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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桂林 峻毅 每当我想写桂林时,看有那么多的文豪写过,就不敢下笔了,真怕自己笨拙的笔格会破坏桂林的风采。不写吧,又觉得对不住让我萦绕梦想了三十多个春秋的桂林,桂林的山水绝景和人文风情总让我难以忘怀……
一、桂林印象 四月的桂林,是谁的季节?飞机在桂林上空徐徐降落,我俯视着这镶嵌在绿水青山中的桂林,心中充满了贺敬之的名诗句:“是山城,是水城,都在青山绿水中。”我真的来到山几重,水几重,水绕山环的桂林城了?随着从空中俯瞰地面的景物越加清晰,我的心情好似张开了翅膀,与机窗外景色一起飞旋。我把我从孩儿时就在心中久久珍藏着的,对桂林山水的梦幻,一刹间就尽情放飞在空中,放飞在机场,放飞在这座裹在浓郁画意中的城市;我把我的诗情融入到期待已久的山水世界里,似乎真的感受到有个回音正渗透耳壁:“四月的桂林,正是你的季节,因为你来了!”因为飞机误点,我们到达桂林时,已近夕阳西下。一出机场,暑热迎面扑来,我顿感胸口憋闷,难以适应。这也难怪,登机前我还在早春寒意浓浓的东海边,身上还穿着羊绒连衣裙呢,此时已经在南国桂林了,30度的气温在这里自然是很平常的。桂林,你让我感受到了你用你的“热情”在拥抱着我。 这位瑶族阿妹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错,热情大方,开朗健谈,快言快语,是个伶俐爽直的姑娘。她热情地向我们介绍桂林的概况,对桂林的概况我不觉得有什么新鲜好奇,因为在来桂林之前,读过许多咏赞桂林的诗文,贺敬之的那首《桂林山水歌》就像一幅画,早就画在我心中了。 桂林,大自然经过亿万年鬼斧神工的雕琢,赋予这块神奇土地挺拔峻秀的群峰;清澈明净、涛声悠悠的江水;瑰丽奇特、精巧与粗犷相交、豪气与灵气并存的岩洞;险峻多姿、形象逼真的石山峭壁……我最初濡耳的 “桂林山水甲天下”,还是在读初中的时候。那时,清朝金武祥的一首“未暇骖鸾信不诬,玉簪罗带路萦纡。桂林山水甲天下,绝妙漓江秋泛图。”让我对桂林萦绕梦想,对漓江念念于怀。后来又读了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歌》,真的情迷于桂林这“画中画漓江照我身千影,歌中歌山山应我响回声”的意境。也许就是从那时起,便在我心中藏着了桂林的梦。 那时,向往游览观光相距在千里之外的桂林,对于没有经济实力的我来说,如同水中望月,只是一种很不切实的幻想。等我有了经济实力,却没有了时间。家务、工作、学习,这事业与生活,如战车轮转,都需尽心竭力,无暇出游。可桂林之梦始终在我心中久藏着,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淡忘,反之越发浓郁,越发向往。 光阴轮转了三十多个春秋,一直苦于“桂林山水甲天下”只赋予我心知,却未能身临,心中总有一种遗憾。时至今日,我终于踏进了这似熟悉却陌生的山城水城,终于如愿以偿,真切地展开了我心中这幅诗韵浓郁,画意厚重的山水画卷。凝视窗外,沿途时时都能欣赏到唯有桂林才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式的山光水影,奇峰罗列,平地拔起,有的山峰四壁如削,有的山峰形态逼真,真是隽永灵奇、景色万千。令我由衷地感慨:桂林的山啊,你真正可称是千姿百态,娇媚万状了!我不枉为你萦绕梦想了三十个春秋。
我的同仁们似乎也与我一样,对概况介绍没多大的兴趣,都各想各的。谭阿妹确实是个善于观色的灵巧姑娘,她感到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则灵机一动,随之侃侃而谈起少数民族风俗中的一些趣事,随意而又亲和,很快又引起了大家的兴致。 她先是提醒大家出门与人招呼时,在称呼上要尊重当地的习俗,以免误解而引起不快。桂林是一个多民族的城市,少数民族的女性一般以未婚、已婚、长年为分,称为阿妹、阿嫂、阿婆,忌称小姐。男性不分婚否老少,统称阿哥,也可按年纪分称老阿哥、小阿哥,忌称帅哥。在他们的习俗里,小姐则是指风花月下卖弄风骚的不正派女子,帅哥即为“衰哥”的谐音,被视为侮辱。突然,她好像找准了趣味话题,笑着问:“大家有谁知道我们少数民族的阿妹最喜欢什么样的阿哥吗?” 喜欢什么样的阿哥?有说身强力壮的,有说忠诚老实,有说勤劳能干的……大家的兴趣好像都被调动起来了,人人参与的气氛很浓。