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原本想继续写下去,但懒得动笔了,只好就此住笔,等以后来兴致了再继续写绿色的童年。先原写好的,汇总后重发一次吧。
童年和少年时代在农场的生活成了我生活中最纯美、最亮丽的一段记忆,那是一个充满童稚的绿色世界,纯洁、健康、活泼、无忧无虑、无法无天,一个美好的年令,一段美好的记忆。我常常想起终年不化的的雪山下戈壁滩上的那片绿州,春天芬芳的沙枣花,开及遍野的浦公英的黄色小花;夏天那一往无际的麦浪,还有两人合抱不住的毕直的钻天杨,清澈的让人忍不住捧起来想喝的渠水;还有秋天金黄色的杨树林叶,大片大片的树林,黄的如此富丽、灿烂,那种美丽的色彩比起红色的枫叶更具光彩,它们黄的好象是透明的,好象不是在告别秋天,而是在宣告它们的成熟后,给自然注入的更加美丽的元素。而在东部我从没见过那样纯净的、美丽的、令人难忘的色彩。这一切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梦中我依然拥抱着,拥抱着那令人难忘的童年。
密谋游泳
七十年代初,农场开始大修水利工程,我所在的农场在边缘也修了一座水库,周围都是防风的宽阔的杨树林带,那些树木长的都很粗壮,挡住来自戈壁滩深处的夏日的风。
在夏季,平静的水库,荡漾着碧波,这儿成了孩子们玩的去处。
其实水库并不是很大,但那时在干旱少雨的西北戈壁滩上,可是少见的。夏季孩子们都去偷着去游泳。几乎每年都有小学生被淹死在水库中。记得水库刚修好的那年,四年级的两个男孩偷着跑到水库游泳淹死了。我和班上一大群同学跑去看,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两个小男孩在水库的不太深处,头对着头,好象是在水底睡觉,那么安详和平静。这种悲剧,为他们的各自的家庭带来的很深的痛苦。
学校的气氛压抑了好久,老师也反复给学生讲不能去水库游泳。但仍然吓不退那些试图探险的孩子们。我哥哥当时就是其中的高手,哥哥从小在北方长大,但游泳的本领遗传了我父亲的细胞。;因为经常出事,妈妈经常给哥敲打一番,告诉哥哥千万不要上水库去游泳。哥哥虽然表面上不答应,但实际上还是常常偷着去。
九十年代中期陪着哥哥和嫂子去青岛玩,哥哥在大海中仍然能搏击一番,就说你这个可是在水库中练的本领导,哥哥说那进他们常偷着去游泳。
女孩子们看着男孩子们玩的那样痛快,都很羡慕。我当时也就八九岁吧,看着心中也馋的要命,当时我就和我当时最好的小玩伴梅梅,说我们也找个机会去试试。梅梅当时就痛快的答应了。
记得那是非常晴朗的天气,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让人心醉的真想变成小鸟飞上天去。我和梅梅就跑到了水库那儿,因为是中午,四处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只有宽阔的林带在夏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着,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在水库的上方盘旋,不断地掠过水面,小鸟的叫声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看着碧绿的水库荡漾的水波,好象深不可测,周围一个人都不见,看水库的李叔叔已经在午睡了,我们都有点儿害怕。我说:“梅梅,我们还是先到水库下的那条沟里去试试,如果我们能浮起来我们再下这儿。”梅梅马上就答应,要论胆量我要比她大,她都听我的。这样我们就下了水库的坡,到水库出水口处的泄水渠,宽宽的水渠也溢满了清沏的水,我们两先四周看看,嗯,没人。四处仍然是一片静悄悄的。我们两个小女孩儿,就脱光衣服,下了水渠。那个水渠的水深大约在1。2米,下来水才知道,水有多凉,好象一下子进加了冰的水一样,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冷,直打哆嗦。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地方,既使在炎热的夏季,水的表面温度虽然高,但稍稍一入水,冰凉的水立刻沁人肺腑,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尤其是没有经验的人猛然下水是很容易抽筋的,最后只能被水吞没。
