为世界上性感的女神,你会得到你所得到的一切。
林美媚沉睡的记忆在黑夜里游荡,不错,她步入花季的时刻第一个梦想就是成为性感的明星,她梦想着所有男人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她的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么脆弱,她看到陈菲儿凭借比她娇艳的面容,夺走她曾经珍爱过的男人,当她发现真正想得到的男人不是谭云飞而是温文而雅的阳光的时候,她再次感受到失败的痛苦,阳光成为她第二个无法实现的梦。梦一样跳荡的魔音禅唱化做她心灵深处的渴望,让她不知不觉深陷而不能自拔。
她想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无法实现的梦想,就算在梦里她同样无法得到真正想得到的东西。魔鬼的诱惑和她失落的心灵共鸣,来吧,就算是一切不真实的梦境,她宁愿活在不真实的梦里。
林美媚柔美的眼波投向李阿财兴奋的丑脸,呕吐的欲望和魔鬼的声音共舞:用你最原始的武器来装备自己,李阿财是你完成梦想的最大考验,只要释放出你全部的激情,你的基因将会重组,你将最大限度提升你的魔力。天下男人唯有拜在你的脚下!!!
林美媚妖艳的脸蛋上飘过冷冷的阴风,明眸风雨交加,荡起美丽莫测的涟猗,深沉神秘,妖艳风情,她回眸一笑,心灵的湖海突然掀起无限的风情,她轻盈转身,优美的曲线如弯弯的月光,舒展开来,黑夜里的玫瑰突然绽开花蕾,飘着幽幽的沁香。
粉红色的衣衫从胴体上划落,白玉浮雕在水晶的宫殿中闪着粼粼波光,眩目的肌肤跳荡着破碎的光泽,盈盈的淑乳,纤秀的腰身,浑圆的丰臀组成千娇百媚的轮廓,在淡淡的光环中扬起爱欲的风帆。
李阿财魂飞魄散,像一条发情的野狗,喉骨中发出古怪的吠叫声,扑向林美媚燃烧的万种风情。
一场完美的风暴过后,李阿财感到莫名的空虚,就算最销魂的时刻,他仍然无法感受到心与心的交溶,他得到的只是身体的满足,虽然林美媚如出神入化的爱欲女神,在原始的激情中飞舞,但她内心的冷漠似乎要将李阿财的魂魄冰封起来。在她的眼中,李阿财还是一条丑陋到极点的野狗,她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陪伴狗仔睡了一觉,或许是有意地被狗咬了一口。
当林美媚披上粉红色的衣裙双手合手跪在墙边的时候,沉默的水晶墙壁光芒四射,七彩的霞光在林美媚四周盘旋飞舞,无数蚊蚋般悠扬空灵的声音组成婉转飘忽的琴曲,点点星光从林美媚体内喷发出来,如无数的火龙随着霞光盘旋,林美媚在地狱的火焰中发出低沉又痛楚的呻吟,她的身体仿佛从烈火中重生,每一组细胞都进行了重组,越来越妖艳的面容在霞光中如缓缓绽放的玫瑰,秋水般的明眸映照着玫瑰的异彩,目光从李阿财身上掠过,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也许在她的心中李阿财连狗都不如。
李阿财痴痴地望着美绝人寰的林美媚如榕宅的微风,飘上二层阁楼,他恍惚中看到到了两人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
他毕竟不是阳光,他没有阳光潇洒英俊的面孔。如果他是阳光该有多好!他想起林美媚每天跑到楼上缠着阳光乖巧迷人的场景。林美媚来到洗漱间,打开了水龙头,清洗着狗身上的污垢,哗啦啦的水声更让他痛苦。他眼中闪出狰狞的光芒,缓缓跪到墙下,双手合十,喃喃道:我的主人,请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我要拥有阳光的身体!
青白色的墙壁变成空明的镜子,映照出一个模糊而高大的影子,这个影子仿佛正在茁壮成长,李阿财甚至可以看到影子飘忽的五官,两只乖戾冰冷的眼睛里闪动惨绿色的光芒,他的声音虚幻空旷:阳光会在三天内回来,你将拥有他的躯体。李阿财,可惜,你的魂魄里缺少应有的灵气,无法独自完成任务。你现在可以指挥修罗隐者潜入市局档案室,寻找一位三十三年前六月六日零点出生的人,他虽然没有开悟,但肯定拥有很强的精神异力,这样的人并不难找,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在A城附近。找到他,把他引到这里来。
李阿财呆了呆:主人,我会尽力的。
阳光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机场,安妮娜清秀甘甜的笑容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找到一位可以完全代替纯子的女人,当安妮娜替他挡住青蛇的时刻,他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渴望,他多么想永远和这位传奇般的女子在一起,可是命运却没有给他这种机会,他只有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和青蛇一起坠入黑暗的漩涡,空灵的歌声和迷人的笑容永远印在他的记忆深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遇上另外一位像安妮娜那样优秀的女人,但他知道他这一生不会片刻忘记她的存在,她活在阳光的心中。
冷霜月如标枪般傲立在机场门外,沉凝而威武的虎眸默默注视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他看到阳光没精打彩地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棱角分明充满阳刚之气的长脸绽开爽朗的笑容,他大步走到阳光的面前,张开双臂用力搂住他的肩头,然后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开怀大笑:真有你的,想不到夏威夷之行惊险刺激,早知道这么精彩,我会放抛开一切,和你一起见识一下狂妄神秘的青蛇。
