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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王庄,村大人多,“大黄”、“小黑”也多。村东头有棵大槐树,三、五壮汉也未必能合拢过来,上工、开会,村长都会摇响树上那颗挂了二十多年的老钟。王二家堂前的大后窗就紧挨着这棵老树。 王二,人瘦体弱,不算好的庄稼汉,却以两样事在村里闻名,一是自家酿的老酒,二是家中的小机灵鬼---妞妞。 村西头有一口大塘,由村里近百户人家轮流承包养鱼。鱼塘边住着常年看塘的人家---王五家。王五,没多大能耐,除了种几亩薄地,就替人看塘,挣几个辛苦小钱。王五老实,可生个儿子却不老实,在村里调皮的狗都厌。整天被人呼作----小破孩。 (二) 小破孩与妞妞同年,都在村头的小学上学。这小破孩,下塘捉鱼虾,上树捉知了,上山偷花生,下河逮螃蟹,没哪样事不把妞妞带着。上学下学,也与妞妞形影不离,最爱的事就是课堂上趁老师背过身写字时,拽妞妞的小辫。 这妞妞对小破孩也是又爱又恨,爱起来,掏出小手绢就为捉到鱼虾的小破孩细心擦汗珠;恨起来,跺起小脚恨不得杀了小破孩。 童年就在这爱恨交替中慢慢流逝。 (三) 那一日,阳光正明媚,小破孩心情舒爽如天边的白云,飘飘荡荡的,快乐溢不住,便在妞妞窗前的槐树下学了几声“大黄”叫,想引妞妞出来去塘边捉小鱼儿。 三声“汪汪”还没汪完,妞妞便出来了,扎着两个冲天小辫,身着一件红绿相间的无袖小背心,十步开外,指着小破孩便骂开了:“小破孩,想死啦,大热天不让人午睡?还人不学学狗叫?!” “嘿嘿,骂得好,再骂,再骂,最好揪住耳朵骂。”小破孩一幅嬉皮笑脸油滑样。 “哼!”妞妞水水的眼珠骨碌一转,计上心来:“小破孩,你不是早惦记着俺家那些老酒吗?俺爹今天进城去了,去俺家喝点不?” “太阳打哪边出来了?”小破孩抬头、眯眼看了看瓦蓝的天,没一丝云彩,没一点风声,一切都安静祥和。再看看妞妞,背着小手,正款款地看着自己,小破孩禁不住了,天蹋下来不过碗大个洞,不就喝个酒嘛,怕个球! “走!”小破孩背起双手,挺起小肚皮,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妞妞捂着嘴,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差点笑岔了气。 “靠,这大坛的酒,咋喝啊?”小破孩楞在一排酒坛前。 “笨东西,张嘴,我舀给你喝不就成了”。妞妞麻利地搬过小凳,舀起一大勺陈酒,对着小破孩张开的嘴就灌将起来。 “好喝不?”妞妞边灌边不怀好意地大声问。 “啊,嗯,……..”小破孩喝得小肚皮一鼓一鼓地,嘴里含混不清地应着。 ……….. “卟咚!”小破孩倒在地上,一言未发已是鼾声四起,嘴角还流着老酒的残液。 “哈哈,这下看你爹怎么收拾你,哼!”妞妞跳下凳子,利索地抓起小破孩的裤带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小破孩家拖去。 ![]() ![]() ![]() ![]() ※※※※※※ |






为了如水的人生浅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