然而,我的思绪却飞出了这个氛围,想起电影《孽债》、《蹉跎岁月》中的山寨阿妹,在她们多情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知青阿哥的崇拜,那是因为对知识向往,迷恋知青们身上拥有的城市文化,而产生情感,影片中山寨阿妹对爱情执着的那些片段镜头,在我的脑海里展播——依山旁水的山寨风光,悠悠扬扬的葫芦丝音乐,别具山寨风情的吊角楼,大胆地向知青阿哥坦言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我欣赏阿妹们敢爱敢说的泼辣与豪爽。这可能是因为我总把自己的感情折叠紧锁封存,把人间最美好的东西深藏在心海,久而久之,形成内心的叛逆反差,埋入潜在意识里的一种向往,我真的羡慕那些山寨阿妹。“坐在最前面的阿姐好像已沉思默想了好一会了,您说我们少数民族的阿妹最喜欢什么样的阿哥呢?”谭阿妹突然迎面一将,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想到刚刚还在默默欣赏的山寨阿妹,顺口而出:“阿妹们应该最喜欢有文化知识一类的阿哥吧。”对我的回答,在小谭的掌声中得到了肯定。接着她又问:“那么阿妹们是凭什么来衡量阿哥有没有文化,文化程度高低的呢?”她看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胡猜,就给我们一个暗示,说车上最后一排上就有可举的范例。大家回头一看,那里坐着我们的李总和一位不太熟悉的小伙子,两人都文质彬彬地戴着眼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的阿妹思想理念里,戴眼镜的人就是有文化的人。其二是看阿哥表袋口上所插的钢笔,插1枝是小学文化,插2枝是中学文化,插3枝则是大学文学。那要是再多插几枝呢?当然也不是说胸前钢笔插得越多越有文化,大学文化在阿妹看来已经是最高文化了。要是再多插几枝,那他只能是一个修钢笔的了,再怎么着,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有技术的修笔人。阿妹们的认知思维就是这样直观、单纯、天真,纯朴到如一潭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杂质污染的山泉。如今社会,能拥有这样的心境,真让人羡慕不已。不过,我真有些怀疑这是小谭的搞笑节目呢。 不知不觉中,桂林市容风貌已展现在我们眼前。我记忆里昆明四季如春,遍地鲜花;海南岛四季如夏,鸟语花香,鲜花怒放;花城广州,大街小巷花香扑鼻,处处可见娇滴滴的名贵花卉。而这桂林,我真的没有想到她除了山水独得天厚,连树木花草也能与昆明、海南岛,广州媲美。 桂林又是一座真正的花城。车在榕湖,桂湖,桃花江畔缓缓驶过,收入我眼底的尽是群芳争艳,异彩缤纷,处处花香浮动。 桃花怒放,粉花绿叶辉映锦绣,含笑媚态红粉锦簇;玉兰绽开,白玉兰晶莹洁白,似万千白鸽栖息枝头,临风摇曳,呈现“点破银花玉雪春”的景色;紫玉兰含露欲滴,花儿朵朵,满树繁花,韵味依依;紫荆展艳,满树嫣红似欲燃;杜鹃争俏,灿烂如锦;樱花烂漫,像似浮在天边的轻云,又似缠在枝头的薄雾。 直至车已停在宾馆门口,我还沉浸在花醉春风的意境里,还在浓缩我对花的诗韵,不觉吟诵出对花的赞叹诗情:粉面桃红喜迎春,幽幽玉兰花艳争。紫荆嫣红似欲燃,俏丽杜鹃樱花衬。瞧沿途一团团、一朵朵、一丛丛、一片片、一簇簇……白色白的冰清玉洁,紫色紫的高贵典雅,红色红的灿烂朝霞,粉色粉的羞羞答答,好一幅千姿多彩的百花争妍图。 我,确实看花看醉了,是让桂林的百花春艳迷醉了,似乎醉倒在百花丛中,花絮漫天,在我的心中飞舞着……三、桂林柔雅 晚饭后,我被闷热困扰得感到胸闷气短,疲惫乏力,无精打采,什么兴趣也没有了,只想早点回房间洗个澡,然后老老实实地躺下睡觉。可大伙初来乍到这座慕名已久的旅游名城,兴致正高。有的说去坐免费观光车兜兜风,有的说去逛逛步行街夜市,有的说去找风味夜排档品尝特色小吃,有的说各玩各的自由活动……但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于安全因素考虑,原则上不支持单独外出,不单独留守。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为了陪我而留下来那么扫兴,也只得坚持坚持,随大家一起溶入于暮色渐浓的夜桂林的温馨柔媚中。 