阳光冷冷地推了他一把,想起冷霜月趁火打劫硬逼着他加入侦探网络便心中有气,漫不经心地哼道:少吹两句行不?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吗?幸好你没去,否则,哼哼。
阳光没有往下说,言外之意是冷霜月去了也白去,说不定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冷霜月翻了翻眼睛,精芒忽现,旋即又暗淡下来,大嘴一咧,笑容可掬地道:老兄,你可别忘了,你练得是旁门左道,我可是堂堂正正道家神功秘传,区区巫术可以难道你,却未必能把我怎么样。
阳光懒得和冷霜月耍嘴皮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两人并肩来到宽广的停车场,常真和一位高瘦古朴的中年人伫立在一辆黑色宝马车前。两个身披黑色风衣的男子迎风傲立。常真是冷霜月的同门师兄,也是他的得力助手,阳光认识这位清秀安静的幻法师,据说他本来打算入深山修行,只因为经不起冷霜月的引诱,成为他侦探网络骨干总管,常真平凡的脸上总是挂着悠闲自得的笑容,一头棕黄色的长发飘散着肩头,神秘而又明亮的细目闪着水晶般的光泽,虽然身在红尘中,却总是给人飘忽在尘世之外的感觉,虽然他还少在外人面前显露他不凡的幻术,但阳光凭着第六感能感受到他体内蕴藏的可怕能量,阳光甚至怀疑他的能力和修为远在冷霜月之上。另一位神色高傲冰冷的中年人阳光不认识。
冷霜月为阳光介绍:当代玄学大师,任北斗。
阳光脸上浮起一缕游离的乌云,旋即散开,但眼中仍然忍不住露出好奇之色,因为他听过任北斗的名字,而且还是冷霜月提起的。冷霜月素来不信邪,对任北斗的顾弄玄虚十分反感,曾经怀疑他是国外某种反大陆组织派来煸动愚弄百姓的奸细,想不到今天他居然和自认为的奸细混在一起。
冷霜月命令司机黑豹上了常真开的宝马车,他亲自开动改良的捷达车载着阳光头前开路,两辆跑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驶,转眼绕过最繁华的街道向海滨驶去。
香格里拉山并不是很有名的山峰,但它属于冷家私人的领地,远远望去,香格里拉山如同身披彩装的婀娜玉女,一条盘转山腰的车马道,仿佛是彩衣的飘带,平缓的山坡上琉璃的围墙内是一座巨大的花园城堡,山风徐徐,花香袭人。
奇石假山,清泉泳池,休闲广场,样样皆有。延着超豪华欧式别墅通过观海台的长廊,眺望相邻的大海,听着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更能让人感到天高地阔,人类寄游天地间的渺小。
这座仿欧式超豪华别墅建筑,大约在一年前落成,但阳光从没有到过冷霜月家族聚会之地,他不想看到冷霜月亲属高傲的嘴脸,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亚洲豪门的休闲别墅,冷霜月之所以请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的家族成员只有春节期间才会从世界各地回到这里聚会,大多数时间也只有他经常出入。这里风景极佳,而今天冷霜月侦探网络连连告捷,趁阳光回来,开一个庆祝派对。
四名身穿合服面容精致的日本美女跪迎两侧,将华丽的大厅衬托得更加气派明艳。值日管事率三十余名员工列队欢迎冷二少回家,场面之隆重,让阳光十分的不适。
阳光有些莫明其妙,他不介意冷霜月为他接风,只是不习惯这种超豪华的场面。
冷霜月素然是这里的王者,大手一挥,脸含媚笑的员工们迅速退出,别具风雅的高挡餐厅内桌椅齐备,山珍海味,琳琅满目,跪在四人身边的妙龄女郎柔情似水,模样娇巧标致,带着日本女人特有的矫柔做作,含蓄妩媚,东方女人的羞涩隐含着渗入骨头里的风骚。
阳光看着日本超一流的美女,苦笑摇头,他不得不佩服冷霜月的审美眼光,这几位美人随便拉出来一位似乎都不会比他初恋情人纯子差。
冷霜月看到阳光眼中的古怪之色,脸上闪出一丝得意,压低声音对阳光调笑道:老兄,这几人都是常真通过侦探网络严格选中的未来之星,我相信她们之中有人将会成为日本万人迷恋的明星,你现在还有机会和她们零距离接触,应该感到荣幸。
阳光气乐了,苦恼地摇头:真是近朱者赤,想不到最尊重女人的君子幻法师常真也会和你一起胡闹。
常真脸上浮起一抹冰与火交加的云雾,声音飘忽而阴冷:你错了,君子也是人,食色性也,我尊重的是我的同胞,所以,我拒绝嫖自己的同胞姐妹。
冷霜月哈哈一笑,大力拍了拍常真的肩头,脸上飘过豪迈而又落漠的笑容,叹道:如果每个人都象你这样,我们同胞中靠色相吃饭的人都要饿死了。
阳光心中升起朦胧的情绪,他从常真低沉而略带仇视的声音让他心灵产生微妙的波动,常真仇视任何伤害过中国人的外族势力。他听常真谈过遥远的过去,在八国联军蹂躏中国大地的时候,常氏庞大的家族在捍卫民族的战斗中所剩无几,而在抗日战争中只剩下被流弹重创的遗孤,这位残存的遗孤就是他的父亲,虽然他顽强的活了下来,但最后还是死在镶在脑髓中的流弹之下,常真似乎从出生开始就保留了父辈痛苦的记忆,他幻想的世界就是民族振兴的世界,希望有一天能骑在曾经踏践中国大地的侵略者的头上。
可是,现实总是让人感到失望,他看到的都是向侵略者摇尾乞怜的汉奸走狗,和高呼软弱的和平而忘记国耻的人。
阳光也知道常真早已心灰意冷,他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他只是一个过去被残酷的现实淘汰的隐者,阳光从来没有想到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沉沦。
冷霜月打断了阳光的思绪,说道:你去夏威夷时,这里发生了一件非常古怪的案子。非常血腥的连环凶杀案,而且和一只曾经过电脑黑洞的猫有直接的关系。你还记得孔杰和他的猫吗?
又是电脑黑洞!阳光开始感到头痛,他当然记得总是怀抱大黑猫的孔老二掉进了黑洞,据说他从黑洞回来后呆呆傻傻,阳光和他没有交情,也懒着过问他的情况,想不到冷霜月说起这位变得痴呆的家伙。这家伙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但他却不是孔杰。他杀人和那只从黑洞回来的猫有直接关系。七位死者都曾经虐待过那只黑猫!
