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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秦腔》几个人物
高山流云 贾平凹是个农民，他也的确长得像农民。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因为他是一个聪明的农民。是农民，就熟悉农村生活，因此他写了长篇小说《秦腔》，把自己熟悉的棣花街全景式的摆在读者面前。这是一杯蕴涵着乡情和关怀的酒，他用心用来祭奠和安慰棣花街近二十年来的亡人，也为棣花街上的未亡人把酒在洒在地上。 《秦腔》封面用不同字体写着这样的话语：当代乡村变革的脉象，传统文化的挽歌。这是对《秦腔》的高度概括。 谁主盛衰：天、地、人相互对质；忍观沉浮：命、运、势彼此角力。魔幻笔触出入三界，畸形情恋动魄惊心；四稿增删倾毕生心血，一朝成书慰半世乡情。 书名《秦腔》，同样写秦人秦事，此《秦腔》不同于彼《秦腔》（散文）。书一经出版，反响强烈，褒贬不一。如同《废都》一样，喜爱的爱不释手，愤恨的唾骂不已。 陕西著名评论家李建军对《秦腔》是相当的不满意，甚至是不断鞭笞的。他说，这是一部形式夸张、内容贫乏的失败之作，是贾平凹小说写作的又一个低谷。”“如果说每一本书都有自己的命运，那么，《秦腔》的命运也许像《废都》和它的兄弟们一样：在充分享受了时代给它的虚妄而空洞的尊荣的同时，在被外国的“评委”授予“国际大奖”的同时，还必须独自咀嚼它因为肆无忌惮的粗俗和放纵而招来的讥笑和斥责，——如果它还没有丧失正常的感知能力和羞恶心的话。 而李云雷则认为，自从《废都》以来，贾平凹就尝试一种“奇书体”的写作，所谓“奇书体”是指我国古代一些“奇书”如《金瓶梅》的写作方式，这一方式的重要特点是意图创作出如生活本身一样丰富的作品，在结构上也以生活的逻辑而自然形成。这样一种追求自然无法达到，但可以无限接近，而《秦腔》在这一意义上可以称为贾平凹最成功的作品。如果与《白鹿原》、《故乡面和花朵》、《受活》、《上塘书》等小说相比，《秦腔》置之其中毫不逊色，如果不是更为优秀的话。刘晓南说，《秦腔》显示出贾平凹对他所熟悉的乡村题材的高超驾驭能力。乡村生活在他的笔下风生水起，神采飞扬。他生动地写出了这个时代的乡村政治与伦理精神，也写出了对处于式微瓦解状态的乡村文明与传统文化的凭吊和惋惜。《秦腔》将贾平凹在《白夜》、《高老庄》中的那套笔墨用到了极至——精细而忠实的写实渗透于全篇的各个角落，简直就是一个当代农村的工笔长卷。小说中的生活带着地道的农村气息，农民的心理刻画入微，农村社会的情状清晰可信。这种对土地的亲和之感，在许多乡土作家笔下已经丧失多时。从这个意义上说，贾平凹这部长篇力作令人欣喜。 对于以上大家的评论我无意驳斥或者赞同。我只是想谈谈自己对《秦腔》的看法。说到《秦腔》不能不提这样几个人物： 第一是现代畸形人—引生。一个智力好像有些问题的年轻人。这是一个年青的男人，在我看来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他虽然有时疯癫，但却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睿智。也许是疯癫些，常人对其往往不心存戒备，因而的视觉往往是出奇的精准。都说爱能使人智者变成傻子，那么傻子的爱呢？引生给我们答案，那就是执着，无怨无悔。他因为爱白雪，所以爱秦腔，因为白雪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或者同情，便使他发疯痴狂。为了爱，他可以折磨自己，可以自残，把男人最为看重的东西割了。引生年龄不大，为人善良仗义，有着一切农村青年人的优点。但是这个年轻割掉了男根，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男人们彻底从此阳痿了。但是贾平凹没有彻底让男人们失掉希望，还给他留了一截，虽然是短短的一截，让我们还是能看到丝丝缕缕的希望。人是有欲望的动物，有欲望就有活力，有欲望就有希望。贾平凹用引生自己的第六感觉，用自己的魔幻手法，让我们看到一个神奇世界。 