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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碧雪 “碧雪，我现在的样子简直又可悲、又可笑！（你不会想象到的）”一天，护士给他扎完针，他说。 “怎么了？？” “一只脚平搭在办公桌，仰着身子打字------” “对不起。。。怪我了。。。别打字了。。。很累了。”我很内疚，因为我知道他这样只是为了与我说话。 “为什么怪你？我从未这样开心过！我一生中从没有如此宽松的时间找自己喜欢的女人聊天！”看到他的话，想象着他的样子，心忽然间酸酸的！ “碧雪，五点多了，饿不饿？真想派人给你送点吃的，（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会很好地爱护你。）” “谢谢！别担心，我在这也很好。”我不觉笑他傻。 “碧雪，告诉我你在哪，我开车去接你吃饭！” “CCCCC，好的！” “碧雪，你真的答应我了？！！！” “CCCCC 你是开玩笑的。” “我很认真的！” “是开玩笑的！” 他说想见我的话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我没觉得他提出的要求有什么过分，想见见自己的好朋友也是无可非意的，谁又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见见面，吃顿饭，把OICQ搬到酒桌上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我觉得如果特意去见面就没必要了，如果是我去他那里出差或是他来我这里公干，应该是可以的。 曾有朋友问我“你见过网友没有？” 每当看到这样的问题，我总是想笑，我曾写过一个文章叫“第一次见网友”。我不会忘记那次出差，大家张罗招集了能联系上的十几个网友，大家聚在一起，好开心。。。。。 记得为了自己在苍桑大哥的版上删自己的贴一事与他连干了两杯；记得知道书晴大姐不能喝酒，硬是找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逼着她喝，其实只是为了让旁边的姐夫多喝一杯；记得给歌语大哥那嘹亮的男高音制造吵音；记得与我网上的第一位朋友也是拐我上BBS的朋友跳第一支舞；记得在那个保龄球馆一决是哥还是姐。。。。。。 如果有人问我见网友感觉如何？我会很快回答：“感觉不错！网上网下都是一样的人！没有青蛙也没有恐龙！” 我没答应见欧阳秋枫，只是觉得没必要特意跑来看我 “有什么可看的，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 “碧雪，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很渺小！” 看到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优秀是我所欣赏的，也深深吸引着我，而且他有意无意之中偶尔露出来的深切的忧伤、真诚和执着，时时打动着我，但我却不得不一再告诫自己：只有淡淡才能悠长！ （十）欧阳秋枫 现实中的我有着突出的个性，“不易被环境所改变而更善于改变环境。”遭到碧雪的拒绝即在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因为她的确是个特殊女性。按照常理去推敲，碧雪没有拒绝我的理由。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有意或无意地向她介绍过自己。我告诉她我是M市的一个国企经理，名牌大学毕业；高级工程师、省级学会理事并经常出入国内外，现已不惑之年----等等，我想通过道白我的身份以打消她的顾忌，况且我不止一次地向她表白过我只限于见她一面，并无歹意。碧雪的态度没有因此而丝毫改变，她只选择一切都顺其自然，既然见面也是顺其自然的那种巧遇，原则对于她是一道永远不可逾越的城墙。 我有些怏怏不快，大概她也能有所察觉，分手时的道别语也不如往日那么自然。 其实我与碧雪有着许多共同之处，与她一样不善于表白自己。我也是理科毕业的，不但在专业上造诣颇深，甚至在许多跨学科的领域里都很有建树。我爱好广泛，十三岁起就能通读黑格尔、费尔巴哈的辨证唯物主义，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代表作《资本论》；歌德、海涅、席勒、普希金的诗歌，列.托尔斯泰、雨果、大仲马的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不仅喜爱唐诗、宋词，甚至对先秦文化情有独衷，至于“五四”以来文坛上一些巨匠们的代表作，更是了若倍至。 在我的现实世界里，我得到是充分的认可。是一个倍受女人倾慕的男人，唯独在碧雪的眼里、在碧雪的世界里却显得一文不值？！碧雪对我的“磁力”随着我不断生成的“疑虑”在逐渐地增长，碧雪内心的矛盾就向患感冒一样很快就传染给了我，我恨的不是“网造就这距离，”而是碧雪造就的无奈。 那几日，我内心充满着矛盾。既想见她，又怕见到她，一种无言的失落笼罩着我---。 待午夜后，我猜想她该是睡熟了，悄悄地来到网上，给她写下一段连我自己都很难读得懂的留言： “碧雪，想必你该是走了，唯恐再影响你的工作和休息，只好在你走后给你留几句话。 做为一个“朋友”，短短的这几天你给予我许多。并不是只有物质才能触动人的感官，思想和心灵的沟通更易使人相互靠拢。本想为你做点什么，又怕犯“坏男人”之嫌，真是左右为难。 我是一个生存在自己王国里的男人，与你有所不同。