冷霜月叹道:我素来不相信世界还有另外的两点空间,还有静态的点式灵魂空间。可是孔杰意外掉入电脑黑洞,反到证实这个空间的存在。如果不是常真和向北斗,就算到现在我仍然想不通关键所在。实际上孔老二已经不再是孔杰,他和老猫在黑洞的压缩下,灵魂互换。
阳光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任北斗深陷的眼眸中闪烁着异彩,如两盏跳动昏黄色的灯泡,死板严峻的脸上放出奇光,贪婪地盯着秀色可餐的美女,似乎要将她们一口吞噬下去,直到冷霜月将灵魂转换的问题抛给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异云涌动的马脸恢复了冷傲的神色,声音和目光一样飘忽游离,带着几许骄傲和阴森的鬼气:科学的发展让人们只相信物质的定律,拒绝成认灵魂这种超出特质不灭的存在,灵魂同样是一种物质,只不过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解释范畴。一年前,有一位自称天使的学者阐述关于灵魂存在的科学理论,让人们对灵魂学有了新的认识。
阳光听到天使的名字,仿佛有冰凌穿过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脑海再次闪过安妮娜娇美的笑脸和空灵的歌声,天使就是安妮娜,她已经坠入另一时空,她是否还以另一种形式存在?阳光缓缓举起杯狂饮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更加专著,漆黑发亮的瞳仁中飘着飞扬的雪花,晶莹如梦,因为他很想知道天使阐述的人类潜能和灵魂学的关系。
任北斗深陷的目光流动着无穷的渴望和兴奋,缓缓道:科学天使通过DNA双螺旋结构和人体潜力的发展方向,来解释灵魂存在的点式空间,揭示生老病死的未知奥秘,DNA大约有40亿组磷酸盐和糖的分子排列,每一组都有不同的含义,有些属于母体遗传后重新的组合,重组秘码却和点位空间灵魂产生超越空间的共鸣。如果改变某一续列很可能改变生命的形式,人的潜能发展方向也同样和改变基因顺序有着极大关系。天使举了很多的实例以及潜力大师的运作方式,分析了他们体内的各项指标,但没有找到两点空间以及灵魂互变的实例。孔杰和猫的灵魂压缩产生的变异,在学术上有历史突破性价值,我非常感谢冷大侦探的信任,来,我敬你一杯。
阳光如坠雾中,只弄明白了一件事,孔杰不是孔杰,他的灵魂被猫的灵魂占据,老猫拥有人类的身体。阳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冷霜月任北斗,又瞧了瞧常真,忍不住调侃:这么说老猫会说人话喽?
常真缓缓摇头,叹道:根据天使理论,灵魂和基因排列顺序有直接关系,灵魂的灵力和生命基因的的组合是开悟的关键。虽然孔杰是优秀的人类但他困在猫的基因组合中,他的灵力开始下降,虽然比一般猫聪明,但他无法突破猫的生命形式,现在只能算是最聪明的猫。
阳光无法相信孔杰和猫互换灵魂之说,看了看任北斗目中无人高傲的嘴脸,懒得问他,继续和常真闲聊这个话题。
常真除了民族大义的问题上论调偏激,在别的方面性格随和,很耐心地向阳光解释:据天使理论,黑洞涉及到零点空间的穿越,其中自然要经过点式以及两维空间的,两维如同一张没有立体形态的平面,人在穿越平面的时候,时空扭曲产生巨大的力量,会令灵魂和肉体分离,虽然只是千分之一秒,灵魂经过刹那的游离后,迅速和肉体重新复合,可是,孔杰怀抱黑猫,两个身体相连,便出现了灵魂在游离混沌状态下,归错位的现象。等他们进入生命形式后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们困在这种生命形式中。这又涉及到躯体的基因组成和脑细胞的潜在能力问题,猫的脑溶量所能承载的灵力有限,孔杰几乎丧失了人的灵性。只有在受到某种异力开启时,他才可以忆起自己曾经是人,在猫进入孔杰的身体后,这只猫接受了孔杰基因的潜力后,智力突飞猛进,但他受到存在形式和灵性的限制,变得疯狂反复,随时会露出野兽的本性。
阳光头大如斗,这些东西超出他的理解,他也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不过,看到冷霜月一百八十度大转圈,请教向北斗,很显然,这位从来不相信邪的家伙已经相信了灵魂的存在。
冷霜月吩咐立在门前的黑衣人将老猫弄过来,不一会,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地溜进了餐厅。
这只猫看上去很古怪,它走路时谨慎而小心,碧绿的眼睛飘忽着奇异的光芒,眼里似流露着浓浓的哀伤,那绝对是一种拥有思想和智慧的眼睛。
当任北斗向他伸出手想将它抱在怀中时,它灵活飘向餐桌的另一端,显然对他隐含着某种恐惧,当冷霜月伸出手的时候,猫乖巧灵活地跳到他的身上,轻轻趴在桌前。
冷霜月将一杯红酒倒在碗里,黑猫有些忧怨地扫了阳光等人一眼后,很投入地伸出舌头舔着酒,然后仰起脖子,欢快地叫了一声,眼睛瞟了瞟桌上的鱼翅,又看了看冷霜月。
冷霜月哈哈大笑,对阳光说道:瞧见没有,你见过这么通灵的猫吗?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能听懂。只要你不激起他体内蕴藏的野性,他非常斯文,可以用叫声和眼色告诉你,他想做什么。你拥有第六感,若用心感应的话,可以听懂他的叫声的内在含意。
阳光有些不信,缓缓合上眼睛,尽量放松身体,排除杂念,深呼吸,心灵仿佛在大海中飘浮,一朵朵白云在天地间飞舞,他的心灵如山花般开放,将一组念力传送出去:猫儿,你真的是孔杰吗?阳光灵力提升到极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他英俊的脸上露出古怪之色,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溢出一缕讥讽的笑意,不动声色地道:世上真有灵魂的转换吗?按你们的说法,古老传说中有猫妖、狐仙,它们遇上黑洞才改变了生命形式?
任北斗自负而冷漠,冷冰冰地道:生命进化形式有很多种,身体转换只能算最初级的形式,如果灵力无承载原体的智慧,世上也只能多一个白痴。如果在进化过程中基因突变,让某种生物灵性超越了原有物种的进化,将会打乱常规,甚至可以随意幻化生命形态。
任北斗越说越兴奋,冰冷深陷的眼瞳中闪动异样的光芒,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阳光忍不住打了呵欠,淡淡道:我自认为感应力不错,为什么无法感应到这只猫的灵性呢?