我和梅梅立即就爬了上来,当然更不敢下水库了。这次试验算是以失败告终。长大后,我对梅梅说,如果当时我们直接进入水库,弄不好现在都没有我们了。
不过这个密秘,呵呵!!直到现在也没有对父母讲起过。
无私母爱
按妈妈的说法,如果在农村我这条小命可能早就没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二三岁时一条腿突然不能走路,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后,不知怎么的又变好了;六岁时,回老家,可能是我们在老家时我大舅正好死于肺结核,我被传染了。从老家回来不久开始发病。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才控制住了病情。
出院后,就开始打针。那时候我所在农场还没设保健站,只有鸭矿农场设了比较大的保健站,妈妈每天中午和晚饭背着我去打一次针,打了将近半年的链明素。
我们农场离鸭矿农场大约有一里半地,马路两边是大约二米深的排碱沟,再远处是冬季空旷的田野。中午还好说,每当晚饭后去打针,打完针再回家,天已经开始黑了。黑黢黢的路上只有我和妈妈的身影,这时候最让我害怕的就是会突然发生从旁边的沟里跳出一个鬼来。就问妈妈这里有没有鬼,妈妈总是说哪来的鬼,让我别怕。我总是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妈妈的背上给我一种棉软厚实的安全感。这条路走了近半年,寂静的夜晚只听见妈妈走路的脚步声和走累后的喘气声,对空旷的荒野的那种莫名的恐惧和妈妈用酸麻的双手不断将我往上揍的情景,还有那好似传的很远而又产生空洞回响的脚步声音,至今记忆犹新。
我是秋天发病,治疗期间经历了严寒的冬天。冬季的西北是非常寒冷的,零下十几度是常有的事,这段时间我和妈妈穿的都很厚重,妈妈总是将我包的严严实实的,身上和脚上穿着她亲手做的棉衣和棉鞋。妈妈也穿得很厚,妈妈背着我走一会儿就感觉她开始热了,嘴里呼出大团大团的哈气,如果是特别冷的天气,妈妈的头巾上总会粘上一层白霜。我虽然看不到妈妈的脸,但我知道,妈妈的脸因为累和热可能已经变的潮湿和红润了,或许妈妈的眼睫毛上也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霜,这时的妈妈是最美的时候,
有时我感受到妈妈确实很累了,就说妈妈我下来自已走走吧,妈妈一般是不同意,除非妈妈非常累了,才让我自已走一会儿。至到我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后,妈妈才开始让我自已走路。我长大了后,妈妈才告诉我那是因为我当时呼吸喘的象拉风箱,一走路就更是喘的连气都上不来了,妈妈怕我喘坏了,所以她宁愿累点也不让我多走路。妈妈讲那时她不知道打针有副作用,打了将近半年的针后,保键站的女医生问妈妈打了多久了,妈妈讲快半年了,女医生说再不能打,再打会孩子的耳朵打聋的,但我的在左耳的听力已经受到了影响,幸亏当时的那位女医生是个明白人,及时停药,才避免造成我变成聋子。
肺结核是个需要营养的病,那时家里的最好的东西总是留给我吃,当时农场也有自产自销的牛奶。我记得是一角五分半斤,当然那时的牛奶不掺任何其它东西,是真正的绿色食品。母亲为了让我尽快的好起来,特意给我订了半斤牛奶,直喝到我的病好为止,我大妹和我哥都没有享受这个待遇。
