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侃诗

文／飞龙挈红

题记：我不是诗人，也当不了诗人，所以对诗，只能胡言乱侃。

在中国，说到唐诗，我们会想到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李商隐……等许多唐代的著名诗人；说到宋词，我们会想到李煜、柳永、苏轼、李清照、辛弃疾……等许多著名词人。一般只要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没有谁会对他们的名字感到陌生。时间和事实证明，他们的名字和诗词，在历史的长河中都将永垂不朽，熠熠闪辉。真是：李杜诗词千古传，至今仍觉很新鲜。江山难有新人出，风骚还把唐宋看。

说到新诗，一般的诗歌爱好者大概都知道戴望舒、徐志摩、汪国真、舒婷、席慕容……等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不同时期的许多诗人。毫不疑问他们的诗歌都会在历史的记载中占有一席之地。但能否流传百年（现在还不能谈千古），像唐诗宋词那样脍炙人口，很值得怀疑。至于像胡适、郭沫若……这些新诗的先驱们的名字和诗，也只能是在历史的记载或教科书中可以看到。我要问的是，现在还有谁对他们的诗顶礼膜拜？当然，毛泽东的诗词会流传千古，不管在那个时代都会为人们津津乐道。因为他的诗反映了一个时代的沧桑变化，诗里有着感天动地豪情、气吞山河的壮势，也有着臻于完美的艺术和发人深省的内涵；同时还因为他还是一个时代变迁的伟人。尽管现在有些人恬不知耻、不知量力地攻击他老人家是个二流诗人。

进入到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随着计算机技术和网络的迅猛发展，信息呈爆炸趋势。如果我们问，谁是我们这个时候公认的杰出诗人？恐怕在现在的诗歌爱好者心目中没有一个人的票数会超过百分之十。对于这，不知大家会不会有异议。

是我们现在缺乏才华横溢的天才吗？我想不是，而是太多了。这和社会的发展趋势和特征有关，当今社会是一个多元化，信息爆炸的社会，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万紫千红、色彩斑斓的精彩世界。而新诗的生命力在于重象征、重意象、重意义、重社会性与现实感，这些尤其重要。如果诗不能牢牢地像大树一样扎根在大地之中，它还能蓬勃旺盛吗？至于重深度、重表现力，以及超现实感、历史感、抒情性等，只不过是一栋房屋的华丽装饰，不可不要，但不是必要。我想说的是，现在又有谁的诗能够概括我们的社会全貌，又有哪一个诗人能够在他的诗中把整个社会的特征一网打尽，从而在大部分诗歌爱好者的心目中产生强烈的共鸣呢？没有吧。

现在有许多新诗，的确是不敢恭维。韩寒在诗歌的问题上有一段话“大部分的现代诗其实就是把一篇三流散文拆成一句一行写，而所谓比较大师的或者先锋的就是把一篇三流散文每句句子的顺序捣乱了再拆成一句一行写。只要不要脸，谁一天都能写几十首现代诗。”这话说的有些尖刻，但我深有同感。相信许多人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你不妨可以试一试。

登陆到各大文学网站，你会看到许多新诗，初看起来，很美，但当你仔细再看的时候，又说不出它美在什么地方，似曾相识但又不识。拍拍大脑，找不出感觉；敲敲键盘，说不出体会。也许，现在免费的美味佳肴太多，让我们吃得失去了味觉。给你一盘熊掌鲍翅，却感觉像是人工饲料催长的猪和鸡的肉。因为吃得太多，甚至还会感到倒胃。如其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吃些家常豆腐、白米饭来得实惠。

我有一个女版友，新诗写得不错，至少我很崇拜她，在西陆文坛应该算的上是一流的诗人，她的诗经常登在文学主页诗歌一栏的榜首。有一回我写了一首算不得是诗的诗向她请教。她说我的诗写得太实，算不上是诗，诗歌应该有跳跃性，应该……，最后她说：“我也说不清楚”

是啊“我也说不清楚”恐怕有许多优秀的诗人和那些所谓的先锋和前卫创作家们也说不清楚吧。给人的感觉是，新诗已走到了十字路口。它给人带来了疑惑和迷惘，究竟现在的诗人们应该如何去创作呢？一个大问号。

于是，有许多才华横溢的“天才”们、许多刚刚甩掉尾巴由蝌蚪变成哇哇叫的青蛙们，他们不屑于唐诗宋词，也不屑于前面的人创作的新诗。他们绞尽脑汁，用尽自己的“才华智慧”苦苦地去探索、寻求创新，尝试新的突破口。他们寄希望于在新诗上能够堆起一个新的山峰。