任北斗呆了呆,干咳了一声,思索着道:灵性是最飘忽的东西,你只有坚信它的存在,它才有可能存在。
阳光笑容从嘴角缓缓展开,道:按你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你不相信它的存在,它就根本就不存在,对吗。
任北斗呆了呆,颇为不奈地哼道:你信不信,它都是一种存在。
阳光叹了口气,挖苦道:一种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任何人相信的存在。
冷霜月接过话道:我相信,因为我可以和这只猫进行勾通。阳光,也许,你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感应力出现了问题。来,我们轻松一下。
冷霜月插开话题,拍了拍手掌,温柔娴淑如趴在桌面上的猫儿一样的日本美人,袅袅婷婷,进了另一间屋,冷霜月朗声道:今天,我在这里开庆功宴。阳光在夏威夷破了狂魔案,扫尽联邦暗探的颜面,让霜月网络威名远幡,任大师和常真解开猫变之迷,让霜月看到生命中另一种存在的形式,别的就不说了,今天,我和常真选了四位日本妞,为大家祝兴,也算是兑现当年对常真的承诺。
冷霜月转过身面向阳光,豪气干云地道:阳光,我知道你念念不忘纯子,不过,纯子嫁给了流氓大享,就算出再多钱,也无法将她请来。不过,我请来的都是在日本刚刚进入演艺界的新秀,论姿色都比你初恋情人强。你功劳最大,由你来挑选如何?
又来了?阳光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向北斗和常真,有些不解地道:冷霜月,我不明白,你这算什么意思。
常真长脸流露出几分妖邪之气,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心平气和地道: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小日本奸杀我们同胞无数,而我们只不过是呷玩一下日本的未来之星,出出胸中的怨气。
任北斗显得慷慨激昂,和刚才的冷冰冰的语气判若两人:小日本除了血腥侵略就是经济侵略,我们的确应该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任北斗虽然不好女色,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中国人,我们要将侵略者踏在脚下。
阳光一口酒差点没有喷到任北斗脸上,如果说常真呷玩日本妞很可能和那种深刻的民族仇恨有关,而任北斗其心迢迢,自以为装扮得道貌岸然,实际上早就露出唾涎三尺的丑恶嘴脸。听他义正言辞的胡言乱语,阳光有些忍俊不禁。
任北斗有些莫明其妙,他不清楚阳光什么发笑,继续他冠冕堂皇的演说:虽然过了半个世纪,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我仍然能听得地狱的冤魂在哭泣,我只想表示一种心情,将日本女人象驴马一样踏在脚下!
说得激动处,任北斗眼里凶光毕露,振臂高呼。阳光两眼上翻,暗叫:完了,完了,这位灵魂大师肯定被鬼上身了。
当美艳绝伦的日本美人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任北斗终于闭上他的鸟嘴,眼里冒着兴奋的蓝光,看上去比刚才更加疯狂。
美妙的音乐响起,四位美人载歌载舞,妩媚的笑容带着女性极度的温柔,经过包装的精美和天生的性感柔媚,加在一起,让人心摇神驰。随着她们扭动的腰身,白纱在旋转中飘扬,纤细的腰身柔软的可以任意折转,似水的柔情如柔软的绵花糖,身体弯转翩跹,细腰丰胸和圆臀的线条清晰诱人,通过一连串的肢体语言的收放,将女性现代美古典美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腼腆矜持,温柔妩媚,娇羞中暗含着开放式的挑逗和暗示,任人采撷的清纯,就连阳光也飘飘欲仙,欲火焚身,目光聚集在她们的身上。
甜甜的笑脸如绽开的桃花,水云般的漫舞似风吹的荷叶,薄如轻翼的纱衣飞扬着柔媚的芳香。
一股热流在阳光体内乱蹿,要将鲜花揉碎撕裂般的力量几乎让他和任北斗一样疯狂,甚至和常真一样,升起嫖外国妞是为国争光的情绪。
就连趴在桌面的黑猫的眼睛里也喷出炽热的鬼火,它不断伸出舌头发出兴奋的叫声。
冷霜月是众人中最漫不经心的一位,听到猫叫后,居然在层层艳舞中闭上眼睛,抚摸着黑猫的颈部,凝思默想,突然睁开眼睛,放声狂笑:死猫儿,你也想要一位美媚,你行吗?
阳光沸腾的血脉冲向头顶。美女扭动着腰肢,将身上最后一片纱衣滑落到地上,如绸缎般光洁的肌肤在彩灯映照下,闪着晶亮的光辉,迷人眩目,灵蛇般扭动腰身,任原始的风情弥漫在宽敞的大厅。
冷霜月也露出欣赏满意的神色,做了个有请的手式,沉声道:阳光,可你先来,你看好哪一位,哪一位在七日内供你享用。
阳光心头狂跳,眼里露出非常复杂的光芒,仿佛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这些日本名花都是演艺界还没有成名的未来之星,正因为她们还没有成名,才会为了冷霜月巨额甘心出卖肉体,她们需要冷霜月这样的豪门靠山,也需要冷霜月的资助。她们只不过是些金钱的奴隶。但她们也是可以让任何男人暂时忘记烦恼的尤物,阳光现在最寂寞最烦恼的时刻,他真的很想享受这些美人来麻醉自己,可是,安妮娜的笑容仍然在脑海中回荡,又让他无法提起精神去领略原始的风情。他不想找冠冕堂皇的理由。食色性也,既然渴望泡日本未来艳星,何必说什么不忘国耻?
