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乡行

----清秋月影

 “十·一”长假，接到朋友电话，说那里的“红枣节”就要结束了，邀请我们去打枣。

 枣乡----内黄县与我的老家相邻，回家探望了父母就向枣乡奔去。汽车在公路上行驶二十分钟就进入了内黄县，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枣林，只是到了这个季节，枣儿大多被“请”下树来，偶尔会看到几行果子累累的枣树，显得张扬而又羞涩。

 天不作美，到了朋友那里，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不停地下。朋友说雨天打下来的鲜枣极容易烂，所以只能去枣园看一看。出城不远便是枣园了，汽车在枣林的小道上穿行，小道的两旁种满了葡地的沙棘，朋友说是为了保护进入枣林的公路人工种植的。进入枣林腹地，就能看到一座座别墅，白墙红顶，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小巧别致而又秀美。这些别墅是为城里来度假的人建造的。在老乡的带领下，我们向枣林深处走去。老乡说在里边专门留下几行枣树，为的是让晚来的客人尽兴。

 说来也怪，道路上的泥泞在枣园中不见了，看上去是湿而润的土地，老乡说这主要是沙地的缘故。据老乡介绍，这里是黄河故道，大多的土地是沙地加盐碱，不能种庄稼，只能种耐旱耐盐碱的枣树。没想到这些枣树倒成了让农民富裕的宝贝。

 说话间，来到有数行红果累累的枣树下，这里的枣树属矮壮树种，树冠大而枝头低，哪怕是三岁的孩童也能伸手可摘。树上红红的枣子在雨水的沐浴下，显得鲜亮而又饱满。而树叶虽然泛着油光的绿色，却没了往日的张扬，这就越发显得枣子的妩媚。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先是仔细地审视着一串串挂在枝头的红枣，数一数每一枝叶脉上有几颗枣子。一个、两个、三个......有的一枝叶脉上竟达到六颗红枣。老乡一边告诫小心枣树上刺，一边介绍着他今年的收成与收入，由于今年雨水淋漓不断，不少个大成熟较早的红枣烂掉了，仅此就减收二到三成。话语流露出丰收的喜悦也带着痛惜与无奈。

 我采下一颗红透了的枣子，放在嘴里，一口咬下去，酸甜与爽脆在口腔中弥漫。老乡递过来一个篮子。笑咪咪地告诉我：专挑大的摘啊。我忘记自己身处雨中，手飞快地采摘着，老爱、朋友也一起忙活起来，他们也时不时地会往嘴里送上一颗，呜哩哇啦地叫着“真甜、真脆、真好吃”。不一会儿，我们就摘满了篮子，可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望着一篮子油光光亮晶晶的枣子，兴奋与成就感涨满了我的心。

 吃饭了，饭桌上除了正常的饭菜外，多出了鲜枣、醉枣（用酒腌制的鲜枣）、熟枣（上笼屉蒸过的鲜枣）、蜜枣，饮品是用当地原材料生产的枣茶。品尝哪一种，都不是我们平常在市场上看到的那种大枣的味道。当我为这些枣品感叹时，朋友说这里的枣品系列还有焦枣、枣干、枣花蜜等等。

 枣乡不光有红枣。土壤改良后的土地很适合种花生。由于土质疏松且不存雨水，结出的花生果大饱满且含油量高。近几年来，这里的农民又培育出耐干旱的“朝天椒”。枣树上结的是枣子，树下种的则是花生或辣椒。这种立体种植的确给农民带来了富裕。所以，丰收的季节，当你在乡间公路上行走时，你既会看到压满枝头的红枣，又能看到树下一望无际的花生，也会看到一片片绿中点缀着鲜红的辣椒。这种相映成趣的画面不是我这拙笔所给描绘出来的。

 第二天，要返程了，天空格外的晴朗。出了城，便看到公路的两旁铺满了花生和红枣。朋友（县委书记）说，本不允许在公路上晒秋，可看着农民收获的花生和红枣一天天地发霉腐烂，实在不忍心才开禁的。农民摊晒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脸上也露出了阳光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