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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淋漓 以笔为旗
[楼主] 作者:西京秀士  发表时间:2002/12/05 02:55
点击:228次

心血淋漓 以笔为旗
>   ──自甘苦行的职业作家张承志散记


>                 ○ 朽木
>   他以近二十年的奋苦求索,勇擎着理想和信念的火炬,执着甚至偏激地在中国的文坛上以笔为旗,书写着一位赤子的心迹。他以淋漓的心血和已非汗泪之笔,自甘苦行地耕耘在文学的圣坛里,并不懈地对近年向着媚俗化、商业化、西洋化倾斜的文学界和知识界,拉响了“抵抗投降”的警笛。



>   张承志,不仅以文学作为作家心中最后的壁垒,而且还以一种清洁的精神,在世相变幻、名人迭出的近年,震憾了中国文坛,刷新了文人学者的话题。他不屑尘嚣,以独特的存在方式和突出的心灵化写作,激起了广大读者的强烈共鸣,在日益深远的范围里,树起了一面独立的旗帜。他说:“旗帜不追求成为石头砌造的墓碑。”他说──
>
>    旗帜的本质是飘扬过



>   1948年出生的张承志,是中国“最强悍、最孤傲、最有男子气的当代作家”。他的作品,无论是早期的小说,还是近期的散文,都表现出一种西北汉子的奋斗精神和理想主义,表现出了强烈的生命意识、不断进取的开拓精神、坚强的民族骨气和崇高的审美品格。



>   他是一条汉子。棱角分明的长方脸型,一米八高的大个,短发如草的寸头,炯炯有神的眼睛,执拗不训的常含有冷漠与警觉的目光,“有如一头大漠中倏停的猎豹,严肃与沉默是他最经常的表情,这决非一个平庸和顺的人。”



>   他出生在北京一个贫寒的回族家庭里,在低矮的棚户小屋中度过了他的童年。他说自己“曾在内蒙古牧区插队,放牧四年,后来又长期从事中亚、新疆、甘宁青回族的历史宗教考古调查,所创作的文学作品多以上述三块大陆为依托。喜爱骑马,孤身上旅。学习民族语言和民谣,迷醉于北方诸族底层大众的艰忍不屈。信仰伊斯兰教,崇拜为保卫内心世界而不惜殉命的回族气质。”他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于1978年考上了翁独健先生的研究生。他原本可以在学术研究上做出惊人的成绩,他以近似疯狂的刻苦攻读已为这条道路的延伸打下了坚实的地基,能远渡重洋到日本受知大学从事中北亚历史研究,足以说明他那深厚的学术功底和研究实力。


      1990年3月,他在《路上更觉故乡遥远》一文中,坦诚地描述了自己从职业上告别这种学术研究的心路。他知道心中的疑问──什么才是值得献身的学术呢?一直没有获得解答。但他觉得眼前“有一条路被照亮了──这条路通向一种比考据更真实、比诗篇更动情,比黄土更朴实,比权威更深刻的人生!”也许正是这条路的选择,使他下定决心放弃了海外教职而归国的。



>   归来后的张承志,在1993年以一篇不足2000字的、题为《以笔为旗》的散文,在文坛萎糜之风日盛的时候,竖起了让许多人紧紧追随的、飘扬的战旗。虽然他“不管飘扬的高不高,人们看见没看见,飘扬以后留下什么。”但他对我们说“再多走几步,再用些力量,走向这神圣的旅途吧。应该知道,背后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   这就是张承志。这就是骑着《黑骏马》踏过《北方的河》,以《神示的诗篇》来展示《心灵史》的张承志;这就是在那条《荒芜英雄路》上捧着《绿风土》,以《无援的思想》欣慰而虔诚地接受着《清洁的精神》洗礼的已醉入绝唱的张承志。他说自己“弱似一片枯叶却经历了思想的许多巨浪狂风”,他甚至“并不认为有哪一个人具有与我匹敌的思想经历。”他逆着红尘滚滚、人欲横流的时潮,啼血般的呐喊着:“我的小船又顶着风启航了,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我命定如此。”他说自己──
>
>        命定要填充一种空白



>   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陆迪先生在一篇评论张承志近年来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