人总希望和给自己找坠落的理由。阳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犹豫着挣扎着站了起来:她们虽然很美,可惜,我现在没有这种心情。
阳光不想说自己不好此道,他也不想装成正人君子,以旅途劳累为由,和众人告别后,潇潇地离开豪华别墅。他的眼前依然浮过那些妩媚风情的女人胴体,内心泛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也许,冷霜月还是了解他的,他看出了阳光内心的矛盾,他也需要女人来调解下苦闷的情绪。只有懂得享受今天才可以忘记昨日的痛苦。也只有原始的力量才可以抚平原始的创伤。
阳光胡思乱想,沿青石阶向停车场走去,这里距向阳区大约十五公里,在香格里拉山坡上也不可能有出租车出没,不过冷宅有专门接送客人的车辆。
冷霜月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阳光,是我把你接来的,还是由我来送你回去吧,阿豹,把车给我提到门前。最后一句是通过手机向他的司机传达指令。
阳光缓缓转身,不冷不热地道:你不好好享乐美女,真让我有些意外。
冷霜月锐目闪着逼人的灵气,专注明亮的虎眸仿佛是虚空中的寒星,落漠和忧郁从桀骜的瞳仁中一闪而没,刚毅的嘴角划过一缕潇洒而又放纵的笑意,漫不经心地道: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有的东西,我不会着急。不过,我很同情你,对你来说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了。
阳光深吸了口气,心中涌起失落甚至想返回去和他们鬼混的冲动,强压下心头升起的情绪,无所谓地道:对我来说,来去是缘。肉体的交易得来的麻醉和满足,不是我需要的。
冷霜月和阳光一起坐在车后排,捷达车如灰色的闪电,在幽静的山路急驶,朦胧的月亮闪着淡红色的异光,仿佛正预示着某种可怕的危机的来临。
街灯在青色的雾气中忽明忽暗,仿佛正在和迷雾中的鬼影抗争。过了繁华的市区便是向阳区,阳光居住的榕宅隐藏在万家灯火之中。
捷达停在榕宅的院外木棉树下,冷霜月脸上露出暖昧之色,望了阳光一眼,道:老兄,没有喝多吧?
阳光明白冷霜月的潜台词,他要回去和两位损友一起寻欢作乐,不由得哑然失笑:你已经很够朋友了,改天见。
阳光下得车来,挥手与冷霜月道别。
晚风徐徐吹来,吹乱了阳光乌黑的长发。两侧婷婷玉树的木绵树上飘来沁人的芳香,一团团云絮般的花朵在迷雾中闪着朦胧的色彩。
阳光非常喜欢木棉树上弥漫的气味,碗口大的花朵娇艳异常,千枝万朵,仿佛是少女迷人的笑脸。
清爽的风在黑夜中呜吟,将雾气掀起层层波澜,淡红色的月亮在雾的尽头飘忽着阴冷的光芒,仿佛有无数游魂在黑夜里跳荡。
阳光毛孔开始收缩,异样的阴森的寒流从骨髓中游动,让他感受到某种危机。
他静立在门栏外,虎眸闪闪发亮,正努力感受飘忽的凶险的气息所在的方向,暗潮汹涌,每个细胞都充分调动起来,灵异的感应在梦一样的黑夜里翻飞。来去无踪的阴气仿佛就在他的心里,又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阳光无法找到厄梦的来源,几经风雨后,他开始坚信自己的灵力,可是这一刻他又开始动摇,也许,他近来心神不宁,也许因为他喝了太多的红酒,有了虚飘的感觉,经过一刻钟的凝思,他推开了榕宅的大门。
大厅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凭着对榕宅的熟悉,向开关方向走去。
可是,当他迈出十步后开始听到了强烈的心跳,仿佛是密集的战鼓在胸膛内敲响,似千军万马在血液中奔腾。
榕宅诡谧异常,阴森无比,阳光感到了莫名的恐怖,仿佛走错了地方,这不可能是榕宅!如果是榕宅他不需要走出十步就应该碰到墙壁。
可是,墙壁消失在神秘的黑色的帷幕后面,虚无的宁静,静得可以听到细胞的蠕动,冰冷的气流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流淌,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仿佛正在试探着他内在的结构。
阳光毛骨悚然,他感到有冰冷的大手在他背上游走,他忍不住大吼一声,猛然转身,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响。
阳光视力极佳,就算大雾迷天,榕宅大厅也会有缕缕微光,不会黑得什么也看不到。
就算黑色的厚布将四面明窗完全遮住,他也不应该象盲人一样看不到任何影像。
阳光开始缓缓后退,突然向离弦之箭向门坎奔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每跑一步心里的慌恐会加深一层。
让人疯狂的战鼓雷响声充满了阴森冷酷的煞气,在他体内咆啸,按他奔跑的速度和时间来计算,他最少跑出了一公里,可是他非但没有找到大门,就连一个障碍物都没有碰到。
四周只有无际的黑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必须冷静下来,只有绝对的冷静才可以抵挡心灵的恐慌,他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明亮又深邃的虎眸在极度慌乱中渐渐平复,经过几度磨练,他的意志比从前坚韧了许多。
狂荡的心跳声,奔涌的血液在一种看不见的频率影响下,忽快忽慢,阳光听到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血液中飘来,低沉婉转,丝丝冷汗从他饱满的额头一滴滴划落。
阳光高度灵敏的耳朵轻微的震动,这是他全力提升灵力的现象,紧闭的双唇抿成优美的弦线,英俊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微光,潜能激发的微光在浓浓的黑色中显得那么微不足到。
断断续续破裂的声音无法打破四周的宁静,神秘的榕宅仿佛是冷冰冰的鬼狱,连一只蚂蚁都无法存在下去,死气沉沉的鬼狱让闯入者发疯发狂,阴沉的鬼气正不断残蚀阳光的锐气。
阳光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后退,无边无际的黑色永远包围着他,组成一股绝望颓废的阴冷。
汗水浸透了他雪白的衣衫,可怕的压抑让他喘不起气来,他微微阖上眼帘,尽可能调整紧张的情绪,也许,这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虽然阳光认为鬼打墙是神经衰弱者的幻觉,但经过真子缠身和青蛇事件后,阳光对未知的事情有了新的认识。
他既然走不出这黑暗的怪圈,唯有保持最佳的体能和耐心,需要绝对的冷静。不断侵袭肌肤的阴气似乎正在涮洗他的意志,无数幽灵般的寒流偷偷涌向他的经脉。
阳光压下心头不断涌出的负面情绪,缓缓盘膝而坐,他要和黑暗的异力对抗。
虚宁的上空传来低沉如蚊蝇的嗡嗡声,细弱无力的声音飘忽游离,似很多蚊子一起吹奏远古的箫声,幽怨凄凉。血液在凄怨的箫声中徘徊。狂啸的呼吸声和箫声组成恐怖的死神交响曲,一团团血花飞溅,万马咆啸,雷鸣声洞穿胸膛,可怕的宁静可怕的声音,让人不堪忍受的破碎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入每一条神经。
阳光的呼吸仿佛已经断绝,他是少数有能力调整呼吸及血液流速的人,虽然体内电闪雷鸣,魔幻声鬼嘶声仍然在耳边萦绕,但他灵台空明剔透,任由各种痛苦的感觉随风飘纵,不执着也不排除千般思绪,生命只是浩如烟海的浪花,潮起潮落,享受每一时刻的潮汐。
阳光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忘记了不断变化的魔音,突然,灵台处有灼热的火球升起。飘忽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掀起惊涛骇浪,一团团忧伤的魔曲组成鲜活的画面。安妮娜在大海漩涡边缘向他伸出绝望的手,忧怨的目光闪着浓浓的深情,悦耳清爽的声音在阳光的脑海深处徘徊:阳光,救我,快来救我。
阳光空明的心灵刹那间卷起狂风暴雨,他的脸庞扭曲,突然睁开眼睛,大吼一声,我来救你!
