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黄金甲"

文\白马非马

老谋子是当代中国导演中的佼佼者，这恐怕没有谁会提出质疑，即便是非常挑剔的批评家，甚至不久前看到的一个电视节目中，那位几乎把老谋子全盘否定的批评家也一样无法否认这一点，从获得的奖项，到票房记录，再到捧红的女星，再到引起的关注，无不支撑着这一点。

去年，我看了他的《千里走单骑》，在众多的贺岁片中，绝对可以说是翘楚。说真的，在当今商业片横行的年代，看了一遍后还能让你思考一下，甚至想再看一遍的片子，已经足够优秀了。其实，我是想说，老谋子以前确实拍了不少好片子，也许你认为是丑化了我们的人民，但客观上还是对帮助老外了解中国起点一定的作用了。

还让我看中的，是老谋子的低调，当然，这仅仅是相对而言，相对那些动不动就大骂记者，有时候还是女记者的名导相比，或者和时不时的就要想法让善于把人骂红的或主动出击骂人的导演其实也是演员的人们相比， 也和哪怕因为一个小小的馒头就恼羞成怒的大导相比。正是相信老谋子不会火冒三丈，说点实话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其实，老谋子才没有功夫搭理我们这些网络写手呢，这忧也就成了杞人忧天。

那就说说"黄金甲"吧。也许是开始看到的宣传过多，难免期望值过高，最终导致失望。"黄金甲"正是这样，不看后悔，看了更后悔。很多人看了后再次提及"馒头"，甚至有的人直接说，不是得到了艺术享受，而是大饱眼福了。意思是说，老谋子在用女人高耸的胸部刺激观众的感官，而且他们也竟然因此得到了满足。这就不好了，简直把名导明星耗资巨万的大制作当成了意淫的工具，与其这样，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找个地方欣赏钢管武，来的更直接，更刺激。

我看到的败笔却与此不同。恰恰相反，我在这部大片中看到了太多的熟人，他们来自一部稍有文化修养就都熟悉的名著。这里不妨略举一二：我看到了买办资本家同时又是封建家长的周朴园，看到了柔弱无助的繁漪，看到了周氏荒唐年代的相好侍萍，看到了周氏与侍萍生下的周平、鲁大海，看到了侍萍与后夫（依然是周氏的仆人）生下来的四凤，繁漪又一次与周平在知情的情况下乱伦，周平与四凤则还是无辜地但也无奈地发生了乱伦，甚至连小儿子的觉醒、周氏逼迫繁漪喝药并以让儿子下跪为要挟都完全没有改变。

我刚刚在上一段写了一句话，再拷贝过来：稍有文化修养就都熟悉的名著。我们谁都无法否认，老谋子可不是稍有文化修养，而是底蕴相当丰厚。他不可能连话剧《雷雨》也没看过，我甚至相信他应该读过曹禺的原著，所以，巧合的可能当然可以排除。这里，我不愿意用到"剽窃"这样的敏感字眼，那就只好说是改编，可惜，电影字幕并没有透露这一信息。怎么解释合理呢？难道是百密一疏？总之，看了《黄金甲》，我总有看到一部古装加全武行的《雷雨》的感觉。看来，《黄金甲》的故事比《雷雨》早了很多，难道是曹老参照了前者？我冥思苦想了很久，觉得逻辑也不通顺，毕竟曹老已经作古，没有了答辩能力，这样的推演显然不够厚道，简直就是亵渎。既然三者必居其一，结论也就不言自明了。虽然名知道老谋子低调，还是不要亮出答案，给读者留点想象空间也好。总之，我什么等于也没说。

看了电视里大批评家与老谋子的PK，我倒要替老谋子说一句：批评家，可以看作镜子，你从中足以照见自己。换句话，叫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另外呢，镜子有平面镜、凸面镜、凹面镜、哈哈镜等等类型。如果你遇到的是平面镜，基本可以反应现实，当然，还仅仅是表象；凸面镜和凹面镜则会夸大或压缩你的投影；如果不幸遇到的是哈哈镜，你在里面会面目全非，也不妨对着它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