我们下榻的宾馆在桂林火车南站附近,距“两江四湖”中心广场不算近,我想最好是坐车去,说享受桂林近年推出的品牌服务——公交车免费观光,那只是找个借口,主要是担心自己走不动倒是真的。可多数人想徒步沿路观光,说这样更能领略、了解、品味这座旅游名城,即便是在黑幕中,也同样是一颗闪烁夺目的夜明珠。沿路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店和那一排排、一串串、一盏盏花色各异,形态逼真,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组成的缤纷世界,把繁花似锦的商业街、春色撩人的花红柳绿、湖光山色的“两江四湖”映照点缀得处处尽是诗情浓浓,画意厚重。经过世纪之交的桂林,已经实实在在地走出了“桂林只属于白天”的黑暗束缚,打造了自己的夜间品牌景观——以一江(漓江)两街(正阳步行街、中山中路准步行街)三点(中心广场水景及漓江大瀑布饭店人工瀑布、解放桥夜景、訾洲雾森景观)四湖(榕湖、杉湖、桂湖、木龙湖)为核心的夜间景观体系已经形成。 如今的桂林,已不只是自然山水独得天厚。大自然赋予桂林以灵气的秀山碧水与雄奇秀逸的地貌丰采,再融入现代科技的灯火辉煌,城市建筑景观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呈现在我们面前。“四湖”的通航,不仅摘掉了“桂林只属于白天”的帽子,还得了个“东方威尼斯”的美称。眼前的桂林,白天如诗如画,夜色更似诗歌散文的佳作。 早听说广场观瀑是桂林一绝,果真不假。那上部宽72米,下部宽75米,落水高度达45米的瀑布是桂林漓江大瀑布饭店的一个人造景点。当瀑布像滑落的白绸一样飘逸铺展的时候,我似乎感觉不到那是水。远远望去,听不到水声,看不到水流,惟见有会动的白色绸缎在白蒙蒙的烟雨雾气中似在坠落,似在飘荡腾飞,又似在蒸发。它就那样在我眼前一簇涌紧连一簇涌,坠落又腾飞,腾飞再坠落。此时,我的思维空间似乎被这白绸缎填满,不存杂念;我心中的尘埃,似乎被这白绸缎擦尽,不再暗淡;我痴迷在这白绸缎中。榕湖与杉湖由阳桥一分东西。与热闹的中心广场相比,我更喜欢自古即为文人墨客汇集之地——杉湖。杉湖北岸有名的“日月”宝塔,在四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金碧辉煌,气势雄伟,是中国最高的铜塔,自然成为杉湖里最耀眼的标志了。夜间的“日月”宝塔,在灯光控制的作用下,犹如一对金银姐妹塔。银塔银光闪烁,金塔金光灿烂。这银金阴阳互衬互托,相映成趣。瞧这一对姐妹塔倒映在湖中,湖面上泛起闪闪烁烁金光银光,衬托起湖边的丝丝垂柳,真像少女飘逸的秀发。 我坐在湖边光滑的石椅上,凝视着晚风轻轻拂起的一片片吐绿的柳枝,亲吻着波光涟涟的湖水,很鲜活的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桂林集光与影诗韵写照的金银双塔湖,突然触发我生产一种妙趣横生的联想——我仿佛看到自己变成了一条在黑暗中游得艰辛,疲乏困倦的鱼儿,忽见前方有金子银子般吸引力的光彩,为之精神一振,执着地向发光的地方游着。一路尽见生于斯长于斯的柔柳,正安于现状的悠闲,时而与湖面戏耍逗趣,时而翩翩起舞,显得是那样的安逸满足,那样的无忧快乐。鱼儿背后传来了柳枝们嘻嘻哈哈的嬉笑声:“瞧这笨小鱼还在游啊,这样多么累啊,前面会有什么在等着啊?”望着夜色中的漓江,俏丽的景致又多添了一份朦胧的风韵,令人联想翩翩。江畔一座山峰拔地擎天,孤峰峭影,那就是伏波山;那头形态逼真,气势磅礴,独自夜饮的大象,便是桂林著名的象鼻山,其美真是再也不能言语了!这些景色无疑让我对游漓江多了一份期待。 江中的山、水、树、桥、亭阁、灯光等倒影,别有一番水中的海市蜃楼景观,游船驶过,江面上顿时如撒满了闪闪发光的碎银,随着水波而欢蹦乱跳。江上的竹排夜游,又给秀逸灵动的漓江增添了一份悠然自得的妩媚,更赋予情趣,感到亲切。又一次让我体会到了“心与水近,梦随尘远”的意境。我抬起头,仰面迎雨,就想让雨珠滴落在我的脸上,我特别喜欢让雨水在脸上滑过的那种凉清润滑的感觉。我还是幼儿园小丫头的时候,已经喜欢这样淋雨了,为此没少被妈妈揪着小辫从雨中拉回家,怎么吓唬,甚至挨打,但都无济于事,就是难改我淋雨的喜好。
[本帖已被峻毅于2007年5月8日15时51分0秒修改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