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清明节—忆十五岁的花季

每到清明节，都有一种淡淡的忧，淡淡的愁。那压抑的思绪，也宛若清风一缕，在心头萦绕。独徘徊，谴情伤。为逝人，为花季？为那永远难忘的痛？苦思索，无答案。春风吹复来，绿草埋幼芽。她静静地在那个小山坳里，孤寂了睡了三十多个春秋。你在天堂还好吗？我常这样问：是不是我怀旧？是不是我多愁善感？可是你那长过膝的大辨子，还留着吗？你的粉红的脸还笑得那样灿烂吗？那十五岁的花季，那如山花灿烂的季节，你走了，笑着走了。依然美丽，依然总在我的眼前浮现，还是那样可爱，没有一丝胆怯……

同学三十年聚会，在家乡那清澈的小河边，在那花簇锦绣的校园里，我们合影，我们跳跃。天心象个孩童。这里我才知道我是班里最小的一个。你当时比我们大二、三岁。我记得你的名字—梅。你的家在离我们有五里地的半拉背。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我就很不习惯。好象缘为一座高山挡住一半。我现在已难以说清。同学也许把你忘记，可是我和你处的一位姐姐说起。她还讲了我的另几位学友。也早已随风飘远。我心情降到了冰点。不知是八月的热度，还是那难言明的痛。让我一下子低沉了起来。风姐搂着我说：“走，去我家去看看。”

我和风，还有英也是好朋友。英很美。她已在她32岁那年……我看不下去我们三人的照片，还在风姐的小像框里。我曾用幽谷留香的网名，写了我们的故事，每一次启用都是一种记念。我看见风姐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小女儿正是一个十五岁的花季。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了梅。我们是初一同学。她性格很温柔。长得很美。因为在那个时代。一向弱不经风的我，好象在她们面前就是一个小妹妹。我们是一个组的。我只记得她的美丽，脸总是粉红的，笑起来很美。

我在前面坐着，那时只学毛著，开门办学呀，荒废了学业。我记得那双黑塑料凉鞋。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很漂亮。同学们就说借我穿几天。梅好象没说什么。可是她也试过。我太小，又非常内向。不好意思推脱，只好借她们穿来穿去。梅的白凉鞋，还是莲的？我只记得那个带坏过多次，我老爸给我用车胎粘了多次。幸亏我妈妈没为这事把我责怪。试了一周，我们换回了。可是现在我还记得那双黑、白凉鞋的模样。要是现在我就把它送给梅。

我们分班了。好长时间不见梅。她病了。原来我以为她分在二班了。她得了是肺结核，和林黛玉一样。我想是能治好的。可是她妈妈不舍得钱给她治，也许是那个年代。家庭的贫困，可是我家也是一样的。我老爸为了我，走过70公里。河涨水，抱着我差一点让洪水冲跑。她的二老，怎么就不会吗？当我听说她躺在拖拉机上，从要去医院的路上，迷失在那一片小树林里。象风一样刮跑了。我知道这一切时，我已走出了小山村，回到了城里。

昨夜的梦，又让回到那个小山坳，和那片小树林。和几座长满青草的坟莹。那里有你吗？你的家人清明节，还会记忆得给你送点……每到清明节，我想我外公、大舅，和我的婆婆。我很想用文字祭奠他们。那种思念在我心里，直到永远。可是我还是让这微不足道的文字，送绘那让人心痛的十五岁花季。逝者已逝去，活着要珍惜。

又到清明节，让风送去我的思念。让漫山遍野的花把你陪伴。梅，你听见了吗？同学说我变了，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还有英，你不要惦念你的儿子，听说他已上大学了。让我这个“小不点”，用拙文把你们珍藏。尽管遥远，那也是永远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