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是单独成文的好，对妈妈节日的祝贺了

女儿心中的妈

文/牛妹妹

老妈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红色革命接班人了。小时候老妈调皮呀，野小子一个。在学校里打男孩，斗老师，谁都不怕呀。听说他们那时候读书可不正规，妈是放半天牛读半天书。放牛时跟男孩子打架，摔抱个儿（摔跤哩），在河里抓鱼；上学时候呢，就跟老师起哄，在窗户外面还撒土末子进来哩。其实妈那时候读书可不得了，学校里每回她都第一名哩。女儿常常糊涂地想：妈读书时咋全校排名次不像现在按年级排呢。小时候，妈半工半读成绩却最好，这很让她引以为豪，也成为妈在女儿心目中骄傲资本了。

记得小时候最清楚事情，还没有包产到户，生产队的队屋很宽，也离家里远一些。妈白天放十几头牛，夜里在队屋喂猪娘，似乎是几头母猪很多小猪了。妈半夜里还在举着灯盏剁猪草添猪食，女儿就陪着妈熬夜。女儿那时候6岁左右，读书没有发蒙，因为年龄不够7岁，老师死活不让进教室，妈就做了启蒙老师。熏得黑黑的板壁上妈用黄土写着：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另外还有1-9的加法口诀表和减法口诀表。女儿天天认字、背书，学算术，由此也算聪明了。

1980年，农村承包到户，女儿也读书了。也许人们怕做老师了，反正女儿没碰上妈读书时候那些好老师，妈仍然天天在家教书一样给女儿上课。那时候妈在家里喂猪娘了，一年两窝猪，一窝十几只，多的时候30多只。这些小家伙可要东西吃。妈天天晚上剁猪草煮猪草，女儿就坐在灶门口作陪。妈就讲故事，讲电影，讲革命样板戏，讲快板，讲三句半，讲毛主席语录， 女儿每每听得津津有味。半夜里魔虎头（猫头鹰）后山上“欧！欧！欧！”的叫了，妈说，她一人的话就怕，女儿在就不怕。

妈1954年农历8月12日生于一个贫农家庭，具有苗族血统。妈年轻时候是评宣队员，常演节目，因为活泼聪明，又胆大出得色，妈对女儿是全方位包装，背老三篇，唱语录歌，哼样板戏，跳藏族舞，演那“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她教女儿“打竹板，走上台，红太阳照得暖胸怀。革命形势无限好，毛主席号召我们农业学大寨”；也有那潘冬子，坐山雕，革命孩子土匪王；洪湖水，浪打浪，又是讲来又是唱。想那时候，灶门口熬夜不比躺床上“看戏”有味多了？现在想来，明白为什么读书天天早上9点才起迟到一节课了，难怪啊。

小时候妈累得很，白天跟爹一块干活，夜里每天爹和妹妹弟弟在床上睡得吹吹打鼾。可妈每天都熬夜，夜里洗衣服，挑水，喂猪，剁猪草，煮猪食。妈做事情很利索，什么事情总一个人干。那时候女儿可是脱代了，啥都做不好。每回喊女儿做事都白搭：“大妹儿——还没来哩——妈等死啦——”女儿就回：“死了还说话？”“阎王佬儿那里打转身哩，阎王爷不收哇！”大一些了想做事时，妈总是说：“去去去，作业去，画画去，吹笛子去。”妈妈呀，俺的娘哦！

妈有几绝，因此比男人还男人。有一回爹不在家，久旱的天突然下雨，妈就扛起犁耙犁田起来，根本就是个男人了。爹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女儿大啦，需要个洗澡间了，妈就到后山砍树，好大一根根背回来。不请木匠，妈一个人硬是建起了厕所和洗手间，10多年了，直到现在还很好用呢。妈一直喂猪娘，可是没有个好猪笼，爹又不管。没办法，她只好自己打岩，放炮（因为岩山，先要打洞子，再放火药，可危险呢）。后来一块岩太重，她一个人搬不动，压破了食指……聪明妈妈灵巧的手哇！后来妈的手就一直疼，麻木，到现在也拿不得针纳不得鞋底，女儿就再也舍不得穿布鞋到水里乱踏了。

妈的心非常善良，以前常常有叫花的来讨饭，妈就给他们很多饭吃，给他们衣服穿，让他们在家呆很多日子。别个队里有户人家很穷，妈的坛子菜连坛子给她端去，花生包谷什么的，炒熟了一大瓢一大瓢地送给人家，女儿的衣服穿着穿着就穿到人家女儿身上去了。在《霜儿自述》里说到奶奶最会骂人，但是奶奶骂大婶婶小婶婶可从来不说妈的半个不字。不是说婶婶们不好，而是奶奶太古怪。奶奶3个儿子，爹和小叔有半辈子不喊他妈。到奶奶病在床上的那一年，爹侍候奶奶端屎端尿，也没喊过妈。奶奶两个兄弟一个妹妹，有两个致死也是不愿跟她说话。想来，奶奶确实难侍候的了，但妈把她侍候服帖了，谁不佩服妈呢。善良的好妈妈呀！

小时候没有觉得妈怎么好看，许是头黑脸黑的缘故，许是三个孩子给拖累了，人也瘦些。前些年，女儿婚姻不幸，20几岁憔悴了，娘仨走在街上，都说女儿比妈老。现在妈年纪大了，如果女儿上网熬夜太多，今年50岁的妈看起来比女儿年轻。妈很会打扮，平时爹打牌，妈跳舞，按时作息，互不相干。女儿去年30岁生日，妈买了200元大印象减肥茶以示祝贺，因此去年女儿的身材很棒。有母亲如此青春活泼善解人意，做女儿很幸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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