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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高兴地犹如拣个活宝贝一般,揣摩着神仙的暗示,朝西方走去。 不久,雾渐渐散去,前边出现一座园林,飞檐照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真个好所在。阳光欢喜,心道:这个去处有趣,我若找到梦中情人,便与她在此终老吧。 绕过雪白的照壁,四下里见左右无人,便咳嗽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但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更见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真好个所在。阳光心里疑惑道:“好生眼熟,倒想在梦中来过一样。” 于是在柱子石凳上寻找有没有“阳光到此一游”,这时,忽听有歌声传来,这时从后院里走出四位仙子来,皆是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阳光登时鼻血狂喷如伊朗油井,口水长流似庐山瀑布,心跳三百六,两眼放绿光。连忙把双手插进头发里,把头发揉得象刺猬,再把领带扯的半耷拉下来,西服扣子解开把领子往后一抖,让领子坠落到腰部,然后摆出个很酷的姿势,扬起一只手粗着喉咙用沙哑的声音说:“哈啰,各位美女,早安!” 几位美女格格地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说:“哈啰,帅哥早安!” 阳光把脑袋猛地一扬,脑门上的一绺头发甩到了顶瓜皮上,然后把头一摆,身子一扭,擦擦擦走了几步,象健美运动员把胳膊胸脯大腿上的肌肉鼓起来。 哇! 几位美女尖叫拍手跺脚吹口哨,一位美女“砰”地晕倒在地,还有位美女擦着激动的眼泪向阳光冲刺,另外两个美女为了争一只口红让阳光在裙子上签名,打了起来。 阳光赶忙上来劝慰:“不要打架嘛,这样多不好,我叫阳光,请为美女们芳名?” 美女们抢着报名: “我叫乌云!是不是有异族风情?” “啊?!” “我叫浓雾!是不是很富有朦胧美?” “呃?!” “我叫狂风!很酷吧?” “哦?!” “我叫雨雪!是不是很有诗意?” “555555555” 阳光险些哭了出来,支吾着说:“实在是对不住,我还有点要紧事,等忙完了我来找几位MM啊。” 说完拔腿就跑,美女在后扬手大喊:“帅哥你一定要来啊,我们等着你!” 阳光边跑边朝身后胡乱摆摆手,嘴里乱答道:“OKOKOK……” 一口气跑到花园假山后边坐下来,想来想去有点后悔,怎么那么巧呢!?临走时卜卦里的劫难指的不会是这几位美女吧?要是的话也是桃花劫,桃花劫求还求不来呢,怕她们怎的?难不成还生吃了他阳光吗? 想起几位美女的模样,越想越舍不得,越想回头去找她们。正在犹豫时,忽听前边山顶上有人大喊:“我是阳光我是阳光我是阳光……”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神仙,站在山顶上张开双臂仰天大叫。 阳光大喜,心想这定是活神仙在点化他呢。急忙双手合什鞠了几躬:“多谢活神仙!” 然后朝山头急急跑去,等爬到山顶,哪里还有神仙的影子,只见半山处有所房子,门口站个中年妇女靠着半扇门呲着门槛拿耳挖子剔牙。阳光饧眼偷看,你道他怎生打扮: 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鬘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 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云鬓半苍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脂粉不施 犹自美,风流还似少年才。 阳光整理好头发,系好领带,穿好西服扣好,上前恭恭敬敬地说:“这位大姐好!” 那妇人看见阳光更是欢喜,走上前一把扯住,请到屋里用茶。进屋分宾主坐后,那妇人托着黄金盘、白玉盏,香茶喷暖气,异果散幽香。绰彩袖,春笋纤长;擎玉盏,传茶上奉。 茶毕,妇人笑吟吟地说:“小妇居孀,娘家姓贾,夫家姓莫。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况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八九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甚么金钗两行。生了三个女孩儿。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虽是小妇人丑陋,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指,无所不会。因是先夫无子,即把他们当儿子看养,小时也曾教他读些儒书,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欲嫁他人,又难舍家业。想招赘了能干顾家的男人上门呢,瞧你一表人才,想招你做个上门女婿,先生可曾愿意啊?” 阳光此时那里还说的出话来,把脑壳点的如捣蒜也是,赶紧站起来朝妇人作揖道:“丈母娘啊,您要把那位妹妹许配给我?” 妇人掩着嘴笑:“好好,果然是个机灵懂事的,只是正是这些儿疑难:我要把大女儿配你,恐二女怪;要把二女配你,恐三女怪;欲将三女配你,又恐大女怪;所以终疑未定。” 阳光道:“丈母娘,既怕相争,都与我罢,省得闹闹吵吵,乱了家法。” 他丈母道:“岂有此理!你一人就占我三个女儿不成!” 阳光道:“你看丈母娘说的话。那个没有三房四妾?就再多几个,你女婿也笑纳了。我幼年间,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管情一个个伏侍得他欢喜。” 那妇人道:“不好!不好!我这里有一方手帕,你顶在头上,遮了脸,撞个天婚,教我女儿从你跟前走过,你伸开手扯倒那个就把那个配了你罢。” 阳光依言,接了手帕,顶在头上。 有诗为证,诗曰:痴愚不识本原由,色剑伤身暗自休。从来信有周公礼,今日新郎顶盖头。 那阳光顶裹停当,道:“岳母,请姐姐们出来么。”他丈母叫:“真真、爱爱、怜怜,都来撞天婚,配与你女婿。”只听得环珮响亮,兰麝馨香,似有仙子来往,那阳光真个伸手去捞人。两边乱扑,左也撞不着,右也撞不着。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动,只是莫想捞着一个。东扑抱着柱科,西扑摸着板壁,两头跑晕了,立站不稳,只是打跌。前来蹬着门扇,后去汤着砖墙,磕磕撞撞,跌得嘴肿头青,坐在地下,喘气呼呼的道:“岳母啊,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捞不着一个,奈何!奈何!” 那妇人与他揭了盖头道:“女婿,不是我女儿乖滑,他们大家谦让,不肯招你。” 阳光道:“岳母啊,既是他们不肯招我啊,你招了我罢。” 那妇人道:“好女婿呀!这等没大没小的,连丈母也都要了!?这等没上没下的东西,趁早赶打了出去!” 只见那妇人扑到门口抄出把大扫帚,杀气腾腾地冲着阳光而来。 阳光吓的夺门而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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