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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命多半是不完整的，爱亦如是。
那么，我的爱呢？只有半份吧。
一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晓得，那要看。。。。。。”
其实我很想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只要你愿意。可是，我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毕竟我对她的那种感觉还只是在心里潜伏，我不敢说出来。
这是冬天，天很冷，尽管没有下雪，可是在天才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格外地冷。
霞是我的同学，从小我们就在一个学校，一直到高中毕业。霞的爸爸是大队的支书，条件要比我们这些同学要好得多，所以，霞一直是班上的班长。
霞比她的爸爸和妈妈要漂亮得多，高挑的身材，不胖也不瘦，两条辩子永远是垂在那对好看的肩上。小霞的不爱笑的，眉间总是透了点班长的威严，可是她笑起来却很耐看的。有一回，她带了她的弟弟从我的家门口过，她要她的弟弟叫我“黑皮”，气得我差点揍那个小家伙。可是，一看到小霞，我又没有了勇气，而她，却抿着嘴笑弯了腰。
在班上，我是个调皮王，总是带了一帮不安分的男同学疯玩。和我同座的阿香总是我欺负的对象。阿香很崇拜我的，因为我的成绩总是班上最好的，除了小霞。每到要考试的时候，阿香就要抄我的了，因此，她总是会拿家里的好东西贿赂我，要么是吃的，要么是她姐姐的书，比如《青春之歌》呀，《红旗谱》呀给我。那时候，这些书可都是禁书呢。她姐姐的也是她的男同学献殷勤借的。于是，一年又一年，我们就这样的读完了小学。
到了初中，男同学都喜欢到河里游泳。中午的时候，我们都回跑到去学校后面的河里去游泳。有时候，一游起来就会迟到。而对我们这些小顽皮来讲，才不会顾那么多呢。
有次，我们又在河里游泳，小伙伴们你推一把我，我推一把你的闹得正欢，早不记得读书的事了。突然，小霞来了，一脸的怒气的样子，对我喊：
“张强，还不上来！”
“哦，哦，哦”
小伙伴们起了哄起来。
这不是摆明了丢我的面子。于是，我头一甩：
“要你管！辣利婆！”
“我告诉老师去！”
她辫子一甩，真的去告诉老师了。后来，自然我和小伙伴们是一人一份检讨。
想到这里，我不禁要笑了。
“你那次为什么要那么凶？那么多同学，就凶我！”
她的脸红了。
“活该！叫你不听。”
小霞的爸爸一心要小霞嫁给县里一个主任的儿子。现在，只等小霞毕业了。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的。所以，刚才她问我时我想说的那句话也咽了回去。
“给！”
小霞递了一本笔记本过来。我把它打开，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了普希金的一首诗：
当冥想的日子飞逝了，
谁还会记得同学们的遇合，
和过去年代的友谊？
......
......