我们不理解引生，就像引生不理解我们。有时我想，引生是不是就是贾平凹眼中对当今年轻人的另一面的定义和评价呢。也许在他眼中，当代的年轻人是同样的疯狂，甚至不可理喻呢，极端，自虐，没有理想，好吃懒做，无所事事。 第二个人物是逝去的政府形象—夏天义。仁义礼智，是人之美德。当今社会，仁者何存？因此夏天仁便早早的走了。剩下了便是夏天义、夏天礼、夏天智。夏天义是作者非常重视的一个人物。那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特定时代农村的旗帜，是那个时代的政府形象。 赵宏声是清风街的一个能人。他和走出清风街的名人夏风有一次谈话。他说，清风街上，我最服的人就是天义叔了，他的一生经历了多少事情了，可他精神头从来都是足的。县志上多次提到天义叔，咱年纪轻，只知道他几十年是村干部可看了县志你就能想来那有多艰难，而他却像挂起来的钟，有形有声。 翻开县志，从1958年到现在，从任副团长参加惠峪泉引水工程，到按照毛主席方针实现人民公社化。再到形式主义水土保持，修渠24条接着是浮夸风，清风街人体浮肿，再调25万劳在华家岭、岐家岭、鸡公山搞水土保持，加固州河河堤，种植核桃林运动，文革被打到。修黑龙峪水库，暴雨觉堤，修地筑堤，修虎山水库，修大寨田，平坟420修堰13条，等等。 夏天义是典型的农村基层干部，维国家方针是问，一切行动听指挥，原则性强，虽然也许方法简单粗暴，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有正气，为人不为己。无论何时何地，在任与否，总是一身正气，敢于对看不惯的问题说不，积极主动抵制，而且有头脑，有极大影响和威信。他熟悉农村生活，甚至一草一木，一人一物。这是典型的农民干部，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对土地有深厚感情，难以割舍，把土地作为自己的再生父母。活着，一直到死，夏天义都在淤地，最终，他也把自己融化在土地里。狭义的理解，你也许可以把夏天义的这一执着的，甚至很少有人支持，好像有些落伍的行为看做是狭隘的农民眼光。也可以说他视野不够开阔，不能与时俱进，不能较好的适应商品社会的竞争。他的退出历史舞台，有偶然因素，也有必然因素。因为他擅长的秦腔已经老去，因为真正关心农民的生活。他对引生算过一笔帐，一人三亩水稻，一家四口人，全年收入7000元，扣除种子300、化肥500、农药100，各种税费和摊派2500，再减去自家留用粮食及食油2950。再算上子女上学，红白喜事，病灾火灾，摊派提留村干部补贴民办教师工资上升，农用物资上涨，农民日子紧张。这些数据来自土地上最有发言权的夏天义，说明了农村的现实，也说明了关心民众疾苦的精神。到了关键时期，就是自己的亲侄子村主任君庭，他也会据理力争。关于淤地，关于建市场，关于农村收费，关于蓄水灌溉，他不惜担负责任，有勇有谋，软硬兼施终于如愿。就连一个秦腔的演出，都缺不了这个老干部。他的影响有多大！ 夏天义最后是孤独的走自己的路的。他的身边有谁呢？引生，一个不被人们看在眼里的疯子，哑巴，自己从小养大的孙子。他很聪明，能通过细节看出问题，他是不多的几个能看出引生心思的男人，对引生爱，像自己的孙子。但是他不是一个完人，如同当年会利用权力奸污建奇的娘一样，他没有帮助引生达成心愿。这是人的本性，不应受到过多责备。 人也许只有在离去的时候，才觉得他的好呢。人呼吸重要吧，它是日日夜夜不停的一呼一吸，可是你什么时候注意过呼吸，除非你的身体生了病。这话说的多好，看来我们的社会真是病了。 第三个人物是道德化身夏天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说夏天义是清风街的显形领导，那么他无疑是清风街隐形的精神领袖。 他无官职，却有威严。不但是家族内部，就是村里乡里，也总是少不了这样一个人物。作者对笔墨不是太多，但是关键场合，人们总是很重视他的言行。他的威严来自的自身，源于他的威信。而这威信来自他身上的蕴涵的强烈道德意味。首先他是一个教师，而且还是一方校长，百育德为先。作者有意把他塑造成一个道德的化身，而且为塑造了一个参照物——庆玉。同样是教师，但人品才学却有天壤之别。