一阵阵阴森残忍的呢喃声从空旷的天际尽头传来,周围黑暗的世界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蓝色的光芒在光怪流离的空间升起,阳光痴痴地望着这似曾相识的空间,这个空间仿佛就是他的榕宅无限开拓后的天地。
两侧的花瓶盆景变成巨大的山峰,飞流瀑布,飘向类似鱼缸的深潭,最明显的地带是靠镜台的沙发,镜台似的华丽宫殿,沙发式的白玉台阶,高高在上的莲花宝座,白玉雕龙,精美的宫灯,无数幽灵般的影子在水晶墙壁上翩翩起舞,一团团蓝色的光线如天外的丝管,发出奇特而又充满魔力的声音。
可以让人进入梦乡的曲调却只会给阳光带来恐惧,因为他感受到声音的引诱,如看不见的鬼魂钻入他的肌肤。
阳光背后出现没有边际的血海,翻液的血浪飘来刺耳的咆啸,每一滴血都滴着无望的冤魂的哭泣。
幽蓝色的光芒在巨大的空间游荡,大海在他的背后如同血染的风景画,他则成为饥饿的血海的食粮,他仿佛听到血色的浪花残忍的狞笑。
翻卷的大海要将活着的人统统撕成碎片,卷入更恐怖的深渊。
阳光眼瞳收敛,如两点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冰火,他正努力和魔幻的力量顽强对抗着。
阴冷的风里传来阴森的笑声,冷酷和残忍的声音低沉雄浑:阳光,人类中有你这种意志的人并不多,可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阳光心头一阵悸动,无法抗拒的恐慌的颓废在心底迅速滋生又迅速泯灭,他想起了在异度网络谈论过的话题,天外来风就是他一直无法忘怀的安妮娜,她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印在阳光的心灵深处,他在最危难的时候,想起她的话:对抗精神异力和法术的第一步,排除所有负面的情绪,第二步,拥有坚定的信念和斗志。
阳光无法排除所有负面的情绪,他的斗志和信念也没那么坚定,但他在危机时刻总会激发全部的潜力。
无与伦比的精神异力在这虚幻的空间四处飘荡。阳光目光如两点寒星,他的语气同样冷漠从容:你是什么东西?
一团黑色的影子突然如电子表上荧光,飘忽的数字如跳动的音符,随着光波的伸展,冷傲的声音从幽蓝色的光团中传向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阳光心头悸动了一下,脑海中再出现安妮娜的笑声,随口说道:你是阿修罗道?
那团光影剧烈的跳荡,发出刺耳的笑声:你如果认为我是阿修罗,我就是阿修罗,你们脆弱的人类将各种未知的扭曲的空间称之为神魔,你可以尊我为神,也可以称我为魔。因为你是阳光,是被我选中的人类,我是你灵魂的主宰,除了无条件跪在我的脚下,别无选择!
阳光缓缓撑开天罗汗阳伞,脑海闪过可以对抗万法的赤霄神剑,如果有神剑在手,他未必就没有一拼之力,仅接着脑海灵光一闪,产生了奇妙的联想。他想起赤霄是从榕宅地下室的墙角处挖掘出来的,而榕宅也是在赤霄折断后才发生变化的,这其中是否有某种联系?
想起了赤霄上缠绕的符印,再想想榕宅莫明其妙的变异,阳光眼里闪过一丝悔意,冷笑一声,道:无论你是神还是鬼,都卑鄙无耻之辈。
那团光影突然暴涨,仿佛被阳光的语言激怒,突然一道幽蓝色的电光如游龙般飞向阳光。
阳光大喝一声,挥舞天罗汗阳伞迎向电芒。汗阳伞明明挡住了电芒,可是,却感受到高压电流通过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暴裂,身体倒飞二十余米,才勉强立住。
乌黑的长发根根竖起,就连明亮的瞳仁中都闪动着幽蓝色的电火花,阳光咬对抗电流游身的痛苦,不让自己发惨叫声,强健的身躯却忍不住微微的震颤。内心挫折更是让他无法忍受。
阿修罗的声音透着凛凛杀气:阳光,我要杀你一如反掌,只不过你的灵力还有些价值,我才给你最后的机会。我阿修罗素来恩怨分明,只要你心甘情愿将灵魂献给我,我会让你拥有应该拥有的能力。
阳光发出轻蔑的冷笑,把灵魂都献出来,他还剩下什么?拥有什么样的权力也和他没有关系。阳光语气中蕴藏着顽强的斗志,一字字道:恩怨分明?你也配谈恩怨分明吗?别忘了,如果不是我挖出镇压你的赤霄神剑,你能重见天日吗?说什么恩怨分明,难道我对没有恩吗?