“那你拿我的笔吧，”
我把我心爱的钢笔给了她，上面我也刻了自己最喜欢的李清照的诗：
生当做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呜--------”火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缓缓地停了下来。是分别的时候了，我拿起行李，挤进了拥挤的人群。
上了车，放了行李，还来不及找到座位，我就急忙打开了车窗，探头出去。只见小霞正靠了一根电线杆，背对了我，而那对好看的肩在抽动。
火车缓缓地驶出了小站，她却一直没有回头。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挂在了脸上。
天，依然很冷，很冷。
二
我从边远的乡下来到南方的这个繁华的城市。
离开了小霞，离开了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很快的，我就在一个建筑工地找了一份小工。每天，挑灰上跳板，搅拌混凝土，累得孙子一样。一到了晚上，我就躺倒在简陋的工棚里，这时候，孤独和无奈一起加上疲惫压在我的身上，唯一能给我安慰的就是小霞的来信。
“我真的希望我能永远的守在你的身边，为你缝补浆洗。哪怕再苦我也愿意忍受。......可是，我爸爸却一心要我嫁给那个主任的儿子。我该怎么办呢？强。......“
每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是呀，我该怎么办呢？
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天，我正在工地上挑灰，突然，我同住的“扫把”一手拿了一封信，在下面高声地喊：“阿强！你女朋友的信。”我兴奋地把扁担一丢，急忙跑了下去，一把夺过了信，就撕开了信封。
“强：
我对不起你了！我的爸爸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把我在家关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没有能给你写信，你的来信也全被我爸爸烧了。现在，我所有的亲戚都到我家里，逼我嫁给主任的儿子。我的外婆甚至都要气病了。
强，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请你原谅我！今生我不能做你的妻子，让 我来世再和你做夫妻。
你要多多保重你的身体！忘记我吧。
祝你
一切顺利！
永远爱你的 霞”
我的头顶好象晴天霹雳，“轰”地一声，我的大脑仿佛失去了记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了工棚，又怎么倒在了床上。一直到“扫把”把晚饭端到了我的身旁，我才清醒过来。
“哇----”我长长的痛哭了一场。
接下来，小工是不能做了；家乡，也不能回了。怎么办？我的生活又陷入了困境。我没天没夜的昏睡，连话也懒得说。每天，都是“扫把”为我买饭，陪我打发时光。
这样持续了整整六个月，这六个月的时光，我好象恍如隔世，我的体型从结实变得憔悴了许多。这时，“扫把”开始劝我找工作。我知道，他也很不容易。每天要负责我的吃、住，还要看我这张苦脸。何况，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总不能天天养我。于是我强打了精神和他一起出去。
意外地，有一天，我在公共汽车上遇到了阿香。她还是那张红突突的脸，结实的身材，一看就是个朴实的农村女孩。她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就是一看到我，阿香是那样的兴奋。隐约之间，我感觉她知道了我和霞的事，可是她一直没有提起。看到她喋喋不休地和我说话，我的心里又有了一丝安慰。
阿香在一家鞋厂打工，她说可以帮我到老板那里介绍我。我答应了她。
巧遇阿香，改变了我生活的一切。
三
阿香说的那家鞋厂叫“福兴鞋厂”，是个台湾老板开的。老板姓林，看到我的模样，他爽快地留下了我。后来，我知道，他其实也不是老板，真正的老板在台湾，很少来大陆的。林先生（工人都是这么叫的）原来在台湾也是个农民，现在帮他的妹夫，也就是我们真正的老板来打理这家工厂。
林老板很凶，对工人很严厉。工人背后都叫他“农民”，他只要一听到有人说“农民”，就瞪圆了小眼睛，说“农民怎么不好？没有农民，你们吃什么？真是搞不懂你们大陆人。”林先生还有一个特点：好色。这是我听阿香说的。
我在厂里做了保安。每天，守在大门前的小屋里，进进出出的人我都要仔细盘问。虽然收入不高，到也清闲。
一天下班，阿香把我叫到了厂后面的小坪里。那天，月很圆，也很亮，象家乡的一样。
“想什么呢？”
在长久的沉默中，阿香的问话打断了我的遐想。
“没想什么。”
是呀，我想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转头看了看阿香，在朦胧的月光下，她健美的身体象花一样的颤抖，脸也红红的。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又看了她一眼。
“讨厌！总是看什么？”
嘿嘿。我没有笑出来。
到底是什么好笑？因为我？因为阿香？
“哎哟，虫！”
阿香突然惊叫起来。
“哪里？”
我的头绕过阿香的胸前探看她的右臂。
我明显的感受到她沉重的呼吸，和丰满的前胸透过的热力。
“恩......”
