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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六日的<<2006年第一届文心作家北京笔会>>结束后,热心的冯潇酝酿好了去京北第一草原的坝上,去亲吻、拜访我渴慕已久的大草原,憧憬着醉卧一望无际碧绿的草地上,翘上二郎腿,嘴衔一支绚丽的花朵,惬意地看着悠悠白云…… 上车临座是位戴眼镜学者型的中年人,随意聊天中,才知道他是美国来的廖康老师,我问及是专程来开笔会的吗?他心满意足地笑答:“是回来为父亲过八十大寿的。”条件反射, “我爸爸”没想到我说出这三字,已是万箭钻心般的疼痛,喉已哽咽,抑制不住,泪如泉涌。“花容失色”的我让说者无心的廖康老师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哭!我没有父亲了,父亲离开我一百天了,我上哪里当面喊您一声爸爸,您还能听到吗?哭!全家人在刀刃上过日子的艰难岁月,妈妈不要命地伺候父亲,她跪倒在父亲墓前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哭声,让我相信世间有爱情!止不住的泪儿流,总认为时光可冲淡一切,我错了,因为我流淌着您的血液,筋骨相连,父爱如山,父爱如海,女儿怎能不伤悲!女儿又怎会把你忘记? 父亲穿了一辈子绿军装。离休后仍穿着一身摘掉领章帽徽的黄军装,我曾直言不讳地对父亲说:“军装都更新了好几代了,还穿那过时的旧军装,多难看呀?”他倔强地讲:“我就是喜欢穿这身绿军装。”以后母亲还特意为他定做了一套将军呢的绿军装和大衣,父亲是戴着军帽、穿一身绿军装,身披一面鲜红的党旗走的。 他实践着他对党的忠诚,对信仰的执着! 草原还没到,我先哭肿了眼。去与廖康老师解释,提及父亲,还是无法控制夺眶而出的眼泪,廖康老师开玩笑、和善地对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