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6日星期二

早晨似乎醒了几次，也知道旁边的老公翻身和叹息，然而就是不能完全地清醒，还在被复杂的梦境缠绕着，梦中的情景断了又接上，接上又断了，总想搞明白却怎么也不能明白，只知道我必须找到一条路回到人世间来。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本来是坐在一辆车上的，车身挺长，不是大车也不像小轿车，司机是初中的一个同学，车在一个陌生小镇上的街道上行驶，速度很快，当迎面来了一群人也或者是一辆车时，感觉到他可能躲闪不及，要么相撞要么掉进路边一个大池塘里，我紧张极了。大喊"小心！"

可他脸带笑容迅速打转方向盘，竟然躲过人群冲向路边，冲下路基，有惊无险地停在了塘池边。我刚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就糊涂起来，并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站在一处悬崖绝壁处。还有很多人跟我一起。他们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却在做着严肃的选择：是跳下左边的深渊还是投进右侧波涛汹涌的大海？两者其一才是通向人间之路的第一关。选择的时间并不长，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的犹豫不决，有的跳下了深渊；有的投向大海。

没有胆怯和退缩的余地，要么永远留在暗无天日的悬崖上，周围充满了神秘的恐怖和绝望的孤独。要么绝处求生，置死地而后生。无论中跳入大海还是跳下深渊都是一种选择，可能生或可能死，唯有停留在这里既不能生也不能死。

我没有犹豫，却未能记住跳向了哪边。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和一些人在攀登岩石，这些岩石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泛着土黄色的光泽，经海浪冲击后变得坚硬无比，表面光滑裸露，大浪似乎把一切质地松软脆弱的东西都冲洗得干干净净，因而岩石表面坑坑洼洼，如累累瘢痕挛缩。在这样的岩石上攀升并不困难，但眼前出现了一个垂直了九十度的岩石壁，虽然只有一人多高，手臂有力量的人才得以攀升，我自知力量不足，却不能也不想放弃。我发现沿着这块岩石的侧下翼可以绕过并依旧可以登上另一个高度的岩石。我这样做了，登上了伸向空中的岩石臂。虽然天地依然混沌，至少出现了一个可以区分上下的空间。我回头可以看清楚刚刚经过的地方的全貌，那里除了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岩石外，还有一条蓄满浊水的深沟，里面有大大小小全身油滑黑亮的鲶鱼，有几条显得巨大而特别。在污浊的水里，鲶鱼们自由自在、速度极快地游来游去。我却感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不知来自哪里、不是听而是感觉到的声音说：只要变成鲶鱼就不会感觉到窒息了。这样的环境最适宜于它们的生存，人在这里必会窒息而死。只要变成了它们，一切都会变得舒适、顺畅，无忧无虑，身体舒展，自由自在，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如鸟在天空中飞翔。

原来这些鲶鱼就是先前没有攀上这块岩石的人，他们选择了鲶鱼以适应生存，也有个别人退回去变成了小鲶鱼。先它下去的有的体格已又大又黑，光亮滑腻，头壳巨大而坚硬，胡须触角也特别长。在污泥浊水中，它们恣意妄为，霸道而狂妄，整个的污浊水域就是它们的天下。那些后变成的鲶鱼，也灵活异常，游刃有余，摇头摆尾跟在大鲶鱼周围，全身同样的黑亮光滑。它们虽小，在这适宜的环境中会逐渐长大的。

我注定会在这污泥中窒息的，虽然在这狭窄的岩石臂上，同样窒息并伴随着无名的危险，但也决不能变成鲶鱼，它全身乌黑并分沁着滑腻腻的粘液，在污泥浊水中钻上钻下，人岂能它们为伍？岂能沉溺于污浊之中以求生存？那里真让人恶心，不如死了的好。

心里这么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隧道，隧道口站了一个丑陋的人向我悄悄伸直了他的食指和中指，这应该是人间表示胜利的手势，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是一种暗示？我虽然一时不能理解但感激之心油然而升，在厌恶这污浊快要窒息时，他出现了同时有了一条通道，无疑那是通向人间的。我没有更高的要求，只要回到人间，那里有我未成年的孩子、亲人和朋友。我摆脱不了人类具有的情感和留恋。他也许暗示我还有更高的境界？但我的修炼有限，达不到那个更高的境界而挤进去只怕会玷污了它的纯洁和高尚。回到人间吧，那里虽然有苦难也有污浊之处，但更有幸福和美好；有许多善良的人不断地带给我快乐、温馨和浪漫；一些高尚、无私和纯洁的人让我看到光明。我还是回到人间吧。

那个虽然丑陋但给我指路的人，他伸出的V型手势我是牢牢记住了，我同样伸出自己的手，无言地向他表示感恩和回报之意。

随后，我站在人间一栋楼的楼顶上！

待我醒来时，是早晨6：30时。心生疑惑，于是如实记录下来

[本帖已被容宁儿于2007年7月20日21时59分30秒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