那团幽蓝色的奇光,仿佛是吹起的气球突然扩大了十倍,仿佛是高不可攀的巨人,血盆大口中狂风大作,阳光沉浸在惊天骇涛中,撑着汗阳伞不断后退。
巨人因为无法吸纳阳光的魂魄无比的羞愧和愤怒,光芒渐渐暗淡,一团团泡影四处飘飞,阳光耳边回荡着阿修罗鬼哭般的嚎叫声:阳光,你敢嘲笑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阳光每个毛孔都在振颤,可是他的灵力却随着紧张的情绪继续攀升到极限,他感应到阿修罗的异力开始减弱。他的信心开始膨胀,因为阿修罗并非无所不能,他还有弱点。
阳光思绪高度运转,他还没有找到突破或许逃出鬼屋的办法,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便会坚持到底。
这时,空间再度变化,李阿财丑陋的面容出现在空旷的大殿中央,阴森妖异的脸上闪着狞笑,冷冷地看着阳光,大声道:阳光,你是我的。
他身体突然被什么力量凝结,肌肉如鼓起的山峰,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张开双臂扑向阳光。
阳光体内的血液突然被神秘的力量冰封了一样,肌肉麻木僵硬,刺骨的寒气如冰刀割着他的骨肉,在全身僵硬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躲过李阿财雷霆万钧的搂抱,唯有咬紧咬牙,缓缓转动双臂,展开四两拔千均的手法,一转一引,希望将李阿财这莽夫引到一边。
可是他的动作太慢,只是减缓了李阿财前扑的迅速而无法改变他前冲的方向。
李阿财狞笑着张开粗壮的手臂,刹那间环抱住了阳光的腰背。
李阿财身上凝聚着无止无息的精神异力,如潮水般浸入阳光的经脉。
阳光体内热流奔涌,沉睡在心灵深处的灵力刹那间和浸入的异力短兵相接,阳光的身体仿佛被可怕的能量撕成了两半,在千均一发之际,阳光借李阿财的前冲力向后仰倒,脚随势撑住李阿财的小腹,借力将磅大如牛的李阿财踢了出去,阳光很少用这种阴损毒辣的招法,但他现在也顾不上是否会踢得李阿财断子绝孙了,先保全自己再说。
李阿财一声惨叫,在地上连滚了七圈,一团团幽蓝色的光团从他体内涌出,凝聚成阿修罗的幻影,他显然对李阿财过于笨重的反应力感到愤怒,一团光鞭抽在李阿财的身上,李阿财惨叫了一声,身体飘向虚空,转眼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阿修罗模糊的光影在虚空中飘浮,忽明忽暗,缓缓落在阳光十米之外,幽蓝色的光如音节般跳动,转眼间,幻化成一个高大的影子,这个虚幻的影子的轮廊越渐清晰,如同半透明的人体,五官清秀绝伦,如大海一样深情的目光专著地打量着阳光,他的笑容宛如璀灿的月亮,两臂缓缓张开,神秘的虚空出现无数星光,五彩缤纷的花朵在梦一样的虚空绽放,他的声音仿佛是温柔的春风:阳光,你是第一个够资格做我朋友的人类。我虽然有足够的能力杀死你,但对我来说,杀你并没有任何意义。我希望有更强大的人类朋友。
这时,两只如同翼龙般的飞鸟从天空划过,阿修罗轻轻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两道蓝色的电流冲空飞起,宛如两道闪电击穿翼龙的心脏,两只磅然大物,惨叫着跌落在阳光的脚下。
阳光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巨大翼龙碧绿色的血液在水晶地面上流淌。
一股柔软的春风吹动着阳光的长发,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软弱,在阿修罗的眼中人类不堪一击。阿修罗的长袖挥舞,两只死去的翼龙的尸体飞向虚空,碧绿色的血液在虚幻的空间飞溅,暴开成朵朵夺目的莲花。
阿修罗两手再度伸开,两张逍遥椅一张古朴的方桌出现在阳光面前,阿修罗静坐在方桌的对面,语气说不出的诚肯:阳光,你已经很累了,坐下来,我们聊聊。你心理清楚,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不可能走出修罗空间,不如我们交个朋友。
阳光感到无比的疲惫,心中一个声音响起,不错,无论如何他也走不出魔鬼营造的修罗空间,不如和他交朋友。那个声音充满了渴望,溶汇成厉鬼哭般的呐喊。
阳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咬紧牙关对抗如春风般的魔音,冷冷道:朋友之间不会用威逼的手段,你如果撤掉法术,我离开后或许会考虑和你做朋友。
阿修罗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柔声道:阳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实际上我记得你的恩情,如果没有你改变了赤霄的灵印,我也不可能打开最薄弱的环节。我也知道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阿修罗默默地念动咒语,看上去他对于施展这种法术感到吃力。
阳光露出紧张的神色,锐利的目光全神贯注地盯着阿修罗的影子。
阿修罗突然睁开双眼,两手缓缓前推,阳光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光门,仿佛是正在播放的电影。安妮娜从大海的漩涡中不断下沉,困在了黑暗到极点的地带,她在幽蓝色的火焰中痛苦的挣扎,口中不断念着阳光的名字。
熊能烈火映幻她圣洁清纯的面容,阳光看着安妮娜被火焰围绕,脸上流露出痛苦和哀伤,仿佛被一道冰刀刺入胸口,一滴滴鲜血如绽放的梅花从嘴角流了出来,安妮娜是为了保护阳光才葬身大海的,他的手开始颤抖,难道他不应该救自己心爱的人脱离苦海吗?!
阿修罗如春风般的声音飘入阳光的耳中:你忍心让自己的爱人在地狱的烈火中化为灰烬吗?你还算是男人吗?只要你想救她,我就可以将她从地狱的火焰中救出来,也只有我才可以穿越2`9度空间,这是最后的机会,她很快就会魂飞魄散,那时候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是看到安妮娜痛苦的样子,阳光忍不住大吼一声,一腔热血从口喷了出来。不,不要,安妮娜!!
阳光痛苦地摇头,他咬紧牙关不肯向阿修罗屈服,可是安妮娜幽怨的呼喊声让他无法忍受。
阿修罗默默注视着阳光嘴角绽开的血色莲花,滴滴点点染红了雪白的衬衫,透明的脸上浮起妖异的气流,柔声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你还帮过我,我就免费帮你一回,算是报答你曾经帮我的恩情。
阳光眼中露出渴望和哀求的神色,如果阿修罗真的肯救安妮娜,然后给她自由,他愿意付生命的代价。
阿罗修口中发出奇特的频率,一团团黑色的火焰升腾,安妮娜被锁在幽蓝色的火焰中央,火焰离阳光越来越近,他的耳边传来阿修罗亲切而又祥和的声音:阳光,解铃还需系铃人。她需要你的勇气。需要用你全部的爱穿越地狱之火,用生命的温度将她抱出来吧!!