你为我付出的每一分钟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更使我感激的是你接纳了我并关心着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是奢望所致，恐怕你我都不是为在这里闲聊而打发自己的时间，能成为你的一个忠实的读者也未枉网上一回。真希望能给我个机会对你有所补偿。 安静地回到你的从前，从事你那伟大的理想，我会永远地祝福你。 顺致 撰好 M 市 某某某 ” 信发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不能不说有道别的意思；似乎身上也轻松了许多，这一夜睡的很熟。 第二天中午，我猜她不在的时候来到网上，收到了她的回言 “唉，你想的太多了！作不作朋友，任你选择，我会永远祝你好运！” 她说的很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下一步该如何面对她？我怎么也想不出来。 （十一）碧雪 早晨上班习惯性的打开QQ收到他的留言。。。。。。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在与我告别。我知道他点完滴就不会有时间来上网了，所以我早已作好再过几天他就消失的思想准备，但没想到他会半路上就作了这个选择，心里顿时一阵悲哀和迷茫。 人之所以区别与别的动物是因为人有感情，与欧阳秋枫之间没有“卿卿我我”的语言，没有“情爱”的喧泄，多的是心灵的交流、深层次的理解和含蓄的关心，这更能打动和占据我的内心，他已经深深的走进我的内心世界。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对着那段留言！ 其实一直以来他不接受这种交流方式，他一直在与我争执，最后的羸家是我，所以他常常说“碧雪，你好霸道！”其实我知道，在他的世界里，不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如此的与他争论，如此的违背他的意愿，所以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有几分霸道、不够温顺的女人。 的确，我与他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他为之奋斗了半生的，他所热爱的事业不允许他有半分的松懈，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自己沉迷于网络世界，沉迷于这种网络情感之中，他担心自己会越滑越远，会越走越深，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我没怪他，我能体谅他的苦衷，一直以来，他都一直想在这虚拟中追求真实，但他又改变不了这个已经存在的现实，看到他悲哀自己无能为力的心情，我真的很心痛。 “碧雪，这样我们无法沟通，只有这种形式？你为什么不能变得真实些！你一直把我当作一个陌生人----” “没有呀，我们是朋友。” “请你给“朋友”下个定义！” “欧阳，其实我也常常迷惑于朋友的概念。。。现实迷惑，网上更迷惑！” “朋友的定义是：‘可为对方的利益不计回报地付出’，是真诚的体现。我们有吗？” 他常常指责我不真实，我糊涂于他所说的“真实”是指什么？网上与他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交流的我，难道不是更接近于真实的本身么？我知道他现在很迷茫，但迷茫的又何止他一个人，还有一向自认潇洒的我！ 我错了么？难道我真的错了？？ （十二）欧阳秋枫 下午四点，护士照例给我扎上点滴后很快就出去了。尽管我犹豫很久，还是来到了网上。虽然她不在，却看到了她的留言。 “我在控制我自己，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却又想起你，怪自己没有勇气。 给我一个坚强的理由，让我感觉得到你的温柔；告诉我星星在等候，让我知道----” 起初，我猜想大概是她在哪抄的一首诗送给我，借以安慰我一下，并没太介意。既然她不在，我也无心与他人聊，静靠在椅子上养养精神，说实话这些天也难得有会安静。 护士给我撤下滴瓶已是晚上九点了，一天没见到碧雪，心里总不是滋味，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她了。我不由自主地重新回到网上，未料到一上来就见到了她。 “碧雪！” “欧阳---来了。” “我来看你！” “我知道你会来的！”她的肯定充满着一种自信 “这几天我脑子里很乱，不知什么缘故？”我对碧雪一直都很直率，觉得不必隐瞒自己 “为什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我 “想的都是你！” “欧阳，不许这样说，如果不是因为打点滴，你不会来的。” “不是的，是因为想见你。” “欧阳，我中午喝酒了。” “喝的多吗？”我关切地问 “不多能给你发那句话吗。” 我顿时一下子怔住了，没待我完全领悟过来，就问到 “是醉话？” “是吧。”她含蓄的语调中隐讳着忧虑 “碧雪，为什么不让我懂你？！” “我不知道。” “你在折磨我，懂吗？！” “不是呀---不是；欧阳，我不是有心的---” “碧雪，我知道该怎样做才好，可你一点也不懂！”我一改往日的斯文，激动中带着责 “欧阳，我不敢懂---” “你心里知道我喜欢你，可你----” “欧阳，别说了好吗？我今天很不舒服，想早些休息。” “好吧，你休息吧，照顾好自己，就算为了我！” “欧阳，我不想为谁付出，别让我----” 不知是醉酒、还是内心深处隐藏着什么，此时的碧雪在承受着一种难言的痛楚。我的心也很乱，不敢再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