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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哦,因为美丽的东西是需要细心领会的,所以它就寂寞,有的时候甚至弱小..... 就如你走过一个走廊,长长的走廊啊,你就这样走啊,走啊,你走到你的童年,走到了奶奶的怀抱里,哦,是一个梦境里的故事啊/ 你在一个走廊的廊头会看见一个黑影,哪怕是很小的黑影,是这个走廊 一个小小的伤疤,看见这个这个伤疤,你会感到害怕。 你渴望着夏天的到来,渴望着夏天的那种味道,那种香香的味道。希望看到一只红色的尾巴的狐狸。 在草原上一边走,一边往回看,后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在邯郸时候哪个深深的巷子,没有一个黑狗突然爬在了你的腿上。 其实,每天打开门,迎接你的是一些潮潮的水的星星,这些小小的颗粒。要比那些水花亲切,让你潮湿,但是不至于被水淹没。所以,在迎接水花的时候,就极为容易成为一朵花,如果是男子,就可以成为一个小小的树苗的。 我在无伤的散文里看到我内蒙的小东街,那个土西西的地方,那个旧城里,那个旧的土房子里,有我和哥哥的少年时代的友谊,那种超越亲情的友谊。我们的少年时代在那个土房子里度过,一起探索着俄罗斯的文学和憧憬着以后可能遇到的苦难。 那里有一个很小的手风琴,哥哥是拉手风琴的高手,也是拉二胡的高手,他的音乐总是令一个人沉醉,那个人就是我,我是哥哥的弟弟。 我问过哥哥,我们到老了以后,还能保持这样的深的友谊吗?哥哥肯定说,能。但是后来我产生了担心,因为哥哥是个画家,他崇拜塞尚的印象派,崇拜凡高的纯真(人纯真到极处就会产生精神的问题),说凡高有一个弟弟一直管理的凡高的一切。我有点恐慌,我的处理实业的能力甚至不如哥哥,又怎样去做哥哥的坚强的后盾呢? 哥哥到美国以后,我觉得我长大了,我必须自己在精神上去创造自己的东西,去和哥哥在一个地平线上交流,去散发出自己最想撒出去的花瓣。 我慢慢地产生了一种惶惶,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是那一种植物,我觉得是一种植物,每年跟在植物的季节里一起生长。 看着夜色,有时莫名其妙就哭起来,像一个懦弱的男孩子(其实那个时候已经30岁了),我感到了世界的残酷,一个白色的绸子,必须经过染缸的锓泡,然后再到江河里把杂色驱除。 慢慢地,就把世界分为强暴和柔软两个区间,在这个区间,你不要讨论那个区间的事情。但是柔软肯定是存在的,只是让一个男人写些柔软的东西,太难为情了一点。 “风起了,肯定有个人会在风里过来,一起的”。这是在青春期说的傻话。哥哥那个时候说我说的好棒,好有才气,现在呢,今年“十一”,哥哥又要回国进货,我还能给哥哥说点傻话吗。 还有像西陆雪坛的无伤相似,我的文字里,常常出现“鱼”这样的意象。它是现实的,也是超现实的,是琐碎生活里的,也是精神里的。是地上的,也是天空上的。我16岁辍学以后,到一个劳改农场旁边“受难”的时候,就天天看着空中的云彩,当天空的云成为鱼的样子时候,曾经使自己心花怒放。 工程师的弟弟曾经无意说过一句很有诗意的句子:你如果感到烦忧/就抬头看看蓝天。 天色暗了,天空的蓝色变成了灰色了,我的心绪顺着时间的隧道也该回家了;可是哪里是我的家呢?我是一个精神的漂泊者,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