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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春天的生机，一个卖肾者的记述 （用生命和尊严，赌一份明天的希望之二） 当春风苏醒了万物之时，整个世界便从此有了无限生机。沐浴在温暖的春光里，我和我相依为命的外婆，憧憬着能有一个改变绝境的契机，但不知在虚拟的网络和残酷的现实中，我们祖孙能否幸运地得到您的关注与帮助？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想把自己的肾卖掉，来让外婆的晚年过上一份平安生活。也许你不赞同这种极端的选择，但如果在有限的时空中，无奈，无望，无助的际遇，无论怎样抗衡连这样一个单纯的愿望都不能实现的话，你就会宽释我的悲哀与懦弱。我不想也不能作秀，因为是外婆的艰辛养育才是我这个孤儿活了下来，为了感恩和回报她，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基于这样的心态，我在2002年夏季，写下了“用生命和尊严，赌一份明天的希望”，并把它放到了网络上，期望能迅捷地找到合适的买肾者。无论你是质疑还是理解，是读过还是在读，我真切奢望你能读读。也许因为你的关注，我和外婆从此不再绝望！下面就是那篇文字和我的现状： 用生命和尊严，赌一份明天的希望 这是封来自陕西，一个生活失败者的求助信。为了不在等待中绝望，便不揣冒昧将我的故事和心愿倾诉给朋友们，渴望在大家的理性关注下，能给我一些积极的忠告与帮助。 是境遇弄人，是性格使然，我想把自己的“肾”卖掉 ，来应对生存危机。如果不是几度抗挣，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恐怕一辈子我都不会有如此悲壮举措。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用勤奋的劳动，期望换得一份平实的生活。 我是个孤儿，一直都是和外婆相依为命的。我的父母，是在我极小的时候，因各自的生活悲剧相继离世的。为了不让我再失去最后的亲情，外婆依然肩负起了养育我的责任。 外婆是个没有职业和文化的小镇寡妇。我们的生存完全依赖她替人看护孩子和亲戚的资助。在那些充满歧视与窘迫的日子里，外婆常常将最好的吃的留给了我，而我也总是多做家务和好好学习来让她省心，就这样我们祖孙在彼此的温暖和鼓励中迎来了我的长大。 中学毕业后，为了不再继续拖累外婆，我走进了家乡的工厂。我在陕西省的城固，这里省级贫困县，人们赖以生存的方式就是出外打工和从事零售业。拥有一份正式的职业，是这里众多城镇人梦寐以求的事。 这份安身立命的工作，最初，带给我们祖孙的是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塌实。我们的日子依然过得俭朴，到目前为止，家里除了一台电视机外，再没有别的电器和电话。外婆习惯于精打细算，时常是在午后才到市场去买挑剩就会便宜的蔬菜。老眼昏花的她，仍会在艳阳天手工做些鞋垫去卖，以此贴补家用。我曾劝她不要再*劳，可她说：“你娶妻生子都要钱呀！”。通过这些家常小事，我知道外婆的努力，也是希望我能有个像正常人一样的家庭，而我更是期盼找一贤惠妻子善待外婆，让我原本破碎，孤苦的生活能走向幸福，美满。 刚上班那会，我遇到了一个不嫌弃贫穷钟情于我的女孩。处于对真爱的负责 ，想想自己不能给对方提供一个基本的生活条件，便痛心结束这份感情。错过真情之后，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自己当初是多么单纯幼稚。也许从小都在羡慕健全家庭的缘故，让我对爱情婚姻有着异常的重视与珍惜。我信奉的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婚姻，并期许用一生的忠诚和热情对婚姻守卫。 当我稍稍有点积蓄，开始谈婚的过程中，让我深深体会到的是周遭人对婚姻选择的实际，注重金钱和物质的程度已超过了我的想象与承受力。