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小说）
孔飞
“菲菲在哪里？”小蒜薹用肥厚的小手，揉着眼睛问。芦苇的花絮迷了眼睛，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又恢复了明亮，如天使般明亮起来。
“菲菲去了哪里？！”他问菲菲的姨妈。
“菲菲去她姑姑家了。”
“菲菲的姑姑家在哪里？！”小蒜薹兴奋起来，好奇的问。
“在湖的那边。”菲菲的姨妈用手指着湖的对岸。
“我要找菲菲去。”小蒜薹充满自信地说。
“你为什么要找菲菲？”菲菲的姨妈问。
“不知道。”小蒜薹并不知道地实话实说。在他的记忆中只剩下阿易的哥哥和菲菲。在寻找菲菲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就要见到菲菲的时候，眼睛让芦苇的花絮迷糊了眼睛以后，他的记忆开始有些联系起来。当他回答菲菲的姨妈不知道后，他开始后悔，他激励要表明自己不是不知道。他对菲菲得以妈说：“这个是我和菲菲的秘密。不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菲菲的姨妈慈爱地笑起来，她知道这个可爱的孩子的记忆只能维持30秒，算是一个奇才。
她领着小蒜薹，道湖边码头上，把小蒜薹交给游船的船长说：
“你把这个孩子送到下一个码头吧。他去找我的外甥女菲菲。”
“他就是那个新闻报纸上报道过的那个没有记忆力的小蒜薹吗？”
“是啊！可怜的孩子。他有一双明亮有迷人的大眼睛，怎么会没有记忆力呢？！菲菲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他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船长似乎教育菲菲的姨妈：“我们在风浪里行走，想让自己忘掉那不愉快的的记忆，却很难忘掉，甚至于不如孩子。”
游船行使在宽阔的水面上，湖的四周有茂密的芦苇丛，向上看，可以看到雪峰，冰雪覆盖的雪山，常年不化的积雪。湖的远处，有成片的胡杨林。湖的中心有一座鸟岛。岛上有道观，是老道人修行的遗存。岛上有佛教的庙宇。一切都平静的留存在中心岛上。
那是一座神秘的湖心小岛。很少有人上去。很难上去。
小蒜薹出神地望着湖心小岛。在寻找菲菲的征途上，因为很大的忘性，使他想回忆一些记忆极其困难。他甚至有一个想法，菲菲就在那湖心小岛上。
船长走过来。
“小蒜薹，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菲菲。”他用手指着湖心小岛：“菲菲会不会在哪儿？”
船长关心地问：“你在想菲菲。菲菲去哪里了？”
“她去姑姑家了。”
“姑姑家在哪？”
“在湖的那边。”
“是啊，那是湖心小岛，上面没有人居住，只有迁徙的小鸟在上面歇脚，然后继续飞翔。”
小蒜薹的脸羞红了。他的猜想根本没有依据。他发现船长没有取笑他的意思，立即开心起来。
“小蒜薹！想知道湖心小岛上发生的故事吗？”
小蒜薹心里透乐：“想啊想啊。”总是他害羞尴尬的时候，有人给他讲故事。讲的什么内容，他一点也记不住，也许这样大家才喜欢他吧。
“船长，你讲吧。我听着呢。”小蒜薹有些夸张的叫起来。
“那个小岛上，原来有一个道士，从那里来，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知道。后来来了一个和尚，大家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道士。道士欢迎和尚来做伴，他给和尚做了一个菜汤。和尚说，汤太淡了。道士就放了一点盐。道士说，汤很鲜很香，就问道士一个问题：为什么很淡的菜汤，放了一点盐，就很鲜很香呢。是不是多放一点更鲜美更香醇呢。道士笑了笑，反问说，信道信佛是不是都有所求呢？我本来一个人在这逍遥，可你来了，却提出这么复杂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呢。道士说着抓了一把盐放进和尚的菜汤里就走了。和尚喝了难以下咽的菜汤也走了。小岛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没有道士，也没有和尚。小蒜薹，我讲的故事，你听懂了吗？”
“我没有听懂，你说什么了。”小蒜薹反问：“一点盐，一把盐，不都是盐吗？！”
“那是那是，都是盐都是盐。我真的很蠢，不就是盐吗！天天看，天天想，让你小蒜薹一说，想明白了。不都是盐吗——说的真好！！！”
游船停了。船长把小蒜薹送到菲菲的姑姑家里。
菲菲的姑姑终于看到了小蒜薹。她搂着小蒜薹亲不够。
“老船长，把小蒜薹交给我，你放心走吧。”
“姑姑，老船长不能不走吗？他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呵呵！”老船长笑了：“我可不能不走，游船离不开我呀。和尚喝道士都要走，我能不走吗？呵呵——再见吧！”
小蒜薹摇手再见。
“姑姑，菲菲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噢！菲菲要你在姑姑这里等她。”姑姑问小蒜薹：“你能不能就在姑姑这里不走了，好吗！”
“为什么？菲菲也不走了吗！”小蒜薹高兴起来。
“菲菲还要走。”
“为什么？她要去哪里！”
“她要到山里去。给她的母亲扫墓，她妈妈已经不在一年了。”
“菲菲走了吗？”
“走了。”
“我去找她——”
“小蒜薹，你就留在姑姑这吧，哪也不要去，陪着姑姑，好吗？”
“姑姑，你刚才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了。我要到山里去，去找菲菲。”
小蒜薹愉快地踏上了寻找菲菲的道路。
2004.11.2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