刚从医院出来时,大夫告诉我妈妈一定要注意营养 。那时候正是冬季,除了白萝卜和胡萝卜,没有其它蔬菜,更别说是水果了。妈妈为了让我补充营养,只好给我买水果罐头吃,在那个年代水果罐头一块多钱一个,是相当贵的,记得妈妈总是买桔子的,当然不能一次吃完每天吃几口,没有哥哥份和有时大妹妹也跟着吃几口。一个罐头吃一周吧,这样吃到我病好为止。其实现在看来,罐头除了糖份,其它的营养早被破坏了,但在那时却被认为是最好的营养品。
当春天来到戈壁庄农场时我的病也好了,至到现在仍然那么健康,活得欢蹦乱跳的,想想看,这里面母爱的付出是多么巨大。我曾经问过妈妈,那段时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妈妈好象很不在意的说,那时候年轻,就这么过来了。我常想母亲对儿女付出时,付出的在多她都会认为这是应该的。母爱是博大和无私的,如果没有妈妈的精心爱护,也许早就没有我了。
当我长大身体反而好了,后来我想可能是我们那时上学需要走路的缘故,这样长年累积下来,反而锻炼了我的身体。
我与动物
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养免子。有一年,妈妈不知从谁家给我要了两只小免,一只黑的,一只是栗色的。那时候田野间到处都能挖到曲曲菜,放学时,走到路上就能把兔子吃的草拔够。
那兔子长的很快,好象没多久就做了父母,刚出窝的小兔子别提有多可爱了,毛绒绒、圆嘟嘟的,我喜欢的要命,怎么也看不够,放学后,就和妹妹在兔子窝边爬着边看边喂它们吃草。
那时农场的住房都是一排排的。每排房住十户。我们那排房子第三间住的是曹阿姨,我家住第五间,也算是邻居。她家养了一只大狸猫,。那只猫小时很可爱,我们那群孩子常逗着它玩。可是当我第一只小兔子被那只老猫叼走后,那只老猫就成了我最大的仇敌。
这只狡猾的老猫一而再在而三的将我的小兔猎走,最后七只小兔还剩下三只。看到那么可爱的小兔子被老猫叼走,别提我有多心疼了。我一心就想找个报仇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那只老猫因为是从小与我们玩大的,见了我的面是不认生的。一天下午我和妹妹正在门口吃饭。老猫看着我们吃饭就凑了上来,我拿了块馒头就将老猫骗的我的怀中。然后带到兔子窝前,使劲的揍了那只老猫一顿。
从那以后,哪只老猫见了我,就象是老鼠见了猫,躲的远远的无论我怎么哄它,它再也不敢到我跟前来了。
后来我给爸爸讲起老猫吃了我的兔子的事。我爸爸就说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猫是嫌贫爱富,反正没有对猫没讲什么好话,从那里起我就再没喜欢过做“奸臣的猫”。而且坚决不养猫。
直到现在我仍然特别喜欢兔子,现在街头常常有卖小兔子的,那些小兔子常被装在很小的笼子里,看到那些小兔在那样窄的天地里活动,兔子的灵气早被关没了,我就挺难过的。
那时候农场很多地方都养着狗。记得我刚上学时,不知天高地厚就自已早早跑去上学,也没有和哥一起,也没去叫其它的小朋友。得意扬扬正走着走到机厂的农场入口处,一下子从离路边约三十多米的养牛场的院子跑来一大群狗,大约有十多只,朝我扑来,我当时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十几狗同时围成了个圈,对我汪汪大叫,我只是用两只胳膊护住头坐在中间,在那儿哇哇大哭。说也奇怪那些狗只是对我狂叫,但不上来咬。在这危急时刻,我哥哥和一群男生正好来了,他们将那群狗赶跑了。虽然没有受伤,但我受的惊下不小,从那时起。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去上学了,而且还特别怕狗,但我父亲一直比较推崇狗的态度,使我对狗并无恶感。至到前几年自已养了一只京叭后,才克服了对狗的恐惧心理。
吃的记忆