阳光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大吼一声,扑向幽蓝色的火焰,一阵阵刺骨的阴风浸入体内,他无所畏惧,张开双臂将安妮娜拥在怀中,用全部的爱去温暖这个冰冷的身躯。
阳光突然感到脊骨仿佛被寒冰凝结,安妮娜散发着腥臭的气味,那股令他做呕的气息刹那间从百骸蹿入他的血脉。
冰一样寒冷的安妮娜突然间暴涨,露出黑黑的丑脸,两条粗壮的手臂紧紧箍住阳光的腰背。
阳光的身体已经被厚厚的冰封住,看着李阿财狰狞的脸孔,顿时明白上了阿修罗的当,他没有顶住阿修罗的引诱,踏入了他设下的圈套。
李阿财口中发出猪一样兴奋的哼唧声,尸臭的气味潜入阳光的细胞,阳光感受到精神异力的旋转,他的身体已经和李阿财的身体贴在了一起,他已经无法喘息无法运转脑细胞,他的魂魄飘飘荡荡,可以清楚在看到李阿财和自己全面的接触,看到阿修罗正吃力地念动咒语。
一股灵力在魂魄中闪烁,仿佛是永远不肯屈服的信念,让已经飞向黑暗的灵魂刹那间涌向冰封的躯体,阳光发出一声可怕的吼叫声,顿时天晕地转,他无法进入已经被李阿财占具的躯体,却闯入了李阿财的躯壳,完成了不可能出现的身体互换。
身体转换的刹那,产生可怕的电芒,两个人在电闪雷鸣的刹那间消失。
阿修罗脸色变了变,他不知道什么力量令阳光在魂飞的时刻再起波澜,借助灵力突破了修罗空间。他努力提升念力,控制李阿财的灵魂,将他承载的躯体接引回到阴森的榕宅,阳光却不受到他意志的召唤,逃出榕宅所能控制的范围。
阿修罗缓缓闭上眼睛,如一点点微黑的灵光在黑暗中滚动,吸纳着飘忽的灵气,好一会才恢复到原来一半的亮度,他在对抗阳光不肯屈服的意志时,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不过,得到了阳光的躯体,他的威力将提升到新的高度,虽然还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他的灵力已经接近阿修罗王的境界。
看着欣喜若狂的李阿财,他的笑容冰冷而又阴森:你现在已经拥有了阳光的身体,你的愿望实现了,现在可以做什么呢?
李阿财英俊的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我要去找林美媚,我要用这副身体和她做爱!
阿修罗脸上露出诡异的冷笑,挥了挥手:好!去吧,我需要休息。
李阿财来到二楼,这里仿佛是迷幻的宫殿,徐四和他的四位保镖都成为虚幻的影子,成了林美媚最忠实的仆人,竖立在门外。李阿财拥有阳光潇洒的外形,昂首挺胸来到粉红色的床前,在林美媚面前摆出最潇洒的造型。林美媚仿佛是白玉雕成的性感女神,在粉红色的轻纱下飘荡着迷人的沁香。李阿财飘飞如仙,仍然发出疯狗般兴奋的叫声,如动情的猪仔扑向林美媚。
华丽的宫殿飘荡着原始的风情,一片片飘飞的花朵上,荡漾着美妙的歌声。
林美媚风情无限,但她的目光却如两点冰雪,对这个拥有阳光的躯体充满不屑和轻蔑,在她眼中这只是一只可以提升她魅力的野狗。无论他变成了谁,林美媚仍然可以感受到那颗丑陋的灵魂。
李阿财从兴奋的巅峰跌入绝望的深渊,无论成拥有什么样的躯体都无法真正得到林美媚的爱恋。
林美媚长袖轻轻伸展,李阿财被一阵阴风卷出门外。他眼里爆开血花,一滴滴血水在他眼前飘荡,他无法控制阳光身体奔流的血液,如一滩泥般瘫倒在水晶地板上。
阿修罗柔软如春风的声音在林美媚耳边飘过:你已经得到了阳光,你已经品尝了和他共渡爱河的滋味。
林美媚清澈迷人的黑眸闪着粼粼波光,如白玉雕刻美艳的脸上浮起冰霜之气:这只不过是一张没有灵魂的躯体,他缺少阳光的灵性。
阿修罗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你是阿修罗塑造的最完美的女人,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你会有机会随意品尝和踏践他的灵魂的时刻。来吧,阿修罗的女人。
阳光被一团蓝色的火焰包裹着,如疾风闪电,刹那间穿起了榕宅的水晶墙壁,宛如天空突然划过的流星,灼热的火焰将他烧得遍体粼伤,跌在市区的街头。
迷人的灯光映照着阳光血污的丑脸,他的思维停止了运转,浑浑噩噩,徘徊在雾一样的梦里,刺骨的痛疼让灼伤的肌肤不断痉挛,他呆呆坐在街头,在行人古怪的目光注视下努力回想。散乱的思绪不断的凝结,阿修罗不会想到阳光还可以记得自己是阳光。正如他没有想到在移魂对峙的力量下,阳光会逃出他控制范围一样。
乌云笼罩四野,一道闪电划过黑夜,滚滚雷声带来了飘飞的细雨,细雨落在累累伤痕的阳光身上,一点一滴记忆随着细雨流淌,一道闪电劈向他粗壮的身躯,将他不可能适应的基因密码重新组合,无数生命片断如花雨般在灵海中飞舞,阳光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刹那间回到了思绪中。
他记起了所有的一切。榕宅是空间的薄弱点!是人世间最神秘的鬼屋!而他挖掘了镇压阿修罗空间的异物,导致打破空间阻隔的平衡,他不知道这个平衡被打破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灾难。
如果,阿修罗空间每个生灵都拥有阿修罗的异力,那么,这将是人间的浩劫。
阳光没有想通如何破解空间扭曲,更不知道如何换掉这身丑陋的躯壳。他仰望着阴冷的天空,任由细雨顺着脸颊流向灼痛的伤口。
想起冷霜月的时候,阳光向外浮凸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只有他才会全力帮助阳光,他想起了常真和任北斗,这两人都研究过异学,任北斗更是当代著名的玄学大师,也许,他可以解释清楚鬼屋之迷,甚至可以指引他找回属于自己的躯体。
阳光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机器,在风雨中奔走,终于遇上一辆出租车,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语言出现障碍,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经过几分钟的交流,出租司机总算明白阳光要去的地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衣裳褴褛的莽汉,他不相信冷氏和阳光这种低贱的家伙有关系,不过,司机被阳光喷着火焰的牛眼逼视得遍体生寒,不敢多问,开车向香格里拉山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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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