于是，各种神经病人的臆想；匪夷所思的狂言乱语；佛经里的谶言天书，蜂拥到新诗中来。在这世界上，多了许多狂歌乱舞，能够洞察未来的巫婆神汉；多了许多拿着“月光宝盒”，能够穿越时空的先知先觉们。

于是，我们的诗歌爱好者们，都身临“海市蜃楼”似乎看到那些天才诗人们嘴下的胡须飘几下，就能推动时代前进，到达一个新的顶峰。

于是，我们的诗歌爱好者们，就多了一份耐性，企盼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看到一个“新诗”时代另一个高峰到来。

于是，我们的诗歌爱好者们都成了虔诚的佛教徒，在宽阔肃穆、香火缭绕的佛堂里，听着和尚们敲着木鱼，让阵阵梵音去启迪他们的心灵、点开他们的佛眼。等到熏成一颗慧心，啄开天眼时，他们会在苦苦的参悟中，领会人生的真谛；会看到前尘、今生、来世。然后，去普渡众生。

唐诗宋词发展到顶峰，有几百年历史。元朝创造了元曲，和前者并驾齐驱，但远不及前者辉煌。后人企图在诗词上超越唐诗宋词，用了近千年的时间，不仅没有超过，反而丢下无数晦涩难懂，用华丽词藻生硬堆砌的垃圾诗词，不知牺牲了多少才华横溢的诗人，使他们在历史上毫无建树。一直到二十世纪初，“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创了新诗。而新诗发展到今天，还不足百年的历史，新诗的架构到达了顶峰吗？我们站在半山腰上，能看到前面的山峰吗？我们有必要在山腰打洞钻过去往前面一个山峰跳吗？当然，愚公移山的精神还是很可贵的，至少，能够感动上帝。但我想，如其这样，还不如去丰富原有的架构，来个锦上添花，将其攀越到顶峰。

一些所谓的文学大师们开始发话了，那些多喝了几年墨水的文化人亦步亦趋、紧密锣鼓。他们说：中国乃至世界的诗歌经验告诉我们，优秀的诗人总是更具前瞻性，其作品映射的智慧早于读者而行，所以常常陷入一种不被理解的孤独困境中。而且，他们可以言之凿凿地举一些实例：XXX几百年前不被世人理解和承认，到了现在才发现他是一位诗歌大师……等等不一列举。这就是说，那些臆想、谶言；那些晦涩难懂、用华丽词藻堆砌起来的诗歌语言，看不懂吗？那是你愚钝，没有智慧，没有前瞻性。只有他们才是伯乐，才能发现这些天才诗人。

I 服了 YOU，看看，这些文学大师和文化人们真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的语言多么的蛊惑人心啊。

于是，在中国的大地上，诗歌天才们如雨后春笋般地蓬勃生长；前卫、先锋们撒豆成兵，比比皆是。

于是，我们的诗歌爱好者们都看到了“皇帝的新衣”他们欢呼雀跃，高呼“皇帝万岁”。是啊，毕竟九年义务教育，高中几年拼搏，最后在大学修成正果。都是智慧的化身，天之骄子，谁是愚蠢的人啊。只有那些幼稚无知的小孩子才会一语道破天机：“皇帝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我想，在进入网络社会，信息爆炸的今天。我们那些数以百万计的，具有“前瞻性”的诗，在一二百年后，被后人们发掘的概率有多大？未来的世界就那么好预知吗？

社会发展到了今天的多元化，诗歌也不过是文化时尚中的一件消费品。而快餐式的诗歌，是社会发展的主体趋势，正好合上了网络时代的节奏。那种“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创作时代已经过去了。计算机发展的摩尔定律过去是十八个月，现在还是吗？如果哪个手机厂商去花几年去研究，才推出上市产品，我看迟早要破产。

现在时代的特征就是节奏要快。快！快！快！

写诗还是多贴近现实，多从现实中提炼语言，多从你生活的气息、周围的人和事中去感悟哲理，用你的诗去感动别人，也感动自己，只要意境美、韵律美、词汇美就足够了。不要去追求什么“前瞻性”，也不要搞些晦涩难懂的语言，少发些呓语，不要想着你的诗在一二百年后会受到后人的承认。历史会有许多惊人的相同，但有更多的是不同。我们越来越难预言未来，尤其是在计算机发展一日千里的网络时代。我们已经处在一个全新的时代，我们的思维也要来一个质的飞跃。

二〇〇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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