七十年代在农场吃粮也都吃定量,因油水少,所以家家户户粮食总是紧紧巴巴的,每个月的粮食都有要计划着吃,否则就吃不到月底。我们那排三号房的曹阿姨家要前面三个全是男孩,老大十五六岁,老二也十二三岁月,老四老五是女孩,正是吃饭年令。结果每个月的粮食都吃不到月底就没了。当时可以在农场的库房去借粮,听妈妈讲,曹阿姨每次去借粮都被当时的名叫李立的管理员大骂一顿,骂他们家是一窝能吃的猪。只到骂哭为止。那时这种现象在农场占不小的比例。
记得有一次隔壁家的生生大清早被他妈妈揍哭了。他姐姐叫红玲,比我低一个年级。我正好出门上学碰上了红玲,就一起走。她告诉我说他弟弟生生今天早上共拿了四个馒头上学,那时是冬天,穿着棉袄。于是他在左胳肢窝夹了一个,右胳肢窝加了一个,然后书包了放了一个,手里又拿了一个。被他妈妈发现了,挨了一顿打。生生是红玲家的老二,一直放在老家长到上学才接了回来,刚接到农场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红玲的妈妈高耸的颧骨下那张薄薄的嘴非常的尖刻,平时看上就很凶。可能从小不是妈妈带大的,骂起了生生了真是喋喋不休,所以我当时感觉红玲的妈妈象是后妈,太偏心眼了,尤其偏心红玲的小弟弟。红玲的小弟弟叫宝宝,长得比生生还要高大壮实,也老是欺负哥哥生生,在吃的上面到是一丁点亏不吃。
我们家是女孩子多,女孩子饭量本身不是特别大,再加一个哥,粮食基本够吃,不过那时的早餐也就是一个馒头或者是妈妈烙的饼,拿上就边走边吃去学校。在学校一般也只能维持到第二节课下,肚子就饿的咕噜噜了。
尤其是上了中学,学校距离远了,四里地的路,上学走快也得二十多分钟,但好在都是柏油马走,路两边都是杨树林带和一往无际的麦田。到了麦子灌浆刚饱满到泛黄的时候,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放学的学生们是边走边搓的吃,结果还没到家肚子也吃的差不多了,每当到了收小麦时节,那路边的麦只少有一米到二米宽的麦头被放学的学生们揪的差不多了。记得这样的好日子也就有两年吧。后来,没有办法,农场最后改种大豆了,但有些男孩儿还烧着吃,不过女孩子们就不那么找麻烦了。
七三年我叔叔从老家山东到西北去看我们。听叔叔讲老家主要靠红署填肚子。我还挺羡慕的,那时认为红署是很美味的食品,因此叔叔从老带了一袋子地瓜干,我们都觉得太好吃了,又柔又甜(不过到现在我也认为红署很好吃,也经常吃),叔叔很不以为然的说,七一年你妈妈带着你大妹妹玲儿回老家,那时小妹妹还没出生,结果只要馒头吃,只好去大店赶集时卖回来,玲儿才吃饭。叔叔说你要天天都吃红署那有不够的。到我们那儿顿顿白面,叔叔说这辈子也没吃这么过瘾过。
叔叔住了两个多月,那年我们家一下子缺了十多天的粮食,记得母亲很发愁,既使这样,妈妈也从不限制我们吃饭。妈妈最后找人从附近农村卖了一麻袋麦子,换了当时叫八零面,并又从附近农村卖了一麻袋紫皮土豆(土豆皮的颜色和紫罗兰一样),才把饥荒补上。不过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那时候搞这些活动都是投机倒把。从那时起我就更喜欢土豆和一切与署类等根茎类有关的菜,尤其是喜欢吃蒸土豆、地瓜这些又面又甜的食品。
美味食物
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最早发芽的菜就是苜蓿了。苜蓿是一种野生的豆科类植物。刚发芽时掐来,凉拦或放入不加任何佐料的甜面片,味道非常鲜美。我所吃过的带有春天味道的新鲜的菜,也只有苜蓿了。
掐苜蓿是指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掐不了几下。两只手指尖就开始感觉到疼了,指头尖也变绿了。因为是在去年留下的荐上发出的小芽,在掐的过程中要从苜蓿根上掐,手很容易被去留下来的荐扎破。那些非常小的嫩芽,很费指头上的劲,掐一会儿就不想在下手去掐了。既使这样,一个冬天都没有吃过任何新鲜疏菜的人们都是抢着吃头荐的苜蓿。常常是我带着妹妹去掐半天,也仅够一次吃,而且还吃不过瘾。但吃苜蓿的时间是很短的,苜蓿很快就会变老,春天的气息也就没了,也不会再有人去吃它了。
