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蜀中一雄
话说当日,“随缘楼”的“醉翁湘江”奉了楼里大哥之命前来带领碧雪。面对醉翁一番振振有词的言语,一雄、无理实在找不出什么由头留下碧雪。虽然内心极不情愿,可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姑娘。一来都是江湖上叫得响当当的人物,怎好扯皮撒赖蛮不讲理,或是以多胜少来它个毁尸灭迹死不认帐;二来一个“缘”字好生了得,实在叫他二人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他二人虽然为z叫曲不迭,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好在他俩都记下了带走碧雪之人和他们的去向。
二人怏怏然回到一雄那间简陋的茅草屋。
同样的心情,使二人很容易地成了朋友。只听一雄问道:
“你当年不是去西域找‘老坏’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唉,别提了。我历经千艰万苦,总算找到了老坏。可没想到他那句话是在三亚遭遇三陪女后得来的什么、什么。。。。。对了!‘问世间陪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还大言不惭地说由此练成了‘三陪真经’!我看他可能练得有些走火如魔,时不时地自言自语说‘爱,需要理由吗?’”。说到这里,无理满脸不屑。他喝了口茶,继续说:
“真没想到,一代宗师‘西怪老坏’在遭遇三陪女后,竟变得疯疯颠颠,不知人间爱为何物,对那三陪女也神魂颠倒大谈起‘情’之一字来,唉。。。。。。”
问世间,谁又能堪破一个“情”字呢?
一雄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我能吗?能吗??”
不能,当然不能!自己不是听了杜十娘的话,在这里一住三年多,不就是为了等素玉姑娘的到来吗?可是,可是三年已经过去了,她为什么还没来找我呢?难道是杜十娘骗我?寻我开心?可是没有道理啊,她不就是做这生意的吗?有生意不做、放着上好的银子不赚她有病啊!我长得丑?丑是丑了点,可是还没有到“我丑惊动了党”的程度吧?素玉、素玉!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哟。。。。。。
一雄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理又接着道:
“我请‘老坏’手书那句话以作换人凭证后,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回QQ镇外碧雪住处,想快快和那‘老太婆’换人。没想我赶回时已过一年之期,碧雪那间小阁楼早已是人去楼空,我苦等一月,可那还有‘老太婆’影踪。不得已,我四处打听碧雪和z的下落,不想一晃就是两年有余。。。。。。今天,正巧寻到这里就遇上了你”
听后,一雄对无理不由生出许多好感。心想,这无理倒是个真情男儿,这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磨难、又要吃尽多少艰辛!虽然名字‘无理’取得有些让人费解,可做起事来倒是令人佩服。人生得这样一朋友真乃幸事也!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讯问:
“请问,蜀中一雄是住这儿吗?”。
二人心下一惊,不由同时照外看去。门外,一个衣衫不整、满脸尘土的青年站在屋檐下,满脸诚恳地朝屋里瞧着。
不等一雄答话,无理抢先走出门外,站在来人面前道:“你找蜀中一雄?”
“是的,请问他是住这儿吗?”
“你认识他?”无理接着问。他听一雄讲了自己的经历后,深恐那“混乱冒险”盟主仍不放过他,继续派人追杀。于是想为一雄混过一关。不想,这一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青年见无理话中颇有疑问,猜想自己一定没找错,于是快步绕过无理走进门来。
自然,他一眼便看见了桌边坐着的一雄。
他仔细地端祥了一雄好一会儿,突然激动地大声说道:
“你。。。你。。。你是蜀中一雄?!”不等一雄答话,他又道:“怎么。。。怎么样子变得这么厉害,头发也白了这许多?”
“你是谁?”一雄诧异地问。人已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此时,无理已紧跟着青年进了屋,站在他身旁。青年回过头来,认真地看了看无理,突然一把拉起无理的手,又激动地高声说道:“对,对!你是无理,我认出来了、认出来了!”