阿香的身子扭了扭，这样，她的前胸完全蹭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头“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手不知怎么就几乎粗鲁地把她揽了过来。
“呜......”阿香在我的怀里摆了摆她的头，脸是滚烫滚烫的。我的嘴，努力地靠向她捉摸不定的嘴唇。
终于，四片干枯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第二天，整个白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班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就是阿香和小霞的影子。我有一种罪恶感，我觉得我对不起小霞，也对不起阿香。
我到底爱阿香吗？我不断地问自己。可是我知道我欺骗不了自己。那么怎么办？是继续这样下去，还是......？
连续几天，我都有意的回避阿香。可是越是这样，我心中的罪恶感就越重。我好象做了小偷一样的不安。
这天，阿香直接到了我的宿舍。这是违反厂里的规定的。可是，她也已然不顾了。
“我知道你和小霞的事。......你还在想她？......你怎么不说话呀？”
在阿香的一连串的追问下，我无言以对，只有把头掉往别处，看着贴在墙上的谭咏麟的画像。我连回答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阿香是怎么走的，我不知道。我独自走在外面的坪里，抬头看到了月亮，它象一片苦笑的嘴唇，也象一片哭的嘴，正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四
阿香走了，带了她的失望，嫁给了那个好色的林老板。而我，在阿香走了的那段日子里，拼命地看书。我不相信我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回到家乡，要让所有的乡亲都看得起我，而不是被人耻笑的对象。
后来，我又辞了职，到了一家保险公司工作。
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那天，我请假送了一个老乡回家，他上了火车后，时间还很早，我不想早早地回厂，于是就逛了起来。出来打工，收入不高，我当然不想去到步行街去看高档的服装之类，就到了大街上。到处是车水马龙，人们都是忙忙碌碌的行走，而不远处，有几个人在街边摆了几张桌子，拉了横幅，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信步到了跟前，原来是保险公司的。桌前稀稀落落的几个老头老太在看一些资料，那些推销员也很热心地在和他们讲解。
“怎么样，先生看一下？”
一个个子高挑，气质很不错的女孩对我笑了笑，随手递了一张纸给我。
我也笑了笑。对她说没钱。她又笑着问我是不是外地的？我说是。她说那你不如来做保险吧。
“保险好做吗？”
“你可以试一下呀。给自己多一点机会，还可以锻炼你自己呀。”
听了她的后半句，我心动了。推销大王原一平的传记我早就看了，于是，我答应过几天来找她。她叫阿敏，她把她的CALL告诉了我。
这样，回到厂里，辞了工，我就做起了保险。
一个星期的培训完了，我被分到了阿敏的那个部门----27部。因为阿敏是我的介绍人，她自然也就是我的小组长。阿敏是地道的南方人，可是在她的身上却一点也体现不出来。她高高的，白白的，圆润的脸盘，不象很多南方人，又黑，颧骨尖尖的。而且，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脚下好象安了弹簧，非常有弹性，胸和头都高高的抬起，满自信的样子。
阿敏喜欢笑，不是那种出声的笑，而是微微地笑。我想我最喜欢的就是她走路和笑的样子了。
在我们27部，也有我的老乡，不过他是省城的，他叫阿坚，是个大学生。我就和他在郊外合租了一间房。
说是郊外，其实也是很热闹的，况且，我们住的地方离菜场很近。而我做饭的手艺比阿坚的要好，于是，我们就在家里自己开起了伙。阿坚负责采购，我主厨。
我们搬过去的那天晚上，我和阿坚聊天聊到很晚。我说到了小霞和阿香的故事，说到唏嘘处，我们都叹了气。后来，在一阵沉默后，阿坚娓娓地和我说起了他的故事。
阿坚住在省城，自小就是个乖孩子，人又长得高大，英俊，很有男子汉的气质，所以，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他，可是，他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到了读大学，阿坚还是个好学生。然而，到了大四那年，一件事改变了他。
阿坚是在北京读的大学。在读大学的时候，课余的时间，他喜欢到北京的公园里去，或者到郊外去玩。有一次，阿坚和几个同学去游长城，在下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葳了脚，于是，他走了过去。
“怎么样？要我扶吗？”
女孩摇了摇头，痛苦的半闭了眼睛。
“还是我来吧。”
于是，阿坚把她扶了下来，一直送她回家。