到了苜蓿开花的时候,又是我们去掐苜蓿花的时候,那时的苜长的已经有一米多高了,我们一大群小姑娘穿行在紫色的花海中,象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寻找着看上去最美的花。紫色的苜蓿花,采摘回到家,洗净后,然后拌上干面粉,放入锅中去蒸。蒸熟后,才呛上清油和葱花,更是充满了山野味道的食物。
可以蒸着吃的东西还有西葫芦花,春天下来的榆圈都是可能用这种方法蒸着吃。味道虽然各有千秋,但都有乡间的气息。
但记忆中,小时候的最好吃的应该算是大肉揪面片了。
那时候肉是很少的,开始农场只有在过年过节才杀猪分肉,到了后来,农场每个月每个人连皮带骨头的分一斤肉,都是非常新鲜的。每个月肉分回来后,母亲将肥肉专门切下炼成大油,那时食用油也少,开始每人每月二两,后来才增加到了半斤,所以大油就可派上用场了,然后用剩余的都拦炒成熟的,再做一顿油水很足的,放了不少肉的面片,如果是夏天就放一点韭菜或是新鲜的香菜,如果是冬天则放点蒜苗或是晒干的香菜。饭那个香啊,至到现在好象再没吃过那么香的饭了,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什么山珍海味吃着都没有那时候大肉揪面片给我带了如此的美味的感受。
这天家家户户几乎都是一样的饭。记得每次做好后,哥哥就端上他的大海碗,座在门口,邻居家的孩子们也都座在门口,呼噜呼噜的埋头往嘴里急促的拔着饭。生怕吃完了,再没自已的下一碗了。每次哥哥总是吃三四大海碗。而妈妈总是将碗里的肉分点给我们,这天的饭,家家都不会剩。
而现在吃的东西多的数不清,但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人有这么悠长的回味,说到底,现在吃什么东西都不香。
历害“女孩”
我本人不是若生事非的女孩子,但我的学生时却和别人打过三架,因为次数少,所以至今记忆犹新。这三架恰好在小学、初中和高一各一次,而且都是和男孩,但最终都是以我为胜利为结束。
在七二年,我上小学三年级。父亲因为林彪事件泄密被批斗了。其实在现在看来,父亲犯的纪律错误不值一提,父亲是干部,林彪事件最早是在干部中传达的。后来父亲在和一个工人同事聊天时,那位同事,一口一个林副主席如何如何。父亲就提醒了一句说,以后还是尽量少提林副主席。被认为是泄密,就被批斗了。那年头爸爸所在单位,以及农场,到处是铺天盖地的大字报。父亲自已也写了自我批评的大字报,我记得很清楚题目就叫《向我开炮》。想起来真是好笑,在那个年代,人们对真理的狂热追求被遇弄了。
记得正好还是天冷的时候,教室里生着用汽油桶做的大煤炉子,下课后,同学们都围着炉子边烤火边唧唧喳喳的说话。班上一位男同学叫王玉虎和我都是器材处农场的。不知为了什么话我和王玉虎争执起来,当然女孩子的嘴本身比男孩儿伶俐,他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骂我父亲是个坏蛋,并对我喊:“向我开炮”。我当然不愿意他侮辱我父亲,上去就揪住了王玉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没想到这个虎子是个窝囊费,没有反抗就被我揍哭了。这小子回到家后,还跑到我家向我妈妈告状,妈妈问我时,我说揍他是因为骂我爸爸。母亲没说什么。
那时候的同学们都工作后,王玉虎还追求过我的好朋友兰兰。兰兰告诉我说王玉虎自诩为蒋大为第二,并不说他歌唱的象蒋大为,而是他长象蒋大为,让我和兰兰很是笑话了一阵。在我看来仍然是那幅提不起的样子,最后兰兰也没答应他。