“。。。。。。怎么、怎么。。。。。你们都不认识我了?。。。。。。我是z呀!好好瞧瞧、瞧瞧。。。。。。”z边说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看看一雄,又看看无理。
“。。。。啊?。。。认出来了吗?。。。。。。。”
一雄、无理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z,透过满面的尘土,他俩好像有些认出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像是求证又像是讯问。终于,他俩都兴奋的同时大叫一声:“是z!是z !!”紧接着,他俩几乎又是同时伸出双手,一边一个紧紧握着z的手,激动得一阵猛摇。
“回来了回来了,终于回来!”
“快坐快坐,喝口茶喝口茶!”
原来,z为救碧雪听了师傅“毒手玉罗刹李清照”指引,到江苏地界的“东瓯都市”茶楼找楼主胡诌讨那“千年还魂丹”。不想,药没讨到,还被他关了起来没日没夜的做苦力三年,一个月前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逃跑出来,一路乞讨回到桃花岙,可已是人去屋空。一打听,师傅已不知去向,碧雪寻蜀中一雄报仇去了。再一路打听蜀中一雄住处,竟没人知道。好不容易三天前在蜀都蓉城‘江湖儿女’酒楼外听几个劲装汉子谈话,说那碧雪招亲之事连西陆“随缘楼”也惊动了,派了两批人马出来找碧雪,要带她回去,还说这两天“随缘楼”的人到了蓉城,昨日往蜀西山区去了。寻了这条线索,z一路找来。不想,竟在此与一雄、无理相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无理说道。
“二位哥哥可知道碧雪姑娘的下落?”
“。。。。。。”
“。。。。。。”
面对z提出的这一迟早会问的问题,虽然二人心里都有准备,可一时之间还是无言以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二人面有难色,又久不开腔,z情急地乞求道:“求求你们了,告诉我。。。。是不是碧雪已经死了?”
无理见一雄仍是缄默不语,于是开口说道:
“好吧——就由我来说。她被西陆‘随缘楼’的人带走了。他们说碧雪和他们楼主叫什么‘尔哥’的早在500年前就有了‘姻缘’,还念出一大堆知道的、不知道的人来作证,我和雄哥想这些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料这事是事实的了。自然也就无话可说,只好任由他带去了。。。。。。”说到此,无理起身走到z身边,轻轻拍了拍z的肩头,继续道:
“老弟,姻缘前定,你也不要太伤心太难过了。就当做了个梦,梦醒后太阳依旧灿烂!”
“是啊是啊,俗话说‘百步以内必有芳草’,泰戈尔也说‘错过太阳的时候你哭了,你又将错过群星’!”一雄像弥补过错一样,忙不迭地也开口劝道。
“别说了!你们上当了!!”z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右手用力一挥,大声说道:
“‘随缘楼’一定是看上碧雪姑娘聪明美丽,想趁她失忆之机骗了去充当门面招揽生意!‘随缘楼’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别以为是什么讲姻讲缘的场所,名字虽是颇含禅机大有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派,可是里面。。。。。。唉,不说也罢!”
“你知道它?”无理好奇地问。
“当然知道,我逃出来后还在它楼前讨过饭呢,没少受白眼!不过当时不怪他们,谁让我没钱呢!现在,竟又骗去我心爱的女人,不行!我一定要找他们讨个说法去!!”z 愤愤地说。然后回头看了看一雄和无理,继续道:“二位哥哥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
“原来如此!好!我们陪你走一趟,找那‘随缘楼’要人便是!”无理摩拳擦掌地说。
“真是可恶!这般戏弄于我,定不能放过‘湘江’那厮!”一雄狠狠地道。
意见一致,三人当即起身下山。
路上,只听一雄道:“想它‘随缘楼’一定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听说还有好几位得过什么什么擂台赛大奖的人物坐阵!加上财大气粗,广募天下英雄,兼有那荷露清韵、风清纳兰、清秋月影、潇湘竹子等一干美貌如花似的妙人,多少成名江湖人物都先后加入成了席夫人坐下不二之臣。如今我三人前去,人手显见少了点。虽然我等自是不惧,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所以,以我之见,我等去后切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有理!有理!”。
“就是!就是!”
z和无理连声附和。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营救碧雪的一些具体问题,诸如采取什么方法、如何分工、又如何汇合以及时间、地点等等细节进行了祥细分析和商量。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山下。
山脚,是一个丫字路口。此刻,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花衣襟的老太婆和一个衣着杂乱的老头子不知在争着什么,看情形,还十分激烈呢:
“好你个糟老头!今天硬是不听我的了?!”
