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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少波先生
小外孙出生20天了。月子孩真是一天一个样,20天长了一斤半,白白胖胖的越发可爱了。孩子的名字也起好了,我煞费苦心起的一大摞名字都落选了,原因是尽管名字响亮且有出处有意义,但他爹说“不合生辰八字”。按人家介绍的生辰五行,孩子他爹给起了个名叫“展智”,取大展宏图之寓,小名叫“大智”,取“大智若愚”之意。孩子叫什么名字我都同意。我一贯认为,名字只是个人的符号,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抚养好教育好,让孩子成人成才。 一有了大智,我喜欢摄影的特长立马就用上了。空里去女儿家,就捧个相机给孩子拍照。数码相机真方便,拍完了,就立刻放进电脑,设上有时间和地点的子目录。这样,大智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就在电脑上一目了然了。 照片可以记录生命的过程。活了近60岁,大部分记忆都模糊了,有的甚至遗忘了。记录生命过程的方式,除了大脑外(大脑最不可靠),就是照片和日记了,而最直观最生动的还是照片。父亲去世的早,没留下多少照片,甚至没有一张彩色照片。母亲的照片就很多了。尤其是母亲进入80岁后,身体每况愈下,我心中早就做了母亲将随时离去的准备,有意给她多拍照。这样,电脑中母亲系列的照片有上千张了。母亲去年去世后,我整理了她的所有照片,从解放初期到文革,到改革开放,到去世前的去年,一幅幅照片就是母亲的一部历史,就是母亲生命的过程。母亲的喜怒哀乐和音容笑貌,都藏在了她的照片里,藏在了我的电脑中。 记得几年前《羊城晚报》上有一篇文章,写的是一个影楼有个摄影师叫天明,天明有个16岁的儿子。天明有个特制的相册,里面全是儿子的照片,共有5800多张。从儿子出生那天起,天明就每天为儿子拍一张照,一直坚持到孩子16岁这天。文章的作者看过了这部奇特的相册,他说当把相册中的照片连接在一起时,奇迹出现了――照片全部都是一个背景:天明儿子坐在或躺在家里是一把藤椅上。然而儿子的一天天成长却被真实地记录下来。这种像连续剧或连环画似的系列照片中,幼小的脸庞在渐渐地扩大,茁壮成长的身体越来越大地将那把藤椅的间隙填满。可以想像,在天明儿子的身体不断成长的同时,儿子的智慧和思想也在成长――照片不但凝固了他每天的一瞬间,也展现了他动态成长的16年。据说,这个天明还要继续拍下去,这样的话,没准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我很佩服这个天明,他很有毅力,也很有想像力。他作为摄影师的职业使他每天给孩子拍照轻而易举,而他的这种创意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数码技术的出现,使我们想模仿天明给儿子每天拍照的“壮举”也成为可能,但我想说的是,记录生命的过程固然重要,而给生命赋予精彩的过程有意义的过程则更重要。人一生下来,就是一棵稚嫩的小苗,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有的小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有的小苗则早早地夭折了。我们家长要做的,就是要呵护好这稚嫩的小苗,让他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在风雨中摸爬滚打,长成国家的栋梁之材。 今年五一与老伴去河南云台山旅游,在青龙峡的悬崖峭壁上看到了一棵在石缝里生长的松树,这倔强的生命使我非常震撼。这松树耸立在断崖上,伸展着繁茂的枝干,团簇着永不凋落的针叶,它的根盘根错节地从一个石缝间扎进去,又从另一个石缝间钻出来,像犀利的鹰爪抓住了栖身的岩石。是那不定的风把这无人采撷的种子撒落到这悬崖峭壁上吧,尽管它也能从阳光中分享到温暖,从雨水中得到滋润,但那一切生命赖以生存的土壤却要自己去寻找。这棵松树面临的现实是多么严峻啊!这就是生命。生命的本能是多么的尊贵,而生命的过程又是多么的顽强不屈和壮丽多彩!我给这棵石缝间顽强的生命拍了照,我记录下它不可抑制的生机和力量。我一直想,这石缝间顽强的生命也是我们顽强人生的写照。我们应该教育孩子,要学这山崖上在石缝间生存的松树,让自己生命的过程涂上顽强和自立的色彩。我要让孩子知道,如果一切生命都只贪恋于黝黑的沃土,它们又如何完备自己驾驭环境的能力,在一代一代的繁衍中,变的愈加坚强呢? 如果生命的过程尽管不是波澜壮阔不是辉煌壮丽,但平淡中显示出了自己的尊严和坚强,那就足够了。这样,当我们在走到生命的尽头,在即将完成生命的过程时,应该感到欣慰和快乐,感到没有虚度一生。记录这样的生命过程,才是有意义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