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响在秋末冬临的时节（组诗）

诗/漂之雨

01 最后的秋吟

站在季节缝隙的中央
任，饥饿的寒扑在怀里
和失落的种子埋在心里
远方飘着的雪
于诗句空隙飘浮
和节律中发散   

韵，似乎失去光泽
末端押上的斜阳
如少女染紫的趾甲
黄昏贪婪低垂
衔接星空云彩
掩映萧条

避寒者耳朵塞入棉球
盲人骑上南寻的梦
一路丢弃的词牌短了半截
被追逐的苍白覆盖
白茫茫的夜
缀满店铺

哐、哐、哐……
沉睡的变奏曲醒了
当、当、当……
敲钟的抬起了脚
碎韵纷纷爬了起来
挤满空隙

夹在枯枝落叶中
潮红舌尖依次亲吻告别
湿了的天空潮汐暗涌
王维李白还有李清照
布起千年方阵
为了最后的吟咏

远方的雪肆虐
脚下的秋呢喃
连接地平线的号子抑扬
纵横季节的画面舒展
怀孕农妇缝好蜡烛包
为了雪中的新生

02 等待

曾说过的话
迟迟未曾兑现
昨夜你又悄悄对我说
你要走了
梦里，我挑亮油灯
拄着拐杖为你送行

窗外，一片秋凉
黑黝黝中枝叶蓬乱
一截折断傍着窗沿
风，不停数落

油灯熄了
影子倒了下去
梦，站在窗口
生灵交流

一场雨
来自边界的雨
带着疯狂
和几分陌生的傲
瓢泼在失去姿色的舞台上
霜痕累累

一缕淡淡的光
射在初醒的视觉上
抹尽夜的凄惨
窗沿没了那截断枝
只有半叶破碎
印证昨夜的梦呓

站在窗前
搜索你的影子
落叶演说着昨天的故事
披上风衣等待
原野上等待
等待冬的降临

03 断层

答应
答应过你的请求
当你还没到来的时候
守着空虚度日

答应
答应过你的请求
当你还在路上的时候
蒙着寒霜守侯

树下堆满憔悴
田埂枯荒
傍着东起的阳光
落下一天惆怅
一个星期过去
整整一个季节
却始终不见你的影子

衣橱发出牢骚
皮革一脸郁闷
羽绒一身怪相
衣橱衣架上
吊着的全垂头丧气

断层
断了思绪的衣橱

虽然
你不怎么受欢迎
你的冷酷无情
你的咄咄逼人
甚至，将绿色田野
涂抹成白茫茫的世界

但是，我理解
自当年你接纳了我
漂泊不定的情愫后
我们就已经约定
当枝条摇曳街头萧条
我闭上鹦鹉嬉戏的嘴
穿上当年那满身污垢的风衣
原野等候
可如今你在哪里

断层
断了思索的原野

站在原野
尚未吐露的心语
飘落整个秋季
尽管有着许多的枯
甚至破碎
但，那是我的雏形
你熟悉的污垢

04 雪夜遭遇

那年
那年没韵的冬夜
只身披件风衣
随着片雪漂泊

颤
仿佛颤的天空
无垠中的望断
苍色纷纷飘落

苍白舔着苍白
寒冷偎着寒冷
风衣裹着凛冽
雪片飘着凄伤

就这样邂逅
依偎
从此，在你的怀里
聆听

茫茫雪野
飘荡我们的邀约
当，我身着风衣
那座被污染的村庄
你就会出现
用你的纯洁
漂白整个原野

昨夜
风衣挂在枯枝上等待
是你疏忽了吗
还是我自己过于心焦

我想
是我过于焦急了
因为，我怕
怕这枯色障了我的视觉
怕被苟且取代
怕被肤浅沦落

我，迫切需要冷冻
冷冻住所有苍凉
于绝望中
再次生还

05 风衣

一壶浸泡药材的酒
于一个秋的黄昏
在交易的柜台前
换到的筹码
——风衣
两只袖口标着不同的商标
醒和醉

下摆飘摇
沿路乞丐般的叶
前后阻拦
衣袋，前襟
插遍萎的记号
一抹阴沉涂满衣领额头
任漂白粉饰
终改变不了心头的污垢

醉，迷醉的时候
荡着春夏的轻佻
多余的奢侈
昏庸
风干药材
成了富贵者的长寿
空调机发出诱惑

秋的黄昏
冬季
和雪

风衣
冰冻了的污垢
蜕变成漫天飘舞的狂

04-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