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小动静里响亮生活 G ——《粉红是怎么回事呢?》
小兔爱上清点夏天的颜色。她一边认水果,一边认颜色,她懂得杏黄就是象杏子一样黄,天蓝就是象天空一样蓝,而天空是所有果子树的托盘,后来她还认识了不好看的漆黑,就像黑色的沥青一样,所以不合群的果子都会落地,浑身摔得黑乎乎……可是粉红是怎么回事呢?象粉一样的红吗?小兔问妈妈,妈妈轻轻笑,哎呀我们是白兔啊,面粉一样白的白兔,而我们的眼睛,就是最美的遗落在雪地里的两枚红樱桃。
我们的爱与自由
我发现我非常喜欢兔子,所有的,白兔子黑兔子蓝兔子家兔子野兔子……有些喜欢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我发现了就要说出来,说给你们听。
小兔爱上了小乌龟,小乌龟有一个很圆很圆的壳,上面还有花纹呢。小兔于是去求森林婆婆,“婆婆婆婆,我可不可以也长出有花纹的壳呢?这样在天黑的时候,我和小乌龟就可以躺在松软的草垫子上,晾晾爪子,晃啊晃,就像坐摇椅……”
就到这里吧,下面的结尾要么没有,就算有我也建议你蒙着眼睛不要看。我们不要追究森林婆婆的回答,也别追究摇椅上的梦幻会不会成为真实的爱情,我只在小兔子的那个梦里,把自己懒散而幸福地搁置一会儿,慢慢地睡着,慢慢地,在她的梦里做梦。
将一些自由交给梦,总不是坏事情。交付自由的同时,你就能收获崭新的感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善良的,我们渴望对人有所施予。比如课间,我想给学生布置下节的作业,或许我只告诉他们,我有个问题一直困惑不解,大家能不能帮我下去查点资料,下节课的时候告诉我答案,谢谢。这比让他们必须完成某一任务要更有效,因为,在这样的交流里,他们很自由,他们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和价值。望着那一张张因为帮助了我而变得神采飞扬的脸颊,我除了体会到教学的乐趣,更是体会到人间的关怀和人性本身的纯美。
爱情一样,它是一种普遍神奇。每个人眼里的爱情都是惊天动地的,其实爱情的天地,原本最该是云淡风清。它住在宽敞的屋子里,不筑高楼不设围栏,自由地进行。它需要无扰的爱护,有时却也需要担忧的滋养。生活漫长,玻璃器皿里的爱情终会变成玻璃,晃一晃就碎了。最好的爱,不在于两人世界闲人勿扰,而只是入得尘世,还能具有洁净的表里。
叶子花和花叶子
莫非是住在露珠影子里的孩子,他端着照相机,打听很多花和青草的故事。那天他很高兴地跑过来问我,有没有见过叶子花?叶子就是花,花也是叶子。接着很笃定地说,你一定见过,紫色的。
于是我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没有见过,可就是那个想,让我在叶子和花的世界里走了很远。我问自己,植物那里该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它们彼此熟悉吗?会不会时而分享彼此的香气?或许,还会有一种叶子,叫做花叶子。叶子花是朴素的姐姐,花叶子是淘气的妹妹,姐姐是花,很沉静,就好像绿色的叶子,妹妹只是叶子,很活泼,笑起来很粉红,就像花。
再或者,还有这样一种可能。小叶片探出脑袋来到春天,可是春天的第一只蜜蜂告诉它,你是一片小叶子,小叶子于是很伤心,“我为什么不是花呢?花多漂亮。”要是一直伤心下去那可不好,后来大树告诉它,“小叶子,你其实是一枚花叶子,你有浅浅的红色,还有好看的形状,外乡的蝴蝶都会以为你是花。不信你看,它们都拿着小口袋来收集花粉了。”小叶子忽然就幸福了,它红着脸和蝴蝶们说抱歉,说我是叶子,我只是看起来很像花。
后来大树长成老树,老树也已经很老了,眼睛看不真切耳朵听不明白,就连年轮的纹路也不再那么清楚了。还有让它更难过的是,它身上的花在春天不再开了。小叶子很难过,它想,“是大树告诉我我是花叶子的,我那么高兴地在四季生活,冬天里睡觉春天里跟着雨水长出来,我能和蜜蜂蝴蝶说悄悄话,可是现在大树好孤独,它爱的花儿们都走了。”小叶子决定永远不离开,它让微风吹吹它,接着摆出很好看的样子,和老树说,“我是你的叶子花,我是花,只是看起来很象叶子。我的花儿们跟着蝴蝶远嫁他乡,我可以在你这里,等着它们回来吗?”
2006年6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