在一次次失败中，我已由怨恨渐渐平和。当然我并不是没有机会，只要我肯忍耐嫌弃外婆的暧昧态度。真的，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放弃外婆。在这个功利的环境里，没有十分出众个人魅力的我，只能在等待中去机遇一份适合这个家的婚姻。 如今我已三十有五，相对于婚姻，这是个尴尬和难堪的年龄。我真是不孝！这些年来，外婆一直在唠叨我的婚事。我知道一天不结婚，一天就是她的心病，到死她都不会瞑目。我很惭愧，至今我都不能让外婆，有一份人前人后的光荣与自豪。其实，我何尝不想能有妻子，一起同我担当生活的风雨，也许是自卑的心态，让我走进了误区，而繁忙的工作又冲淡我不少寂寞。 对这份工作，我很珍惜。深知只有辛勤的劳动，才会获得我们祖孙的依靠。上班这些年来，不管有多劳累和委屈，但只要看到外婆风雨无阻在家门口迎来送往，我都会倍感欣慰。每每骑车回望，外婆那吹乱的白发与守望的目光，总让我在工作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怕辜负了她殷殷寄托之情。 从事电工十五年的我，先是倒班的运行电工，后才被调到现在的车间搞电气维修。由于这里的技术是全厂最难的，一般电工都不愿来此。在我们这个处处讲究裙带关系的特殊氛围里，不善钻营巴结，一次培训机会都轮不到的我，只能潜心自学。 我很庆幸每月都能领到薪水。我厂是生产化肥的企业，在激烈市场竞争中，能维持和发展到今天实属不易。我从心地盼望厂里能不断壮大，带给我一份平安生活。然而，厂里在管理和报酬上的一些做法，却时时让底层工人，在精神和体力上难以忍受。 这几年，厂里规定不论主客观因素，只要影响了产量，都要扣罚薪水。依照这种原则，特别是让我车间的电工工作变得很无奈，成了凭运气拿薪水。我们是全厂中枢传动的大型压缩机车间，为了确保正常安全的连续生产，电气是同工艺，机械，仪表连锁在一起的。无论哪一个环节出现故障，电动机就会自动停止。由于主管不懂电气专业，便表象化将责任落实到电工。为此，我们申诉过，但最终是搪塞了事，薪水照样罚得让人心惊肉跳，满腹怨气。 不仅如此，车间还降低了厂部给电工下达的薪水标准。大家敢怒不敢言，否则就会被待岗。有关系的电工，不堪忍受，就调往其它车间。留下来的我们，常常会被人嘲笑无能。在我们这个工作难找的小城，如果没有其他的谋生方式，谁敢轻易得罪衣食父母？为了养家糊口，只能惶恐地把工作作得再完美些，只能麻木地忍气吞声。 一星期除正常的上班外，还有两天我是在厂独自值班的。一天上班加值班是20小时，逢星期天就是24小时。值班时不能离开厂区，白天黑夜，凡是电气设备启动，不管正常不正常，我车间要求电工必须到现场，而厂里其它车间却没有如此规定。有时值班通宵干一晚，白天还得继续上班，身体真是吃不消。噪音极大的值班环境，通常是值完班，人早是筋疲力尽。 周而复始的值班，除了干活格外注意安全外，最让我担心的是外婆在家的安危。外婆是八十多的高龄老人，健康更是每况愈下，她患有高血压，动脉硬化，关节炎，冠心病，耳聋等诸多疾病，一旦有不测出现，身边没有人照顾，后果真是难料。可是我无法改变工作现状，只能祈祷外婆没病没灾。 然而，现实总是粉碎着我美丽的祈祷，在我值班期间，她已无数次绊倒晕过去。最严重的一次是在今年夏天，我值完班回到家，看到外婆脸上有伤痕，再三追问后，才晓得在我值班周日的雨天，她晕倒在院子中，如果不是大雨浇醒她爬到房子里，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后来，在我一再追问下，她告知类似的状况已发生很多次，怕影响我工作她都没吭声。听到这些后，我是无比自责，是我的粗心大意，才让外婆遭罪受苦。 每每这般，我的心在流血和恐惧，我想跪着求主管重新给我换一份工作，但我没有勇气去讲。我怕会因我的请援，会让我失去这份我们祖孙赖以生存的工作。因为社会中正进行着如火如荼的下岗分流，所有的人都在积极地工作和争取留岗的机会，一无所靠的我，只能拼命工作才可能被留下。 其实，我早该辞去这份工作，重新去打拼一份柳暗花明的希望。