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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一个清晨,我突然接到阿巧表妹的电话。
二姐,我又爱上人了。阿巧兴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真的,二姐,我变成坏女人了。阿巧泣不成声。 江堤上,我们缓缓而行。那天早晨鹤城出现了少有的大雾,大雾把江堤两边的树木蒙上了薄薄的树挂,朦胧而神秘,正象我身边的阿巧一样。 阿巧出身文化世家,父母的精心打造,阿巧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阿巧的婚姻在我们眼中是极其幸福的。一个有钱的老公叫我们家族所有的人眼热,无奈中只能望洋兴叹。阿巧也随之变得时儿雍容华贵,时儿大家闺秀;时儿时尚无比,时儿民族特色。变幻多端,扑朔迷离。 一家朝鲜小酒馆的暖炕上,我们对饮,伴着室外扑窗而落的雪花,我俩喝得酣畅淋漓。 阿巧讲着她的浪漫故事,白净光滑聪明的额头透着坦荡的美丽。我第一次被一个婚外恋的故事感染了。 第一次看见他,我就知道这是我一生中一直寻找的人。他高大飘逸,气宇轩昂,他的眼睛就象一口深泉,叫我不由的跳进去。那时的我就想,他上哪儿我就跟哪;他把我卖了我就给他数钱,他去死我就跟他去死。那时我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以生死相许。 毕竟我是她的姐妹,我还是劝她:你不后悔吗,你有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我不后悔,幸福是你们看见的,就象鞋子一样,好不好看是给你们看的,舒不舒服只有我自己知道。阿巧说.她给在本市做生意的丈夫打电话说,你再不回来我可要爱上别人了。丈夫回答说,那你就爱吧。 遇到他后,阿巧毫不隐晦地把一切告诉了丈夫,她丈夫却象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无动于衷。那一刻阿巧的心寒了,掉进一个冰窖。人们说,婚姻是一条绳索,拴着你也拴着我,此时阿巧却没有这种感觉。 阿巧结束了上个世纪的婚姻后,最终和现在的丈夫走在一起。 阿巧终于过上了幸福生活。那段日子,阿巧的脸总是水蜜桃般的灿烂,文笔也日渐成熟。以前总是写小女孩的散文,轻松、潇洒,而今的文章厚重了许多,透着一种历史的责任感. 阿巧刚中带柔,柔中有烈。她说,一个女人要想改变一个男人比改变江山还难。阿巧的先生认识阿巧时刚刚单身。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性情中人。这正是阿巧最欣赏的也是最担心的。她说,我第一怕他被他的前妻勾回去,所以我首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第二怕他被象我这样的坏女人勾走。晚上他不回来的时候,我就在话机旁不停地挂电话,打传呼,直到他回到我身边,我才能睡熟。我尽一切努力让他感到我的温柔。他喝醉了,我给他洗给他擦,喂他醒酒汤。他和我结婚后就从来没有自己剪过脚趾甲。 阿巧的先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有时在酒桌上叫哥们儿鼓捣得特男人,阿巧就告诉他:再不回来你就等着收尸吧!有一次阿巧差点被丈夫收了尸。从那以后,阿巧还真的改变了她先生。出入各种场合总是成双配对,夫唱妇随。先生弹吉他,阿巧依偎在他身上,小鸟伊人一样可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我们都感觉到他们还象新婚一样粘粘糊糊。偶尔,阿巧先生的旁边也没有阿巧的陪伴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和他们一家三口人在嫩江公园放风筝。阿巧说:对待男人呐,就象放这风筝,你不能拽的太紧,也不能松开手。就这样,放一放线,再拽回来,一收一放,一放一收,让他看看外面的风景,也不能让他美的迷失了方向…… 回来的路上,一辆4500新车鸣着笛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阿巧忙抓着我的手,看,那就是我前夫的车,气我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