“蛮婆娘!老子今天就偏要走这边,看你又能怎样!”
“哼哼!老娘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定是忘了‘老太婆’的厉害了!”老太话没说完“呼”的一掌向老头劈去。
“哎呀。。。。。。了不得了,有人谋杀亲夫了,快来人呀!。。。。。。”老头儿双手抱头,低猫着腰一边鼠窜一边大声呼叫。见老太气得大口直喘,他偷偷发出得意而又狡猾的笑来。
“好!好!你还在这鬼叫鬼叫的,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老太边说边又向老头儿奔去。老头儿一见,拔脚就跑,口中还不停地发出阵阵怪叫:“救命啊!救命啊!疯婆子杀人了——”
老头儿边叫边向一雄等人奔来。身后,老太离他三丈左右紧紧追赶。
少顷,老头儿跑到一雄三人跟前,猫着腰“滋溜”一声迅速躲在了三人身后。
“让开,让开,免得老娘误伤了你们!”老太在三人身前三尺左右停下,一边大声呼道一边左右移动想抓住老头。
“不能让不能让!千万不能让!!疯婆子正要取我命呢!”老头一手拉着一雄一手拉着无理,从二人之间伸出头来急急说道,完了又迅速缩回头去。
“老人家,这是何必呢,你俩都这把年纪——”
“混仗!我很老了吗?”不等无理说完,老太气呼呼地大声训道。许是刚才跑路的原故,老太头上插着的那朵叫不出名来的红色小花此刻已经掉在耳边,被几丝花白头发挂着不致落下,另一边插着的一朵黄色小花也已松动,眼看就要落地。
“噫!你不是那年碧雪比武招亲时要无理带话回来取人的‘老太婆’吗?”一雄在细看之下认出了老太。
“你——你——你是谁?怎会认识我‘老太婆’?”老太诧异地问。“呀——!你、你是蜀中一雄!?”
“是的是的,前辈可好!”
“是了,怎么没见送你的那个漂亮妮子呢?她可还好,老太婆我还真是有点想她了呢?多标致的小妞啊。啧、啧——”老太像是看见了碧雪一般有滋有味地说道。
这时,那老头儿从身后窜了出来,眨眨绿豆小眼,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宛若好奇的三岁婴儿。
“老坏!是你?!”无理这时也认出了老头,激动地大声道。但是,对两人之间这似恨非恨似爱非爱的关系搞糊涂了。于是,他继续问道:“你们。。。你们,这是。。。这是。。。。。。”
原来,那年“老太婆”被一雄一番话说得开了窍后,便一路西行寻找自己的真爱去了。一年前来到西域虚无山下的飘渺村遇见了老坏。哪曾想,二人都是脾气怪异,一言不和便打了起来,这一打就打了过不可开交,三天三夜不分胜负。也该是他们有缘,这天夜里,二人正打着突然天降大雪,茫茫大雪一下一个月,二人说好雪停再战,于是“老太婆”便在老坏房边搭了间小屋住下,二人每日相见,时间一长竟生出那种种情愫来。第三个月的月圆之夜,“老太婆”搬进了老坏房里。。。。。。
时间一长,“老太婆”有些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走动走动。今日,走到这丫字路口,二人意见相左,一个要东一个要西,竟是各不相让。老头儿天性风趣,最后便出现了前文所述情况。也许是老头儿怕老太婆闷也未可知,想着法儿故意寻她开心。
当下众人相认。一雄等人说出自已结伴同行目的,不想二人竟一口咬定要一路同去玩玩。于是,一行五人急急向那“西陆‘随缘楼’”面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