但是，我无法面对外婆，老人对这份工作的厚望已是根深蒂固。况且，我不可能带着她去漂泊，更不愿她再为我担惊受怕。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愿望是能给外婆营造一个平安幸福的晚年。为了让外婆有最后的平静安稳，我只好收起所有的妄想，一任命运的颠沛与考验。 命运似乎是在严厉地青睐着我。去年春天，我和外婆居住的房子墙面出现几处大裂缝。如果不搬离，就会有坍塌的危险。找过的建筑师傅，都说是地基下沉引起的，修补也不解决问题。 一年来，外婆与我是在恐慌中度过的。特别是雨天，看着满屋渗漏的雨水和日益扩大的裂缝，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我好说歹说都劝不了外婆出外租房住，她总是固执地讲“反正要搬迁了，何必再花冤枉钱”。我理解她对祖屋的感情，以及不愿增添我经济负担的苦心。 搬出阴暗潮湿的祖屋，给外婆买一套明亮的房子，一直是我的愿望。但是，凭我目前四五百元的薪水，就是再过十年八载，也难圆其梦。前年，我们房子区域已被政府划为拆迁区，现在想要卖掉，是根本没有人要的。何况，拆迁也不知道推迟到何时才会进行？ 厂里前两年集资建房，未婚的我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再说，厂里改制成股份公司。我的一部分钱，也被迫买了厂里的股票。如果想买房，除了倾其所有积蓄外，仍需大量借贷。凭我这份收入不稳的工作，谁敢借贷给我？慢长的工作时间，即使我想兼职，也难有时间去做。住在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坍塌的房子里，我现在真是一筹莫展！！！ 我是个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人，自然朋友很少。我的不出息和贫穷，更让亲戚们疏远了我和外婆。我和外婆的生存关系网真是脆弱，一旦有危机出现，连帮助抵御风险的依靠也没有。 来自方方面面的超常压力，使原本就有神经衰弱，贫血的我，目前双眼的视力也出现了异常，经常看物品是双影。（我右眼曾患病，后治好）我不敢上医院去治疗，一是怕因病请假，会有待岗的危机。二是怕花钱太多，三是怕外婆担心，只好到药店买药来吃。 人生到了这种狼狈地步，真是失败和悲凉！我仿佛是跌进了深渊，奋力想抓住救命的草，可身体却偏偏在不停地沉沦。为什么，我一直踏实本分地做事，却不能改变坎坷的命运？面对生活的严峻与残酷，沮丧之极时，真想死去。可想想经历了一世沧桑的外婆，不敢崩溃的我，只有咬紧牙关活下来，乐观地朝前去想去做。 理性检讨这些年的生活，对人情世故了解太少，使我天真地选择着生活方向；严重的心理障碍，让我一味忍耐和逃避着不幸；虚弱的体质，除了应付日常的工作外，我已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张罗别的事情。如果我依然安守现在的生活方式，恐怕连一份平安都很难维护。 在这个无奈无助的小城里，任凭我怎样努力，都难以抗拒眼下越来越近的灾难。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我不敢奢望天上会掉馅饼。在这人世，我唯一值钱的就是我的人体器官了，而唯有将我的肾卖掉，才是解决一切的切实办法。这是一个复杂而艰难的决定，我深知卖肾后，会对今后身体与生活的影响。也许在一般人看来，无疑于引鸠止渴。 卖掉肾后，我会给外婆买一套充满阳光的房子住，再送她到医院去看看早该治疗的病，然后重新去找份力所能及的工作，力争在有生之年，多做善事，以修得来生的福分。 眼前的一切，都急不可待。于是我想到了网络，憧憬着它能给我带来福音，希望它能改变我的生活和命运。今天，我不揣冒昧写下我的故事，就是想借助网络的影响力，通过对我卖肾的推介与传播，相信定会让我找到合适的买家。其实，能让我的肾能真正救助有益于社会的人，也算是一件好事。对所有给我帮助的人，我会一辈子感激与铭记的。 