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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前线,在团部当了二周的参谋。就命令我下去担任见习副排长。不幸的是,我到排里的前一天,排长擦枪走火腹部中弹负伤,抬了下去。我就是这个排唯一的官了。我到排里已是下午了,列队时,我明显感到战士目光里的不友好,显然,他们还在怀念那位我没见过的排长,特别是在这支部队,在红军时期就是“两头冒尖“的。他们从79年一直打到现在,至少抬下去的排长是从战士打出来的。军人喜欢怀旧,这种怀旧情绪有时是十分可怕的,如果你比起你的前任来一无所长,那可有你好瞧的了,连一个列兵也都会在心里蔑视你。更何况他们都从前沿下来的。 明天就要拉上去了,我已没有时间从容地在全排面前确立自己的形象,更何况这个排我是唯一没打过仗的人了。我指着机炮班班长说:你,出例,把那个目标给我干掉。“我指着不(远)无处一个蜂巢说。班长按命令做了,可惜没击中日标。 我掏出手枪,使出我在训练营的“999“绝技,打飞了那个蜂巢。然后回到队列前,没人鼓掌,也没人喝彩,只有一双沉默的眼随着我移动。不是所有部队都能绷住这股劲的,但我的排能,而这已是我的部队。 晚饭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我是个学生官,还是我当时太瘦,特意给我多加了两个菜。几个班长一起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瓶酒。炮班班长说:怎么样?小白脸(见鬼,我从生下来脸就没白过)。敢不敢和弟兄们喝一杯。麻烦来了是不是,出生在医生世家的我从没沾过酒,更何况在医学院上大学更知道酒精的危害。但此时我已没有选择了,我想起南下时车过武汉,我父母去火车站看我时放在我背包里的一瓶黄鹤楼,一瓶葡萄酒。我拿了出来,扔给他们,心里下定决心,要么降服群雄,要么一栽到底。问到;“怎么喝?“六班长说:“拿桶来。“天那!没有人能想到这么喝酒的,几瓶白酒,葡萄酒,还有几瓶碑酒,倒进了一个桶里。还在酒桶里倒了一瓶酱油,一瓶醋。一个老兵说:“按规矩,你一个班一个班地敬洒。“昏天黑地,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都是大腕),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等我敬完酒,再看桶里,作孽呀!桶底还粘了一块肥皂。 ※※※※※※ 芳香怡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