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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个早晨,接到一个电话,是雪儿打来的,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我有些惊喜:“雪儿,是你啊。”“是我啊,已经快你什么样子了,头发是长还是短啊?”忽然有些伤感,和雪儿相隔这么近,竟然有几年没有见了。 雪儿是我初中的同学,少年时代的雪儿,一头乌黑的短发,一脸灿烂的笑容,像个男孩子似的整天蹦蹦跳跳,我当时喜欢挠女同学的痒痒,别的同学都怕我,独雪儿不怕,我一碰她,她就往地上一躺,若再去捉,她就在地上打几个滚,然后轻快地从地上跃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扮个鬼脸冲你嫣然一笑,阳光明媚的雪儿,我亲热地给她起了外号,叫“小毛驴”。 婚后几年,刘斌被调到县报社,他们的儿子也被他带进县城的一所小学,在县城租了一间房子临时栖身。雪儿又开始了和丈夫与儿子的两地分居的生活,因为父子俩都在县城,所以在两地跑来跑去的是雪儿,常看着的一路风尘地赶来,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幸福,儿子成绩很好,她想她的老公也一定会很有成就,她开始拼命地攒钱,希望有一天能在县城买一套房子,她再调过来,她向我诉说着她对她的幸福的美丽的憧憬。 由于刘斌常要出去采访,他的儿子浩浩常被托付在我家,他是个腼腆的孩子,性格有点像雪儿,即使他的爸爸之前早就对他说好来找我,即使他的教室离我的办公室很近,他也从不来寻,全要等我去请。 有一天,刘斌出差急,让我单位一个同事转告我接浩浩回家吃饭,偏巧,我那同事忘记了,直到下午放学后才想起告诉我,我急着去找,已经不见人影,恰逢雪儿赶来,我们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正在哭泣的浩浩,这个内向的孩子,中午就饿着肚子在这条小巷站了2个小时,等快上学了再赶往学校。 从那以后,浩浩再也没有放在我家,不久,看到刘斌在报纸上写儿子的文章,深记得一句,“因朋友忘记去接儿子,他在寒风中哭泣了两个小时。”我这什么朋友,雪儿冒着大雪在车站等我,她的儿子却被我饿在风中两个多小时。 刘斌是个诗人,他的浪漫和豪放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他的妻子和儿子在节省着每一分钱准备买房子,他却到处请客,夜夜笙歌,自己的工资不够,他开始借债,后来,开始到处躲债。 去年底,偶然听说刘斌因欠债太多,辞了工作偷偷离开这个小城了,雪儿呢?她没有手机,我打她单位的电话,已经查无此人,她的一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被那刘斌带着漂泊在何方,雪儿,你在哪里? |
为了如水的人生浅吟低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