我不是在制造悲情的故事，更不想利用人们的同索取金钱。生活不相信眼泪，我只想依靠自己独立地解决问题。我清楚自己是在用生命和尊严，赌一份明天的希望。但我明白这份赌注却是何等的苍白 ！也许在虚拟网络中的人们真的会很理性很保留地看待一切。在这世态炎凉的功利社会里，会有我一份纯净而美好的希望吗？ 感谢大家能读我的故事，更感谢大家能给我宝贵的人情！恳切盼望大家的来信！ 敬祝大家及家人健康，幸福，平安，快乐！ ****** 几个月来，在网络中我保持低调，静等着买肾者的联络，但时至尽日，一个买者也未曾出现。面对外婆日益衰弱的身体和危在旦夕的处境，无能渺小虚弱的我，是非常的失望！如果此刻谁能拯救外婆，让她有一个平安依托，即便是充当杀手我也愿意，且无怨无悔。 在网下，我没死等，到处奔波着试图改善困境，但林林总总的现实却颠覆着我纯真的幻想。 我找过厂里的主管，陈述了外婆和我的境遇，希望能调换到三班倒，多些时间照顾老人。虽然一位主管热心地关注过，但因一些复杂的人际情况，我还在原来的岗位。 去年一年，我所包电气设备的各项指标都是全车间运营最好的，可经济收入却比不上那些拉关系的同事，最后连先进都没有评上，除了失落更是寒心。 我很珍视这份赖以生存的工作。我包的电气设备占了车间的三分之一，且都是主力运行设备。按照无论是设备，工艺，电气哪个方面有影响都要株连工资的车间原则，今年我的受罚几率最高。同时，车间要求准确预测电气故障，如果不配备相应的检测仪器，恐怕连专家和电脑都无法创造神话。每月两三佰元的维修费用，要维护上千千瓦的大型电动机，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不能羡慕厂里很多人轻松悠闲就能拿全工资，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关系网。每天一进厂门，我都很恐惧，生怕我所包的设备有故障，怕因此被罚得难以承受。我除了认真塌实对待工作外，只能靠运气了。如果我能有其他的谋生方式，我肯定会放弃这份怎样努力和勤劳都不能维系温饱的工作。我不敢和外婆轻易商议辞职的事，我晓得一辈子吃过没有工作苦头的外婆，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弄不好，还会气病气死她。但再这样死抗，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何去何从，我很迷惘！ 无论我是多么的疲惫与不快，回到家 ，我都会强颜欢笑，平和地同外婆交流，希望她能无忧无虑。虽然我同样渴望宣泄，更想以酒浇愁，但我万万不能！在我们这个相依为命的家里，只要有了外婆存在，就能延绵我的温暖和幸福。 磨难和清贫，再加上年事已高，外婆的精神和身体都大不如以前。特别是近期，外婆经历的小灾小难，无不让人担忧。 外婆是个坚强的老人，一般只要是自己能克服的困难，她都不会打扰我。去年深秋的一个晚上，看着外婆涨红着脸，坐立不安痛苦的样子，反复追问后，才晓得她患上了严重的便秘，已经快一周没有拉大便了。 面对这种紧迫的疾病，当时采取了很多措施都没有疗效。幸好有人建议试是民间秘方“蓖麻油”，由于不是常规药，当晚整整一夜，我疯了似的敲了几十家药店，诊所。直到临晨时分，终于在一家乡卫生所找到，看到外婆吃后排出大便，我才安下心来。 在寻药的寒夜，我是滂沱泪下，特别责怪自己粗心，没能照料好外婆。如若不是及时发现，想想结果就让人后怕。为此，我再三嘱咐她有病一定要告诉我。预防便秘最好是多吃香蕉，可香蕉太贵了，我只能让外婆用红薯替代香蕉，每每见到香蕉，我的歉疚油然而生。 去年岁末，在我值班期间，外婆在给家里炉子换煤球时又不幸晕倒，万幸的是燃着的煤烧着了衣服烫醒了她，才立即扑灭了火。假如她没能苏醒，恐怕不仅会烧着我们的房子，还会秧及邻里。 尽管这次火灾损失不大，但我清楚如果再这样把外婆单独放在家里，其它的意外还会继续出现。一想到这些，我是特别难受与自责。在此以前，我曾给她找过陪护的人，但最终还是被倔强的外婆辞掉了。