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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油油的菠菜水灵灵》
随笔 齐凤池 2006.7.3 北方的三月,最早上市的蔬菜要属嫩黄的小葱、顶花带刺的黄瓜和绿油油水灵灵的菠菜了。那一捆捆扎得整整齐齐的菠菜,齐刷刷水灵灵绿油油地泛着油光站在菜摊上特别招人。 这个季节露天的大陆菜还没上市,去年的大白菜到这时候都长了顺子,不好吃了。要想吃新鲜的蔬菜,就得吃绿油油的菠菜了。 虽说这季节的菠菜上市有点贵,但比起蒜薹、西红柿、茄子、大头菜、青椒等细菜还便宜得多。 菠菜刚上市,是一天一个价,昨天是一斤一块钱,今天就一块五二斤了,到明天就五毛钱一斤了。所以,这季节吃菠菜,吃多少买多少,不能贪多。 北方吃菠菜就一季,到了麦收就没了。这季节的菠菜,是去年秋后撒的种子,上冻前就长到了三寸来高了。如果冬天下场厚雪,把菠菜盖住,到春天一暖和,两三天就打起精神。如果再下上一场春雨,一宿就窜老高。早晨起来到地里一看,整个田野枯黄一片,就那一块绿油油的菠菜在那里碧绿着,特别显眼。走进菠菜地一看,每片菠菜叶上都挂着水珠,就像小孩刚洗完澡没擦干净一样,水灵而新鲜。 这个季节的菠菜最好吃,怎么吃怎么好吃。饱饺子、烙菜合子、做汤吃、拌着吃随便你吃。如果烙菜合子打俩鸡蛋再放绺韭菜,烙出焦黄的嘎嘎,再煮点大米粥,切点红咸菜,就是上等的饭了。这季节饭店里这道饭最受欢迎。如果做碗珍珠疙瘩汤,熟了再撒把菠菜,那可就成了珍珠翡翠汤了。如果拌着吃那方法就更多了。我可以拌出十几种不同口味的菠菜,我最拿手的是花椒油拌菠菜。朋友们说我有绝招,说实在的,我一点招也没有,用《卖油翁》里的话说:“我亦无它,但手孰尔”罢了。 在焯菠菜的时候,先把根放下锅然后把叶浸泡在水里,在锅里打个滚就捞出来,放在凉水里一激。这样焯出来的菠菜又绿又脆。把菠菜焯好拧出水分,切半寸段,切蒜末,放盐味精,酱油,醋和花椒油。炸花椒油时,油不热就把花椒放入锅内,让油和花椒一起热。这样炸出的花椒油又香又脆。用花椒油拌出来的菠菜最好吃。这也是我最拿手的菜。当然,拌菠菜还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海米拌菠菜、海蛰拌菠菜、酸酱拌菠菜、鸡蛋炸酱拌菠菜、老醋蛰头拌菠菜、糖醋拌菠菜,怎么拌都行,就看你爱吃哪口了。我感觉,最好吃的还是花椒油拌出来的菠菜好吃。 现在拌菠菜可以挑着样的拌,变着法地吃。而且,菠菜挑着嫩的买。我小的时候,到了麦收的时候,就到菜里捡农民不要的老菠菜。菠菜长得有齐腰深,菠菜上半部的叶子还绿着,下半部都黄了。叶尖上都打了籽。我们用镰刀从当中割下来,每人捆一大捆,背回家。挑嫩的拌着吃,老的晾晒起来,留着春节有了肉汤炖着吃。 那年代尽管菠菜论堆卖,几分钱一堆,但买的人还是少数。我母亲把我捡来的菠菜洗净了用开水一焯,倒点蒜末,炸一点花椒油一拌,我们姐弟五个一人盛一大碗,端着一边吃去了。那时顿顿能吃到拌菠菜就相当奢侈了。 到了开春的时候,大白菜吃没了,新鲜的蔬菜没下来,我捡来的老菠菜晾的干菜,就成了最好的菜了。我母亲将干菠菜用开水一沏,然后剁剥剁剥饱菜饽饽就非常好吃了。不过,就是现在用干菠菜饱菜饽饽也是相当不错的。如果,做懒豆腐,要是用干菠菜,饭店可就火了。可现在上哪找干菠菜炖懒豆腐呀。因为现在新鲜的蔬菜有的是,谁还晾那玩意。 现在想一想,当年人们爱吃的东西,已经远离了人们的饭桌,而当年人们不吃的,甚至扔了的东西都成为好东西了。就说干菠菜,芥菜毛,萝卜皮,干白菜有多好吃了,说实话,它真有三月里绿油油水灵灵的嫩菠菜好吃?说好吃的,我看纯属瞎说或是扯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