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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抱枝的季节,我再次走进费县的祈山,去年和梅芳一同欢声笑语亲吻过的地方,梅芳胸抱荭草就这么一回头的倩影永嵌我心底,登高望远,失却了往日开心氛围,阴阳两隔啊!踽踽独行的我告诫自己舒缓地品尝日子。 谁料想,一个电话打破了我的宁静。电话是芬的老公打来的,他言语流露无奈,说芬精神病了,曾在精神病医院住了一年的院,这次是从单位里逃跑的,全民皆兵已找了四天也没找到,急切询问她跑到我这里来了吗?震惊的我于是耐心倾听他的诉说。芬是我电校的校友,她比我高一年级,一米六的个头,却长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放在人堆里,就显她伶俐,嘴给抹了蜜一样甜,从小她姊们多,因此练就了吃苦耐劳的品格。我们十七岁就结伴而行,一起度过了许多青春好时光,情同手足。尽管我们相隔两地已多年没联系,但在我心里总认为他们有相当好的社会背景并都有稳定的工作,还有一双好儿女,现在岂不过着上等人的生活!为情为钱他们竟把日子熬成了粥,孰是孰非?生活真是一把双刃剑! 果然,第二天神情惶恐的芬突然奔到我面前,惊喜的我站起身来仔细上下打量她,要不是她喊出我的名字,我真不敢相认,岁月打磨人!我也想象不出她竟这般模样,腰比油桶粗的她活脱脱一位肥胖落伍的中年村妇形象,黑黑的眼圈,呆滞的目光,她一会说她从天上掉到地上,一会惧怕地说自己万劫不复。不知所措的我调动起所有的热情像教导员劝慰她,无论我怎么开导,她讲我根本说不到她心坎里去,以前我们可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呀!怎被洗脑?我匆忙请专家医生为她仔细会诊,我恳求医生无论如何救救她,医生冷静说她人费了,现在只有四岁小孩的智商,袭击的我上去紧紧地抱住芬的头,侧脸不让她看到我夺眶而出的泪水,精神病医院将是对她最仁慈的地方! 尽管“耳畔频闻故人死,但见眼前少年多”的中年要经得起风雨,但绽放的花儿一夜的枯萎!怎平服我本该平静的心? 我独自来探望芬,是我第一次走进精神病医院的病房,全没有想象的像电影里恐怖铁窗里的病人,通过治疗她看上去情绪稳定,病情有所好转,但我们仍无法语言沟通,就让她吃好吧!我发现就近一家驴肉馆,兴奋的我要来一大碗驴肉汤端给芬喝,我情深地望着她说我喜欢看她吃的样子,她高兴地吃上一大口,然后她推给我央求我吃,我也装成开心的样子大口喝起来,再然后她又吃了一大口,拉锯似的我们相视吃起来。此刻,曾经的记忆翻涌着上了我的心头,记得我毕业考试,芬亲手为我做好了中午饭菜......中年的女人是家庭的顶梁柱,是丈夫和孩子的定心丸,芬你却中途退场,无言的疼痛弥漫我全身! 心理关怀吧!为了生计,为了养老,中年身躯就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往往忽略了关爱自己,精神和谐。关爱自己的第一条就是放弃所有的不切实际的好高标准,关掉心底那个永远在评价和比较的声音。我们的目光所注视的应该是生活最本质,最实际的需求。困苦面前我们一定要有一根坚强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