我们上学那会儿要经常参加各种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学工学农都是常有的事。我上初一那年,有一天,学校组织同学们拉沙子。分成了小组,我们这个小组是由三个女生和一个叫张亮的男生组成。张亮是刚从江苏转去不久的南方男孩,长得非常俊秀,有一双睫毛很长的明亮的大眼睛。我当时已经大概都一米六七八的样子了,另外两个女生比我稍矮点,但却很壮实。其实张亮长的也不算太矮小,只是与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就显不出来了。我们三个女生干的很起劲,张亮却自个在那玩耍,好象没看见似的,这也许男孩比女孩子成熟的更晚吧。我们三个人都催着他快点过来干活,张亮的耳朵和没听见似的,我一看就急了,上去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说,你怎么回事,我们在这儿加油干革命,你却在这儿玩,他一看我揪住了他想一把把我反推出去,没曾想我很有劲,再加上看他要动手,我一用劲就把张亮给揪到了地上,摔到后,我用一条腿跪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揪住他背上的衣服,骂到,怎么你小子还想打人。谁知那小子反应很快反手抓住我的另一只手就是一口。当时五个牙齿印就渗出血了,我一下子火了,按他在地上挥出拳头一顿猛揍,边打边骂你是属狗还会咬人,最后还是另外两个女同学拉开我们,我才松手。那五只牙印很久以后才消失。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最终我们到成了关系到很好的同学了,不过遗憾的是, 那个名叫张亮的江苏漂亮男孩在上初二那年去水库游泳时淹死了。
我刚上高中时还与一个刑开全的男生打了一架,其实想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那阵子,班里的那邦男生闲来没事就给全班同学每人起一个绰号。我的姓氏比较少见,因此班里的那些没事的男生们一直没有想出合适的绰号来。一天中午,我上学进教室后就发现班上的同学们都望着我笑,我莫明其妙,发现有些同学也在看着黑板笑。我一扭头发现我的名字后面画了个破折号跟了三个字“装甲车”。马上指着黑板上的字问是谁写的。大家将脸一起转向了炼油厂农场的刑开全。刑开全在班上男生中算比较猥锁的一个男生,好象是没长开的木瓜,平时让人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我马上用手指着刑开全的鼻子问是你写吗?张开全硬着脖子说是有怎么样,我说那就把它擦掉。张开全说要擦你去擦。我马上说你到底擦不擦拭。张开全说就不擦,那时的我身高已经象现在这样高了,一把就将他按到他靠的课桌上,揍了一顿了只到揍哭为止,说实在这小子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揍哭他后,这小子跑到王老师那儿告了我一状,王老师是文革前成都地质学院毕业的。教书非常有一套,因为我学习在年级一直是第一名,平时可是王老师的好学生,非常喜欢我。王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里问我怎么回事时,老师让我去给刑开全道歉,那我才不干,嘴不饶人,这次是把老师气的够呛,老师最后说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去找校长吧。
我只在农场读了半年的高中,那时四人帮粉碎两年多了,已经开始注重文化教育,高考也恢复了。父亲就将我转学转到市里最好的中学去读书了,离开了生活那么多年的同学和农场,真是依依不舍。
高中毕后,我在外地上学的头一年春节寒假回家,我们一群当时中学时代的同学集合起来去给王老师拜年,王老师还指着我说,玉儿你上学时可是很历害的,结果话题一起,旁边的男生们都说知道吗我们男生那时都特别怕你,一般不会有人去故意若你。我说我有那么凶吗?其实也不是凶,我是毛主席的话记得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现在我们感情最好的仍然是中小学时代的同学,那感情是经过八九年建立起来的,也是最纯真的。
读书生活