>   “80年代末,他连续发表的三篇艺术造诣精湛的诗体小说,集辑为《神示的诗篇》,以大陆,香港两个版本在海内外发行,1994年又应北师大出版社之约,再次将他们辑入《张承志新诗集》。1991年出版的《心灵史》初版被迅速抢购一空,大量的翻印本、复印本、包括手抄本层出不穷。1994年末北京《环球青年》杂志在相当大的范围内对25岁以下的青年做了一次社会调查,《心灵史》是他们‘最爱读的文学书籍之一’。1994年问世的随笔集《荒芜英雄路》第一版迅速脱销,3个月内又再版, 此书一度名列文艺书销量第一位。同年出版的散文集《清洁的精神》,也很快在全国引起反响。”



>   更值得人们注意的是,张承志以其深刻的思想,以一种别样文化的激情和独树一帜的文风,使他的存在“成了世纪末的一种重要现象”和“景观”。
>   1994年1月,他在《十月》发表了长篇散文《清洁的精神》, 以骇俗的美久久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他呼唤着“最高尚的洁意识”的回归与复位,他用匕首投抢,抨击文坛和知识界的背叛和堕落。他在接爱中国新闻社记者邵燕君的采访时说:“中国人现在最可怕的就是缺乏信仰,我不是要求每个人都信仰宗教,但人总要信一点什么,哪怕搞甲骨文的信仰甲骨文,搞语言实验的信仰语言,都要纯一点,不能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像旧衣服一样随时可以扔掉。现在的知识分子太脏了,甚至以清洁为可耻,以肮脏为光荣,以庸俗为时髦,‘洁’这个字只有在公共厕所,垃圾站才能见到,然而在古代中国,它却是关于一个人怎样活着的重要观念。”他还激愤地说:“到文化崩溃的时候,今天的知识分子都将被追究罪责,我希望我不成为罪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将自己从他们之中划出。”



>   这篇访谈发表后,各地报刊纷纷转载,造成很大的影响。《文汇报》在《人文精神与文人操守》的通栏标题下,连续展开四期大计论,在全国引起了轰动。不少文人学者纷纷撰文、座谈,高度评价和肯定了张承志在当代文坛的地位和他所代表的思想。有评论说“对于民族文化的现状,当代中国,谁的忧虑,也比不上张承志的忧虑更真诚。而在怎样重建中国文化上,谁的努力,也比不上张承志做的更大。”



>   请听听张承志的自白吧──“为了生存下去我必须握紧手中的笔,不是因为活得艰难就丢弃了信仰,我要守住一种源于清洁的精神。”他说一个作家“至少要对自己的文学要做到真诚。不应当有作文或为文等概念,作品应当是作家淋漓的心血,为了这样的作品,作家才活着,为了这样的作品,作家眼中只有一片辉煌的幻影,而决不会看到红地毯和金钱,为了保卫这样的自己的作品,哪怕是最弱小的作家也敢挺身而起,一直牺牲到自己心跳的最后一下。”张承志这种背离世俗生存本能的驱使,而率直地直面人生的坦荡与豪气,赢得了文坛和许多读者的赞誉。



>   张承志走远了。他以反叛的勇气,彳亍远行在“让两条腿疲惫不堪,让痛苦和快乐反复锤打,让心里永远满满盛着感动”的生活中,他那孤旅者的背影,“晃动着一个倔犟的背影”,已和嘈杂的实利风气及商业文化拉开了距离。他总是不知疲倦地跋涉着,“总是思考着各种大命题,思考着怎样活得美和战胜污脏。”但是他也同样坦诚地对我们说:“我不能预知自己的思想会走到哪里。”他说──
>
>      思想也许也有着限界



>   “张承志现象”的出现,已引起各种传媒及有关人士的广泛注意。



>   评论家们说:“小说家出身的张承志近年来被誉为当代最具有代表性的优秀散文家之一。”“有人称张承志为学者作者,追踪他的读者已经发现,他拥有的渊博的学术知识、语言知识的确可以涵盖好几个领域。”“对于张承志,我们不需要使用‘作家’或者‘写作者’之类的称呼,我们在叙述他的时候,只须说:关于这个人……,这就足以说明他的全部。”……



>   同时也有人指出:“张承志打出的一条最引人注目的旗号是他的民族主义。其对民族化的过分强调与狂热。直令人想到几十年前的日本名作家三岛由纪夫”。也有人说他的作品在“思想和情感上的浓烈有时令人感到过分的造作,有狭隘的民族沙文主义倾向。”……



>   议论杂陈,众说纷纭。张承志依然故我,依然执著地耕作在他理想的天国时,“常做这种独自的渡夜海的功课。”他“心里浮涌着自尊和坚定。”1995年,华艺出版社推出了“抵抗投降书系”,张承志再一次以《无援的思想》牵动了万千读者的情脉和思绪。他以决绝的方式呼唤“援助”,文中充满对民族前途和命运的焦虑,流露出对祖国一片难言的深情。一位著名作家说:“在中国当代作家中,很少有人以其文章人品同时激动着我们的,张承志则是其中一个。”



