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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雨过天晴,潮湿的空气中有一丝清凉。下班路过新南路菜市场门口,想顺便买几朵黄桷兰清爽清爽。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起初只有几个太婆卖花,而今却形成了一百多米长的花市。只要经过这里的人,那一道亮丽的风景,加上扑鼻的花香,岂不让人情不自禁地闻香止步。
看着这些放在竹篮里的,摆在绒布上的,排在瓷盘里的,一朵朵、一排排、一双双、一堆堆,色泽鲜艳,香气袭人的黄桷兰。花朵娇嫩脸蛋上还挂着雨珠,花把上还留着刚摘的伤痕。每朵花都配有两三片叶子,好像是小姐的贴身丫环。有的裹得很紧,有的撒得很开,有的半开半露,有的拥在一起。不管形态怎样,却掩不住浓郁的体香。一朵朵,娇滴滴,香喷喷的黄桷兰,形成一组花龙。她们娇嫩的玉体所散发出的清香,改变了空气的含氧量,引来无数的蜜蜂、蝴蝶和花虫,各显其能,真是嗅之不尽,闻之不足,释之不舍。 虽然黄桷兰没有牡丹的富贵,也没有菊花的潇洒,还没有梅花的骨气,更没有法国香水的高贵,但它的朴实、自然和清香使人见人爱,老少皆宜,只要戴过黄桷兰的人,都有这样的体验。不管我们身体怎样,心情如何,工作多么困倦、疲惫,挂在胸前的黄桷兰,都会持续不断地散发出她那自然、清新的幽香,把一切化为乌有。有她的陪伴,一整天都会有好心情,好状态,谁又不喜欢呢? 买黄桷兰的一律是女人,却令男士驻足不前的是,美人选香花形成一道绝妙的景观。在花丛前蹲着买花的女人,有独个儿的,有牵着小女孩的,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看着女人和花,真是香花配美女。女人们蹲着选花的时候,脸面、手面、脚面一览无余。动作最大,频率最高是那一双双摆弄花朵的玉手,白稚细嫩的玉指上更是珠光宝气,交相辉映,有镶嵌着宝石的戒指,有纯金的,有白银的,造形各异。手腕上各种手链、手珠,花样百出。更夺人眼球是那色彩各异的指甲,有红色的、蓝色的、白色的、两色间杂的,花纹各异,令人眼花缭乱,连那嫩黄奶气的黄桷兰也自愧不如。呵呵!!!与其说是在选花,还不如说是在手饰大比拼。 这时看着小女孩嗅花的姿势最是动人的,她好像找了到自己的伙伴,这一朵拿来嗅嗅,说真香!那一朵拿来插在头上,说真美!还要拿几朵来送给朋友才尽兴,还说妈妈戴上花真好看,又反问妈妈,我戴上花好看吗?稚嫩的小脸蛋儿像花朵似地绽开着。便傻想:今天她在选花,将来她这朵花又将开在何人家? 女人爱花,更会戴花,有的五朵六朵穿一串戴在颈项上,有的三朵四朵一串挂在胸前,有的别在左边的衣领上,有的插在头上,有的戴在手腕上,有的悬在车子的方向盘上。循了花香过去,一些女人正一朵一朵地数着花,问,多少钱一朵?卖花老人答,一元三朵。听错,以为十元三朵。正犹豫着,她重复说,一元三朵,随便挑。嗯,觉得真是便宜至极,忙不迭地去捡花,生怕她突然反悔了。有女人讨价说,一元四朵吧?以为老妇人定不肯,但老妇人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大家便当作她是同意的,都欢天喜地补加一朵。待到付钱时,老妇人从篮里挑出一朵来,额外塞到人家手里,说,回去挂蚊帐里,又香又避蚊子。我给了她五元钱,捡了二十朵。她也额外挑了几朵给我,笑眯眯的像祖母。我于满手盈香,别一朵在衣襟上,走时觉得自己很招摇,心是张扬的,轻若飞尘。 回到家,在客厅放几朵,在书房放几朵,再剩下的别到床上。微风过处,缕缕不绝的,整个屋子散满了花的香气,觉得无限的惬意。心想:等我老了的时候,也在屋门外种一株黄桷兰树,把花香种到空气里,种到每个女人的梦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