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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在中国的字眼里,有好多字眼是很令人遐想的,比如说“家”这个字眼。就是一个温暖的字眼,总是令我魂不守舍。 家是什么呢,家对于那些漂泊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不确定性的。比如对于小雨点来说,大地就是它们的家;对于山麓上郁郁葱葱的山林来上说,阳光就是它们的家,尤其是长在山背阴面的山林,总是伸长了脖子在仰望阳光啊,像是已经看到了家乡的游子。而对于迷路的小山猫来说,妈妈的呼唤就是它们的家。家,对于不同的动物和植物来说,总是那样的具体,具体的如同你随手可得的一块石头。 在生命的成长阶段,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家的概念。我在少年时期就到了北京的故宫,好像一下到了自己的家,那精致的宫灯,那高高的台阶,还有发黄的龙椅,让我感到是那样的熟悉,好像在我的前生就在里生活过,是一个宫女或者是小太监。我走出了故宫,到了天文馆,家一下就扩大了,大千世界,茫茫宇宙,星光灿烂,一定有一个小小的星星是属于自己的啊,虽然它很小很小,虽然它运转的痕迹是人的肉眼所看不到的。 青年时代读《静静的顿河》,才知道家是由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组成的,不管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只要他们相遇,就会发生一些故事,凡是家必定收藏着故事;不管这个故事多么平淡无奇,或者是跌宕起伏,总是会有故事的,因为故事的主角其实也是世界的两极——男人和女人。最令人蹉叹的是那个英雄一般的哥萨克——葛利高里,当他像一个平凡的人回到家乡时候,木门打开,只有两个孩子的脸露出来,正是“家”的一根割不断的血缘纽带。 家,总是呼唤着回归,而年轻时的我偏偏喜欢出逃,只要一坐上火车,就期盼着它轰隆隆地一直朝前开,才不管它能把我载到天涯海角呢,总之是越远越好……可是当我在丙戌年再访江南,再游西湖的时候,打开那美丽的风景,我找到了家的另一种含义,那就是:大美无限,童话安家。 最美丽的东西往往是最有约束力的东西,一个人的个性再张扬,当他被美丽洗涤了以后,就有了就地安家的定力;而最美丽的东西往往是在童年时代发生的,当你在你平凡和不平凡的生活里找到了童话的版块时候,你就找到了安家的理由。这个令你清爽,令你阳光,令你能包容进世界上任何微细幸福的家啊。 水的呼唤 在艾蒿坪莲翘泉旁伫立时,我对于地底之水有过良多感悟,但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一滴水,来自地底的一滴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