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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拜清照先生 丁亥年五月,楠子赴济南大明湖,于黄昏时分到达,一湖碧水,白云悠然。 正值割麦季节,农人甚忙,惟楠子先生悠闲,独立于湖水边水,水不透彻,倒是有半湖水荷花,荷边有柳,情意绵绵,给大明湖带来几许脂粉之气;虽然泉城之泉,再无喷发之泉水,有大明湖在,总是忆旧有些寄托。如此明澈之景色,倒显得在湖边度步的楠子粗陋无比,因此抚水看天,油然想到曾经在大明湖边作诗的清照先生。 想清照先生一生有二多,多才亦多灾。其才得以家教庇护,方可以言明心,语出惊人。尤其擅长有三言两语便勾勒出一种心绪,令人惊叹也。才人必多灾,仿佛成为规律,清照先生命运多舛,三灾加身,一灾是爱夫早逝,二灾是国家半壁江山沦丧,济南正在沦丧区内,三灾是被兄逼迫再嫁,无爱而委身于人,无异于入青楼红尘,因此,一个干净极致的清照先生必须要到浑浊河水里走一遭,其心如死灰,可想而知。水里清洁而人难于自保,可见先生当年之体会,真是生不如死,可悲,悲! 大明湖南,有半池莲花,白莲和红莲,白莲多籽,红莲止有花朵,湖中有藕,截开现九孔,亦不知为何至此耳。因为心怀清照先生之悲,再欣赏一番那明镜似地大明湖就有了保留。 湖边柳枝极为婀娜,吾欲攀枝而上静坐,因体态笨拙而不能,唯有湖边一丑石可与吾伴。没有带镜子,想自己的丑可比石过之,丑就丑吧,在丑中慕美,也是一种风度。因此坐在丑石上闭目入定,诵读《菠罗密经》。读经而心静,静中生动,觉臀下丑石载吾游起,翩跹于湖面,直至竹林茂密处,见一女子迎风吹萧,萧声低喑,伤感不已,定睛望去,正是清照先生,吾欲驾石落下,不料,不料风也萧萧,人也空空,竹林远逝,止有一二仙鹤时隐时现,嘻,绝智不可攀,高才不可见,吾虽有几分清净,几分清爽,稍通佛道,依然是世俗之人,怎能度得先生绝世之才耶?以奇丑而访绝美,罪过,罪过也。 盘桓再三,丑石载我回湖边落定,吾从入定中解出,见风也习习,水也清清,大明湖彻静;只有不静的楠子起身而走,走到远处,返回,向湖中投了两个石子,激出几圈涟漪,真是个顽皮的孩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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