第一次接触到了小说,是我三年级的时候。那是哥哥从同学那儿借来的《高玉宝》。我一下子就深深沉迷了进去,不知读了有多少遍。高玉宝的我要读书以及半夜鸡叫精彩的故事打动了我,以至于后来我参加工作后,为了以示纪念,我自已也卖了一本,直到现在这本书还搁在我的书架上,我给我女儿推荐的第一部小就,就是《高玉宝》,她也很喜欢看。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寻找能找到一切读物。
一到晚上农场就成了孩子们的天下,虽然只有四十多户人家,可家家的孩子都有不少,整个农场到处可以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音,我和梅梅,兰兰都是同年级非常好的玩伴,每天晚上不在外玩到天黑是不回家的。
那些年,农场总有几下放了几个所谓的“坏分子”。其中一个姓李的叔叔在农场的养猪场里养猪。一天晚上,我对梅梅和兰兰说,我们去看看那个“坏分子”在做什么。我们三人跑到养场,悄悄爬到那位“坏分子”的窗口往里瞧,却正好看见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书。正好他也看见了我们,很和善的让我们进去玩,我们就是进去,我问:“叔叔你看的是什么书呀?”这时我当时感兴趣的事情了。那位李叔叔,将书交给我看,原来是当时流行的《解放军文艺》。我当时就问:“叔叔能让我看看吗?”他马上答应了。那位李叔叔那儿有当时的流行的各种杂志,我看完一本就马上去换,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久,至到那位李叔叔回到矿上。
我家的另一个邻居,是郭奶奶家,她好象算是农场中年令最老的家属了。我们小孩子都称她郭奶奶,实际上年令也比我妈妈大不了几岁。但她看上去非常苍老,满脸的皱折,两个深陷的脸颊正好更加突出了她原本又厚又大的嘴,好似她的脸上就长那张嘴,但郭奶奶却非常慈祥,她在托儿所带孩子,郭奶奶不能生孩子,所以更是格外的喜欢小孩子。
郭奶奶的两个孩子都是要来的。老大玉莲比我大好多,已经在农场开始劳动了,后来没多久就招工了。老二玉强比我大个五六岁左右吧。会吹笛子,没事的时候就吹上一曲,我尤其对她吹的那首《草原之夜》告别喜欢,经常要求也吹,他总是能满足我的要求。
因为他们家孩子少,他们同令的孩子常上郭奶奶家聚会,或吹笛子,或讲故事。我特别爱去奶奶家窜门,有时吃饭端着饭碗就跑过去了。
有一天,玉强神秘的对我说:“玉儿,你想看书吗?”我说:“想看,是什么书?”他说“是黄色小说《钢铁是怎么炼成的》”“能看吗?”我疑惑的问。他接着说“其实一点都不黄!”“那就快拿来我看看”当时我也为在找不到书感觉乏味的慌。
后来玉强神神秘秘的交那本已经发黄的,破破烂烂,连皮都没有,还是竖排版面的书交给了我。并告诉我说给谁也不讲,他那儿还有《苦菜花》《林海雪原》《红岩》好几本“黄色书”,说以后都会偷借给我看。就这样偷偷读了好几本非常好的“黄色小说”。 从那时起我从书中认识保尔,认识了冬妮娅,认识成瑶、成钢、江姐等等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文革后我陆续将这些书加入我的收藏。只是遗憾,现在的孩子们已经静不下心来读这些大部头了。
那个时代出版的许多小说能看的也找来看。象《金光大道》、《前夕》、《征途》等。后来文革结束后,记得《前夕》还挨了批评。但我当时借到这本书时,利用了一个晚连觉都没睡,就读完了。读书的痴迷程度,常让妈妈生气。妈妈常我别把眼睛读瞎了。但最后,眼睛因为常喜欢躺在床上看书还是近视了。
书是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了,不知楼里的朋友们最先读的第一本小说是什么,是否留有象我这深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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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