也许是她那痛苦的表情打动了他，也许是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他，反正阿坚第一次义无返顾地爱上了她。
她叫晚晴，是个机关的工作人员。晚晴有丈夫，公费出国留学半年了，家里有个四岁的孩子，爷爷和奶奶带着。
自那以后，阿坚就和晚晴交往频繁起来。有一次，她特意请了八天假，和阿坚游了一趟苏杭。在那八天里，他们象真正的夫妻一样住在宾馆里，过起了夫妻生活。
“后来呢？”
我故作平静地问他。
“咳----！”
阿坚长叹后又告诉我。晚晴是真正的爱上了他，甚至发展到不许他和别的女孩子交往。开始，阿坚也很开心，谁知，有一天，正是阿坚和晚晴在一切起的时候，她的老公打了电话给她。她的老公回国探亲，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到了家才给了她电话。这时，晚晴便急急地要赶回去。
临走，阿坚恨恨地看着她的背影。
没几天，阿坚便找了个女同学做女朋友。谁知，晚晴知道了，又找到了他的学校，把他和女同学一起叫到了外面，做了一次长谈。结果是，阿坚离开了她们两个人，到了这个南方的城市。
说到这里，我和阿坚都没有了话语。
几天后，阿敏执意要来看我们的住处，没有办法，我只好约了一个星期天。
星期天到了，一早，阿坚去买菜，我把家里稍微整理了一下。阿敏会喝啤酒，于是，我趁等她的机会，就坐在楼下的“士多”店里，买了一箱啤酒。
十点的时候，阿敏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她的出现，与这里的环境极不协调，她是那么高贵，典雅，与这里的混乱背景反差很大，我的心也不安起来。
“哎哟，你个强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找你哟。”
“士多”店老板娘晃动了胖胖的身子，一边笑了说，一边用眼瞅着阿敏。阿敏也好象没有听到一样，对她笑了笑。
我恨不得赶快逃离现场，于是，急忙拉了阿敏上楼。
那天玩到晚上九点多，看到阿敏好象兴致未减的样子，我便催她回家。
走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和她走了很远，却没有了说话的话头。她只是不时的用手把耳边垂下的头发拨到耳后。
到了她要坐的那一班车的总站，我催她上车，她回了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了声“拜拜！”，车便走了。
五
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八点就开始倾盆大雨了，一直到十点才停，停了后马上又是太阳逼人的照射。
下大雨的时候，我和阿敏正躲在“麦当劳”里喝着可乐。
“谢谢你今天的CALL呀，我好喜欢的。”
阿敏一边用她那漂亮的牙齿咬着吸管，一边用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说。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因为我喜欢。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在阿敏的CALL里留言：认识你真好！愿每一缕清晨的阳光都带给你快乐！愿美丽永远伴随着你！
说实话，我很喜欢她，因为她让我想到和小霞在一起的那种快乐的感觉。甚至连她那不连贯的，发音也不标准的普通话我听起来也是一种享受。就这样，我安静地听她说，看她笑。说到了她的父母，她的小姨，她的舅舅，说到她小时候和外婆在一起的故事，开心的时候，她就笑了。这时候，我的眼睛和耳朵都开始模糊起来。
忽然，她的表情一跌，微微的叹了一声。
“怎么了？”
我急忙问。她低首摇了摇，再抬起头笑了笑。接下来她缓缓地和说说了她现在的男友的事。
她是属于早恋的一类。在读书的时候就和他交往了，现在，两个人都毕业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正经的工作。
“我好恨他的。太没有出息了。”
原来，她的男友不但向家里要钱花，还经常到阿敏的手里拿钱用。
我想，这是她和她的男友与我和小霞、阿香不同的地方。
阿敏告诉我，她可能要到一家公司去做文员，她原来是学公关的，这次是朋友邀请她去的。
雨，已经停了。我和阿敏出来，走在大街上，太阳依然是那样的强烈，可是，我却感到一丝丝的冷，不是那种彻骨的冷，而是象蚕，一点点一点点地啃咬着心。
阿敏走了不久，我也离开了那里。阿敏留给我的电话地址，有一次在车上，被扒手偷走钱包的时候一起丢了。从此，我与阿敏失去了联系。
离开保险公司，我又做了许多事，后来，我在一家专卖电器的公司做了推销员，从此，我开始慢慢地积累。我有了第一笔资金，我象老板提出开一家分店，我自己来打理，老板同意了，于是，我就做起了自己的老板。
六