庆玉呢，既不为人师表，好占便宜，而且乱搞男女关系，不但自己搞，而且为了盖房还把自己情人的小姨子介绍给同样的男人。作者对夏天智是一直保持赞誉之情的，只在结尾含沙射影蜻蜓点水了一下，也许夏天智年轻时也孟浪过轻狂过，但他始终却是人们作人的标准。那家出了纠纷，不是请村长或者书记，而是请他做了了断。这是书中不多的几个知识分子之一。 村中恶人三踅摸曾对夏风说，咱们乡政府谁不怕你爹，每一人乡长上任那个不先去看望你爹，四叔才真正是清风街的人物。书正马上说。四叔可不只想到自己。这就是普通百姓对他的评价。每天早晨五点多，起床之后沿途一些人家的门环，吆喝他们起来做事。光是这一点，就不同凡响。 他嗜好秦腔，会唱，会绘制秦腔脸谱，会书法，对传统的东西特别爱好。秦腔也罢，书法也罢，无不存在教化，让人学会作人，做大写的人。他喜欢绘制秦腔脸谱，一画就是一堆，生旦净丑，各不相同，百样脸谱百样人生，他识得人生百相。秦腔作为三秦大地古老剧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便有不同风俗。秦腔高亢嘹亮，多讲古时人事。无论《三娘教子》，《铡美案》还是《拾玉镯》《寒窑》也罢，总是叫人行善事，尽孝道，讲忠义，守真情，不忘本，宽待人。 也许因为如此，他在儿子婚宴上让人们把自己喜爱的秦腔脸谱随意拿走，劝自己的妻子活人要大气些，别在小指头上扣掐。对于白雪捎回的好酒，总是叫两个哥哥来家共享。说得好不如做的好，威严不是空穴来风的。因为如此，在侄子侄媳们为了父亲的墓地争吵不息，夏天义发话怒骂的时候，他搬了椅子一坐，几句讽刺，连锤带棒的，他们只有陪笑递茶了。对于庆玉请他在盖新房时让他出场压阵，终于没去，说明他有很强的原则性。 对于困难村民，无偿提供白菜种子，对能上学却家庭贫困的孩子出资帮助。甚至除了命案，他也敢于面对乡长据理力争，既保全了领导的权威，也体恤了那个因为种一点白菜而命丧黄泉的可怜人。 夏天智的道德领袖最高潮在于，儿子夏风与儿媳白雪离婚，他却为了儿媳留了房子，甚至告诉儿子将来自己终老之后把一半房产分给白雪。这在农村一般人家是做不出来的。 他的身上有一些旧的东西，如喜欢端着一个白铜水烟袋，呼噜呼噜吸水烟，平时穿的整整齐齐。吃完讲究多，八仙桌上摆出一碟凉调豆腐，一碟油泼辣子酸菜，一碟辣子和盐，还要一碟蒸全鸡，可是是木头刻的，当然他喜欢排场。尤其是被人重视的时候自足和不被重视的时候也会生气等。为了侄子君亭招待商业局领导，穿西服，冒酷暑，导致第血糖等便是鲜明的一例。他不喜欢引生，因为引生爱白雪等等，这是人之常情，谁的身上没有这些旧的观念呢。 贾平凹是喜欢夏天智的。但是为他却设置了一个悲剧的结局。他衷爱的秦腔却被一只叫来运的狗喜欢。他以秦腔为生命的儿媳，美和圣洁的化身白雪却生了一个没有肛门的女子。这些预示这什么呢？贾平凹吸收了《红楼梦》的精华，以高潮开局，以悲剧结束。夏风白雪婚事热烈，夏天智丧事悲凉，几乎没有足够的劳力入葬。 夏天智的死因表面上是夏风对白雪的离婚引起，其实却是因为秦腔的没落忧虑激愤所致。他死了，意味清风街一位道德领袖彻底离去。 年轻人如同引生一般在疯癫与清醒中度日，真正关心群众的政府形象走了，唯一的精神领袖走了，农村未来的路在那里呢？贾平凹是心痛的。他想用自己的笔祭奠未来的土地。 第四位便是美的化身，秦腔代言人－白雪。 在洋洋洒洒的几十万文字中，几乎找不到关于白雪的污点。引生说我最喜欢的女人还是白雪；三踅一边吃饭一边说清风街的男人就数白雪长的稀，要是在旧社会我会当了土匪抢她的。 女人生得美，往往便是非多。但是白雪偏偏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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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看到过《秦腔》 只是没读过，有了白杨树的指点，找来也读读。哎~~~这工作天天看书不读书！惭愧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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