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价

夜。冷清寂寞的街。街边孤独的站牌。站牌下缄默的你，和我。

风，呼呼地刮着，树枝发出了悲鸣。路灯，在雾气里散发出微弱的光。

“明天，我就回了。”你幽幽地说。

“哦。。。。。。”我应着。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十五年了，一晃，我们都四十左右的人了。分别时的情景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没办法，孤独的母亲要我陪伴，她不愿出来，我爸他就埋在那儿，她一直说要守他一辈子。。。。。。”

“你爸已经牺牲这么多年了，你妈也守了这么久，够了啊！你何必还要为西藏那片贫瘠的土地奉献呢。。。。。。”

“不。。。。。。我没想过什么奉献不奉献。我只是觉得我是里面出的钱送我出来培训，我应该回去，再说，我也扔不下我妈。”

“那，只有我进藏了。。。。。。”

“。。。。。。还是——别吧！伯母她一样舍不得你啊，你不见这半个月来她总是哀声叹气，一个人常坐那儿发呆吗？她老人家也不容易啊，你走了她怎办？！”

“还有我姐在她身边。”

“你——看不出她想和你一起生活？”

“。。。。。。。”

“我们都太孝顺了。。。。。。”

“。。。。。。。”

“。。。。。。。”

机场再次响起要求乘客登机的广播。

别了——

你快步向我跑回，泪水，布满脸颊。。。。。。

“我不怪你，真的，都是我自愿的！别为我耽心。”你拥吻着我说。

“。。。。。。雄、雄。。。。别忘了我。。。。。。还是。。。。。还是。。。。。忘了吧，忘了吧。。。。。。”你语无伦次地说。

不知为什么，你走后就再没给我音讯。

今天，在这寒冷地冬季，你突然来到我的身边。

我不知你是算成功者还是失败者！说你成功，你已是市级一个部门的第二把手。说你失败，你今天又独自一身，只是身边多了个小小的女儿。

偷问思思：“爸爸呢？”

回答说：“不要思思了！”

恨？悔？难以说清心中的感受。只有那份心痛，刻骨铭心！

代价！心中闪过这一词汇。

可是，不知这“代价”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