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清秋月影

      聊天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是人们倾泄情绪的重要途径，也是人们相互沟通的重要形式。但是聊天，尤其是与自己的子女，对于年老的父母来说却是感情的依附。

     前几天回家，明显地感觉到父母老了。虽然一进门便看到父母为我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与过去同样的丰富，也是同一个口味。可看到父母身着略显臃肿的棉衣，看到他们佝偻的身姿，我不禁有点难过。坐下来，夹一口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的菜肴，听到父亲略有歉意地说：菜做的不好，饿坏了吧？凑合着吃吧！我眼睛热热的，竟然不敢抬眼睛看他。

      吃过饭，我执意要收拾碗筷。可妈妈说怕把我的衣服弄脏，非要自己干。我假装生气地：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我一年能为你洗几次碗呀！妈妈不再坚持，站在我的身后，一脸的笑意，与我东南西北，家长里短地唠着。

      收拾停当，父母坐在沙发上问东问西：忙不忙？每天你们都做些什么工作？孩子在学校是否习惯？学习怎么样？......我笑问父亲：你不是每天坚持睡午觉吗？去睡一会儿吧。父亲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回来把我的瞌睡赶跑了。

      我建议晚上吃饺子，这样既可以共同做饭又不耽误聊天。不会包饺子的父亲像小孩子一样一丝不苟地学着包。嘴里不停地说着老家的事情：谁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了；谁家的孩子大学毕业找到或没找到工作；村里与他同龄的人谁去世了谁的身体怎么样......我边干活边附和着父母，不时地加些对生活的感叹与对他们的劝慰。时不时还会与他们开个玩笑。父母也开怀大笑，骂我不分尊卑，责怪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晚饭后，一向坚持散步的父母早早地坐在温暖的小屋里。继续与我唠家常，父亲说怕我冷，抖开被子让我坐在床上，并为我倒上一杯热水。我顿时觉得自己是被父母照料的孩子，幸福的暖流涌上心头，聊天是漫无边际的，他们津津有味地说孩子小时候的事情，说我小时候去姥姥家经过一坐小桥，每走到那里总要下到桥下去找《红灯纪》里的"密电码"；说我怎样地爬高上低摔破了皮而不敢吱声；说我遇到不喜欢的老师如何想方设法逃学；如果在村里当孩子王......当然也说了很多我很乖很聪明也很懂事的事情。钟表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得知父母都是九点多就睡觉的习惯，就催促父母快睡觉。父母都说不困，我瞪他们一眼，不困也得睡，我已经困了。父亲起身说你跟你妈睡吧，你还没回来你妈就说让我到别的房间睡。我开玩笑地说：我妈喜新厌旧了。父亲开心地笑了，母亲拍我一巴掌：死丫头！

     小城的夜，万般寂静，偶尔听到从远处马路上隐隐传来机动车的声音。关灯前，妈妈很熟练地为我掖了掖被子，说了声：睡吧！

      我很乖巧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近四十年了，妈妈掖被子的动作还是那么地熟练！

[本帖已被清秋月影于2007年12月14日16时30分10秒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