>   张承志与常人不同的是,他在潮流的变迁中依然保持一种清醒,在自己唯一的一次生命过程中选择崇高,拼力地塑造着自己“圣徒”般的理想和精神境界,并使整个身心都尽情地感受精神的成熟和自觉。偏执使他自信象牙塔在他的手中不会倾塌,偏激又使他在穿越历史的时空,走入本真的灵魂时,难走出思想的限界和时代的制约,对宗教的诚信曳引着他理想的战车,而人情世故的无常与反差,又困惑着他必须而对这个复杂的世界,他自言“作家很难做个完人”,他看到那些亵渎文坛的东西“背叛得一塌糊涂时”,不再“节制谦虚”地对读者们说:“当你们仍想活得干净而觉得艰难的时候──请记住世上还有我的文学。”他为自己的名声作着强烈而反复的辩解,这常使一些人想到弥尔顿的一句诗“高贵的心灵的最后弱点。”但这决不是虚荣的表现,而是在维护理想的尊严,而理想正是他所有的寄托。



>   深情而任性的张承志毕竟还是怀着激越不宁的心境生活在现实中的,即是“在路上”,也是携着七情六欲,有血有肉地奔波着。他热爱这片土地乃至狂热,他爱自己的母亲和他插队时那位象母亲一样的,如今已70多岁的老“额吉”,他热爱自己的妻子和那个起着回族名字的女儿法临婧,他以真情为60万哲合忍耶派教徒祈祷着……



>   他自己和自己矛盾着,他自己的矛盾又和外界的矛盾交织着。虽然刚烈苦难的西海固以无限的魅力吸引着他,可为了生存和儿女之情他又“不得不回到充满现代文明弊病的城市”来,他刻意地赞美人生的爱意、宽容和忍让,可他又是一个很不容易接近的“难说话”的人,“即使是在家里,突然脾气发作和离家出走也是经常的事。”似乎他的“清洁的精神”里不包括日常生活的有度和规律,他近乎拼命地抽那呛人的莫合烟,喝烈酒有时甚至醉得像个孩子似的。暴跳如雷地将从外地来约稿的编辑赶出家门的是他,写那“严肃的态度或者说生硬的、不近人情的态度里,也许有着最地道的理解和善意”的也是他,在海口那低矮的大排档似的穆斯林小餐馆里,与几位来自新疆的回族小伙子倾心交谈,聊得火热的还是他;飘扬过海到日本、加拿大等国看“西洋景”的是他,穿越阿勒泰山脉,走遍了我国几块少数民族聚居的北方土地的也是他;看谈名利的是他,捧回全国小说奖和首届爱文文学奖等多项奖励的还是他。



>   张承志是多色彩的。从1989年夏天开始他便醉心于油画,“放浪于美丽的色彩之间”。读过他的长散文《语言憧憬》,便足以信服他的绘画语言功力,要不他怎能沉缅于梵高的境界里呢?他对音乐的感知亦十分的独特,对那位一年举办了300 次独立于音乐界之外的音乐会、独自一人一把吉它、作诗唱诗的日本歌手冈林信康,张承志几乎沉迷。正是对广泛的艺术领域的涉略,使他的作品具有鲜明的节奏和旋律,具有清新的线条和色彩,具有史诗般的艺术张力。



>   张承志在寻找着新的突破,从他工作过的中国历史博物馆、中国社会科学院、海军创作室及日本爱知大学,他从未松懈过这种努力,他甚至放弃了安宁的生活,选择了自由的职业作家的道路。他企望明天的自己“有新的再生般的姿态和形式”。他依然以笔为旗,浪人般地孤旅在中华在地。



>   他吟着冈林信康的诗“出发在雨打的泥泞/迷失在夜里的黑暗/但是那遥远的深深的光/系着这颗心引我上路。”……



>   张承志说:“心事深重的快乐是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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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子年杏月三稿于竹影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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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2/12/05 06:33 

回复:黑骏马我看过----但忘记了作者的名字
我一要找出张先生的其它作品来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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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
 [3楼]  作者:风清纳兰  发表时间: 2002/12/05 21:33 

回复:哈,久闻大名!

欢迎来到随缘楼做客!

张承志也是纳兰心仪的作家,佳纳兰细细品味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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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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