我只好请求邻居，在我值班时帮忙照顾她，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 今年春节，外婆又病倒了。开始是感冒和牙龈发炎，整个脸都肿得变形了。在吃消炎药的过程中，她又患上了药物性便秘，致使大便出血不止。前前后后到诊所去了多次，差不多花完了我的工资和年终奖金。在此期间，只要她的病情有了好转，她都不肯再去。我晓得她心疼钱，是我的哭跪才让她坚持了治疗。 病愈后，她依然虚弱，要想完全康复，还需中药调理。但她却坚持不看中医。在被我*迫无奈时，她才会抓上一付中药，仍然耍花招将药煮上十多遍。整个春节，我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与酸楚。除了初一初二吃了两顿饺子外，外婆至今都没有沾过肉，因为她一见肉就厌食。 其实从感情上我盼望外婆能永远健康，但我更深切清楚我和外婆的现实，随着老人健康的不断退化，我们会面临着日益艰难的局面,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真的，外婆能多活一天，她就能镇住我内心蠢蠢欲动的邪恶。每逢佳节，见到他人阖家团圆，喜气洋洋，看看自己破碎的家，再想想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改善的境况，沮丧之极时，真想拿起炸药去粉碎那些甜美欢笑，一次次都是外婆温和的笑容平复了我的冲动与阴暗。 正常的人都盼望春天，但我却惧怕春之后的雨水。它不仅会使我们祖孙的小屋潮湿，更会流进早已沉陷的地基，让我们遭受灭顶之灾。 目前我住得这间房子的地面已经倾斜了十多度，整个住房的四墙都有了裂缝，最大的也有近一寸。住在这样一个危在旦夕的房子里，我恐惧得都有些麻木了。我怎样劝外婆，她都死活不肯到外面租房住，而我也没有能力买上新房。苦恼万分时，真希望房子快些坍塌，一起埋掉我和苦命的外婆，升入天堂。我知道这种念头是要遭天谴的。 人无论怎样沉沦坠落，都有着求生的本能。就在我悲观厌世之际，仍然有幻想生存的可能，思索失败和清贫的根源，不是我不勤劳，也不是我观念陈腐，关键是我要照顾外婆，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做事情，而我也不可能带着她随便漂泊。我清楚如果依然固守现在的生活方式，一辈子都不能走出悲惨的境地。 面对刻不容缓的危机，在现实的残酷和功利中，一无所有的我，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都认为只有卖肾才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曾想如果我是女人，定会毫不犹豫当妓卖身，如果我有强悍的体魄，定能去做强盗，但我不能以坠落的方式报答外婆的养育与厚望，只好拿身体做筹码赌一份明天的希望。 虽然我清楚到当地的主流媒体去讲述我的故事与想法，可能会更好些。但我怕一生都自尊自强的外婆知晓后会伤心内疚，情急之下，还会活活被气死。选择网络就是不想闹得沸沸扬扬，能快速找到合适的买主。我是流泪颤抖着把帖子发到网站上的。 在网络中，大家对我关注很少，肯相信我真实的更是不多。我理解这种情形，在网络和现实中，诚信在不断沦丧，人们早已习惯了用冷漠来保护自己。不过，我仍然要感谢了了可数对我怀疑与同情的网友们，感动他们认真解读我的故事，感激他们的安慰与鼓励。因为他们的真情，让我不再绝望地等待死亡。 大多的网友都劝我不要轻易卖肾，其实，我也深知这样做的后果。可是面对随时都可降临的灾难，我能心平气和与无动于衷？这几个月里，我联络过省内的大医院，谈起过卖肾的事，但他们告戒我，捐赠欢迎，买卖违法。听到这种事实时，我是很失望，但一想如果私下找到买主，我一样有机会。渺渺网络，茫茫人海，何时何处才能等到？ 不止一次，我想过各种利用业余时间赚钱的方式，也囫囵读过些有关经营的书，但因时间与资金的匮乏，只好作罢。如果不尝试，又怎能了解市场？所以，在去年腊月我试着卖年画了。尽管我花了两天的时间，跑了一百多里地几十个村庄，仅仅赚到十几快钱，但还是欣喜没有亏本，同时也获得了些粗浅的经验，认识到本地消费水平的状况，确定了我的市场目标群应是有收入的城市人。 