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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好男人
大凡看过几眼《红楼梦》的人都知道,贾宝玉教导我们说:女人都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天下的清气都归了女人,浊气都附在了男人的身上。所以,男人看《红楼梦》,许多目光自然投在女孩儿身上,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看《红楼梦》,是看自己也兼看看宝二爷的风流倜傥,还可能啧啧赞美雪芹先生是妇女解放思想的先驱。
按好男人的标准来衡量,宝玉还真够不上。随意地说,一是他早和袭人“那个”了,却还是猴在鸳鸯的身上要她唇上的胭脂吃,根本没把袭人放在眼里;二是在老妈面前调弄金钏,导致其投井自杀,自己也被贾环告了个“逼淫母婢”,挨了顿臭揍;三是和男艺人蒋玉函、同学秦钟关系暧昧,书里虽未明写,却脱不了断袖分桃的嫌疑。四五六当然也有,但以上也够一壶了。当然时代不一样,但这样的男人要说声好,难。
其实《红楼梦》里好男人还是有的,只是着墨不多。择三人来谈。
一个是包勇,原是甄宝玉的家人,甄家败落后投奔贾家门。包勇其貌不扬,又没有什么韵事来让大家注目,但忠且勇。虽然在贾家受了别人的闲话,被贬去看园子,但还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在贾家遭到强人入室盗窃时,唯有他挺身而出,打得强人落荒而逃。比起贾氏一门中吃里扒外的贾芸、贾芹之类,包勇的境界不是一个“好”字能概括的。
另一个提起来,人们都应该是有印象的,那就是柳湘莲。小柳(呵呵,薜蟠对他的称呼。)出身于破落的家庭,看来受过比较良好的教育。不仅是人长得俊,而且能演能唱、行侠仗义,宝玉等一帮人都很尊重他。在痛扁了想和他“亲热”的老薜后,一度远遁江湖。他的风采,连闺门内的尤三姐都心生爱意,只要嫁给他,一年不来等一年,一辈子不来就要等上一辈子。小柳后来救了薜蟠的性命,又在媒人贾琏的主持下和三姐定了姻缘。不料宝玉的一句“尤物”,让他萌生悔意。三姐痴情破灭,羞愤不已,一剑自杀,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柳湘莲后悔莫及,看破红尘,不知所终。
还有一个,司棋的表弟,名叫潘又安。和表姐恋爱“私相传递”,因为害怕被迫逃走。后来司棋的恋情在惑奸馋抄检大观园中事发,被逐出园外。司棋非潘不嫁,被母亲逼死,而他恰好发了财回来。潘又安为司棋办丧事,买了两口棺材回来。人们正不明白时,他掏出一把刀子,死在了表姐的灵前。如此的悲剧,不晓得看《红楼梦》的读者,还有多少人能记得?
书中的好男人的确是寥寥如晨星,其光芒也不过是在天际一划而过。雪芹先生写的时侯是不是有深意,我没有研究过“红学”,自然不敢妄言。不过,在偶然翻阅这本巨著时,我却觉得这些飞鸿雪泥式的趾爪描写很有”意思”,甚至是很有“意义”的。
也引其中关于《石头记》缘起一诗,凭吊一回这几位我认为的好男人: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二○○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 平平淡淡才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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