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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美丽而孤独的狐――读才女音尘绝文字有感 文/梅子 这是一个干净的下午，我开始读音尘绝。窗外的阳光奶油一样地淌着，光滑而有质地。风是微微的那种，轻柔得不落一丝痕迹。这样的下午应该发生一些故事，比如旧梦重圆，比如美丽的邂逅。 我笑，微微侧了头。我在决定好好读一段文字或写一些文字之前总是如此胡思乱想一通。我打开音尘绝的文章，那些文章早已被我复制进我的文档，它们躺在里面，象一些寂寞的狐。我翻开它们时，突然想，那个三分流水一分尘土的女子，太象一只狐了，是成了仙的狐，是清冷的月光下，怀了无尘的心思的狐。 “着玄衣，披黑发，轻拢慢捻，我若以唐宋风情候你，你可留我清茶淡茗一杯？”“ 我要的不多，清寂的月光堆砌成我前行的台阶。在台阶上，一颗颗相仿的灵魂就此登场。桥是短暂的路，聚拢处是一片烟，有一种河，无岸无渡无沙非山非水非人间。有一抹微笑，淡至无痕”（《月光砌成的台阶》），读至此，我的眼前有一片月光铺开，月光下，一只美丽的狐坐在高高的台阶上。这是怎样极致的凄美！美丽的狐所要的的确不多，而在这个尘世上，却没有一处，能够盛得下这份极致的凄美。可叹的是，她的聪明决绝早已明了这一点，所以她说：“山下的炊烟早已散尽，傍晚时分，暮气自山村远处袅袅上升，氤氲中，人与山一起迷离着，菊在哪，篱在哪？何需结篱，人心，何不是最深最剌手的篱笆。”如此一眼洞透人世，便悲哀地发现，“自己尘心未尽，笑骂无期”，（《山居》）遂落进尘埃了。 我不知道怎样来对音尘绝的文字进行总体概况，她写小说，写散文，写诗歌，甚至还写杂文。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她的才气不是无遮无挡地倾泻的，而是一点一点往外散发的，象菊，一瓣一瓣慢慢舒展，每一瓣，都是重生的疼痛与决绝。“我仿佛闻到火葬场的油烟味,我的头发也毕毕剥剥地,像要燃起来,突然觉得四周都是烂熟的肉的气息,河水照样平静地淌,在几里长的死水里,它流的温柔而亲切。”（《突围者》）“男人与白点静静地注视了一会，白点不屑地掉转头，迈着小碎步，轻盈地跑远了，远方传来“嗷嗷”的狼嚎声，白点，成了狼群的一员了”（《白点》），这样的文字，真正地让人怵目惊心！生活的底处，原本有这样的一些沉重，原本有这样一些腐烂的东西的。我们活在表面的虚华里微笑，而她，却蜷于夜空的角落里思索。没人能读得懂她脸上的寂寞和她内心的执著，她的灵魂在高处。“我听多了故事，有时自己也成为别人嘴里的故事，枝枝节节的缠着，好像一个荒谬的陷阱，事先有人写好的，等着一步步的走来，只余下甘不甘愿的区别。还剩一些悲悯的，如同加了点红酒的温水，淡淡温文的心境，如果好诗要用一生的经历去读，那么好女人要用一生的时间去爱。”（《不能忘记那些没有星月的夜晚》）高处的灵魂，终究不胜寒的，再多的聪明，也绕不开对最寻常的拥有的期待。 “阴霾的天空，沉郁的心情。我渐渐地学会燃烧灵魂，在文字里与先灵们对话，在亘古的精灵世界，有一抹灵异之光”（《牵手》），我终于明白，那满屏燃烧的文字，原来就是她的灵魂。固执而又决绝的燃着，不在乎有没有观众，不在乎有没有知音，只是尽情地燃着，纵使化了灰烬又何妨？“不管在哪里，我们始终逃离不了的沧桑历史。与自己有关或无关，却是一脉相传，血肉相连。出生前我们是一个细胞，死亡时化为一撮黄土，如此而已”（《童年纪事》）。 生活中的音尘绝大概是一个很知性的女子，她的脸上应该挂一抹淡笑，凡尘落入她的眼里，她不动声色地笑，其实，手里早已握了一把解剖刀了，“对人类复杂微妙的心理，我一向最感兴趣，我喜欢分析探究人类行为的动机，解剖一个人在某种情况下，面临难题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做什么样的抉择”，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理性！ 可是，却又不能全然把她划归了理性，在很多寂静的夜晚，她的心也会柔软得象婴儿的胎毛。她会沉入一些冥想中，抱了一些美丽的梦，梦在手中摇曳，心在梦中摇曳。这时的她，只是凡俗中一个寻常的女子，平和，安祥，还有少许幸福的向往。“ 人生的缘份，它不必大红大绿。倘若来了，珍重地爱护它。也许它会有碎裂的一天，然你终知道，再碎的日子，也是忧乐情怀。如绿茶，泡了喝乃‘清汤绿叶、香高味醇’”（《如茶岁月》），“我用我的文火，熬一锅稀饭，打开一本书，台灯下细细翻阅，内心，觉得流年很美” （《自己的夜晚》），“凡事顺其缘，缘尽缘灭，缘来缘去。都是有情的人生。疼痛过后，倘若懂得，便是慈悲” （《凡事顺其缘》）。 但更多的时候，她却活在孤独与思索的痛苦中，这不是她所情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她的聪明，因为她的博学，因为她的敏感，因为她的孤傲，她逃离不了思考的漩涡。“遥远的一个蓝调的吻”都能洁白得让她窒息，她注定走不下灵魂的高处了，只能成一只美丽孤独的狐，在与天齐的台阶上，等候那样一个月色的夜，有一颗颗相仿的灵魂登场。 “手臂之间
梅子匆匆于2003年3月25日 ※※※※※※ 我是梦中的一朵梅花，暗夜里在何处飘香，你不必讶异，也不必懂得，就让她默默、默默地飘香。。。> 转自 梅雨天空 [222310.xilubb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