我一边在做市场调查，一边在网络中寻觅着适合自己的商机。通过仔细筛选，我认为“气球造型装饰”很有前景，因为在本地的店铺和庆典中还没有此类服务。在节假日里，我还可以到附近的中心城市，化装成小丑卖气球。我也可以到幼儿园，教授孩子们做玩具。 当我把想法告诉给一直在跟踪和关注我的网友“萧冰”时，得到了他积极支持，他向我推荐了专门从事气球装饰技术培训与加盟的“宁波海曙天虹”。由于我毫无经验，直接加盟就可获得成熟的经营技巧，但技术培训费，加盟费，进货费，学习食宿费，广告费，周转金等加一块有万余元之巨。我很犹豫，一方面我没有这么多钱，另一方面如果失败，更会让我的现状雪上加霜。但是，如果不冒险又怎能发展？ 在我最矛盾之际，还是网友“萧冰”给了我最真诚的帮助和鼓励。他建议我在网络上将自己真实的现状，心理及打算客观地写下来。再一次相信网络的宽广，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相信在广大网友的关注和帮助下，一定会突出重围。 朋友，我该如何说服外婆搬出济济可危的房子？该如何照料她的起居？该如何治疗早该治的疾病？该如何让她在有生之年没有太多的遗憾？现在我辞去这份维持生计的工作妥不妥？一把年纪，无亲无故的我，还能在这个社会找到立足之地吗？哪里是我和外婆的安身之所？哪里才有我养家糊口的工作？在这个经济欠发达的西北小城，哪些短平快的经营项目，技巧，才能让我稳定发展？处于我的角度考虑，我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危机？在这里我郑重地向各位网友征询，肯请你在百忙之余，能给我些积极的建议与忠告。我跪着感谢大家了！！！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筹而就。我明白一切努力都需要时间和机遇。而我与外婆迫不及待的困境，依然不敢让我过于幻想。我还是期望能将自己的一只肾卖掉，尽快地安排好外婆的一切。如果你有次方面的讯息请和我联络，好吗？在这里请大家原谅我的不长进和懦弱，因为我感觉我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坦白讲，我是被乐观健康的精神激励着才写下这些文字的。我清楚自己有着极重的心理障碍，在我最灰暗和消沉时，真想拿起电线自杀，如果不是不牵挂无依无靠的外婆。有时想想做人真是没意思，如果有来世，绝不为人！在这个纷乱复杂的功利社会里，无情而残酷的风雨随时都会销蚀人的意志，如果我再没有任何转机，我不知道我的理智还能坚强多久？我不敢也不愿去想，崩溃后的我有着怎样的破坏杀伤力？ 最后我要感谢曾给我慷慨无私帮助与安慰的网友萧冰，李煜，崛中。是他们的真情冰释了我对社会的仇视，但我不知道这份温情到地能让我的心平静多久？我就象一棵小草，早已习惯了人们的歧视与冷漠。这个社会真的会有我一份纯净的希望吗？如果我的艰辛努力能使我和外婆走出难关，我真的会回报社会的。通过网络和网友我会找到有效解决问题的契机吗？ 如果这些文字被您有幸读到，如果它触动过你，就请您写下点什么，哪怕是一份批评或引导。如果它牵动着您，就请您将它转发给您熟知的朋友或论坛，让大家想办法来帮我度过险境。真的，我要得不是一份输血式的救助，而是化石点金的措施。亲爱的朋友和我一道祈祷福音的降临吧！我也会殚精竭虑，奋发拼搏！ 再给我最后一次感谢网络，感谢天地良心的信心吧！也许您的鼓励，从此我和外婆就有了春天明丽的生机！谢谢您，真诚地谢谢您！我期待着网络和大家给我的奇迹！ 祝天下所有的人都有温暖的家！祝所有的人都能安康，幸福！ 李长明 顿首 2003/3/31 联络地址：陕西省城固县南大街19号 李长明 邮政编码：723200 Email:hopehope001@yahoo.com.cn hopehope002@yahoo.com.cn QQ:1544363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