一晃十几年了，我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一路上，我激动得无法入眠。夜很深了，我还坐在车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朦胧，听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响声。小霞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小孩一定很大了吧？是不是和我们小时候一样顽皮？想到这里，我笑起来。不知怎么，我一想起小霞怒目圆睁的样子就想笑。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的心已经没有了那时的脆弱，但我还是有那种嘭嘭跳的感觉。外面，偶尔晃过的星点灯光，象眨着神秘的眼朝我笑。
隔了窗，仍可听到“呼呼”的风声。
回到家乡，变化真的很大。尤其是已经有许多的小老乡都到了外面闯世界，家乡的老人显得格外的多起来。
看到我回来，乡亲们都跑到家里来串门。“强伢子”长“强伢子”短的。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叔叔伯伯都老了许多。他们告诉我，现在不叫大队了，叫乡政府。小霞的爸爸去年过世了。
“那小霞怎么样了？”
“小霞离了婚了。”
“什么时候？”
“也是前年的时候。”
我没有问为什么。我想，我会有机会去找到小霞的。
接下来的几天，乡政府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乡长亲自到了我家里，一阵问寒问暖后，又约了我一起到乡政府。
“哎呀，你是我们乡的第一个百万富翁呢。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后来，乡长和我介绍了乡里的企业，还有我以前读过书的学校，隐约间，说了许多困难。我爽快地答应了，花一笔钱修理学校，再把乡里的企业重新投资搞起来。
乡长高兴地握着我的手：“我代表全乡乡亲感谢你！这样吧，今天中午，我们到县城为你接风洗尘。我这里有车。”
中午，大家都喝得很开心。话题从国内说到海外，从乡里说到乡亲。席间，表妹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小霞回了乡里，约了和我见面呢。
“来，来，来，我最后敬在座的各位一杯！”
听到我这句话，乡长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好！我们干完这杯就回乡里。”
车疾驶在县城回乡里的路上。不知是酒精的原因还是什么，我的心跳的格外的厉害。
“哈哈！小张你的脸好红哟。”
听到乡长笑我，我也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我只希望能快一点飞到小霞的身边。
突然，“吱----”汽车的轮子急剧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接着，司机说：“糟了！”话未落音，我们的车脱离了马路，高高的抛起，跌落了山谷。
我死了。我的尸体摆在了屋前的晒谷坪里，乡亲们来了许多，个个都是肃穆的神情，老阿姨和婆婆们还不停地用衣襟檫着眼泪。
突然，我看到了小霞。真的是小霞！她悲痛的神情只有我明白，我想伸手，碰碰她那张依然好看的脸，碰碰她依然美丽的头发，可是，我们咫尺却隔了两世。
“强！今生我们不能做夫妻，来世我一定嫁给你！”
她很近很近的挨着我的脸，在我的耳边喃喃地说，象哄着怀里的孩子入睡一般。
这时，她掉了头，走到我表妹那里。
“我来披麻戴孝。”
于是，在众乡亲地众目睽睽之下，她拿了白布，披在了头上，用麻绳扎在了腰间。
她缓缓地移步到我的面前，跪下。眼泪，默默地再也抑制不住了从她美丽的眼泪流了下来。
“哇！----”表妹的一声号啕，惊起了连片的哭泣。
这是秋天，风，卷起燃尽的烧纸，飘远，飘远......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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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十年前，我乡下的朋友告诉了我，要我写下，可是，我做不到。在经历了许许多多地人事后，我终于勉强的把它记录下来。关于人物的是是非非，我无意评说。我只想说：爱，永恒！尽管生活，给了我们太多太多。
2002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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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一椅，一杯茶；一人，一雨，一片竹； 一情，一景，一幅画； 一山，一水，一重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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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美好的故事…… 凄美的结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