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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约
每天一个好故事之爱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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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是想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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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艾喜欢上唐卡,是一瞬间的事。 那天,林小艾从家逃跑,途中撞上的第一个人正好是唐卡。 长长的发,因埋着头,遮了他大半面孔。如果不是撞上了,如果不是抬起头时,林小艾正好瞪着他的眼,林小艾知道,她一生不会明白鱼的痛。 那男人的白眼仁居然比常人多了很多。就那一眼,林小艾突然想到了鱼眼。是的,鱼游在水里,它的泪没有人看得见。但眼泪泡白了的眼仁,说着不能更改的心酸。 只是一双眼仁,林小艾便固执地认定那是一个注定悲伤的男人。 “你要去哪里?”他背上鼓鼓的行襄,脚上积着尘的运动鞋。林小艾的理解里,这是一个喜欢流浪或是旅游的人。 这样的人喜欢自然的一切,蓝天白云。对了,还有纯粹的棉质服装的舒适。 林小艾特别幸庆自己今天自作主张穿了江南布衣,而不是秋水伊人。 “去西藏。” 他回答了,他居然回答了。林小艾就知道他不会讨厌自己。 “可以带上我吗?”有点突兀,有点唐突,但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喜欢上,然后在下一秒信任。 “你行吗?” 天啊,林小艾感觉上天待她真是太好了。他同意她与他同行。 林小艾摸摸自己离家时,顺手捎上的卡,知道用得上了。 去商场准备了最简单的行头,然后朝西藏出发。 唐卡是驴族,一只喜欢独行的驴。 遇上林小艾的那天上午,朋友给他来电话,“唐卡,苏婉婉结婚了。”唐卡什么也没有问,挂断了电话,他此后就成了苏婉婉的大伯。 两年前,苏婉婉就警告过他了,“唐卡,如果你不把心收回来,放在公司里。我们会错过的。” 唐卡拒绝了与同父异母的弟弟,争夺家族企业里的总经理职位。也就是说他放弃了可以到手的荣华富贵。 苏婉婉不但漂亮,而且精明。这样的女人,总是比较容易算清自己需要的。她把男朋友的名衔给别人的时候,被人替换下来的唐卡选择了更紧密地拥抱自然。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眼里的几分天真,也许可以慰他一时的心伤。 冰山上盛开的雪莲,寂寞着美丽。 唐卡看见林小艾的眼眶里,有湿湿的东西在雪地里化融。 “想要吗?我采一朵给你。” “不要轻易去伤害它们。它们成长得好辛苦好辛苦。”莲是纯洁的,雪地里的莲更甚,多一份冷傲。 林小艾没有宗教信仰,不需要伏身朝拜,可她眼里的膜拜,神圣又坚决。 在她说成长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的时候,唐卡发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触响了他心房上的扣。 只是“咚咚咚”,极有节奏,极礼貌的敲击声。他听见自己在里面说,“你说一声,你想进来,我就放你进来。” 可外面的人仍然在距离地敲着。她也许只是想问路。 世外桃源只能偶尔去去。生在红尘俗世,注定需要世俗地存在。 唐卡仍然回到医院上班,给所有需要剖开再缝合的病人,清理一些他们的身体不再需要的。 他住进了医院的宿舍,家是别人的家。 偶尔会想起那个自称叫“林小艾”的小女孩。想联系时,才想起,忘了问她要电话。那四十七天的同行里,她给了他很多感动。 她的眉总是紧锁着,一个人的时候。对着别人的时候,她会给人最灿烂的笑脸,把哀愁的乌云拔开,给人阳光的金色。 路上总听人称赞,“那小姑娘的笑脸,好阳光。让人看了,心也跟着晴了。” 林小艾听这话的时候,还是继续笑。暖暖阳光变烈日,过了,灼伤了自己。 笑到最后,眼眶又湿了,“风太大了,人太高兴了。”林小艾说着,把头仰了仰,所有都流转回心。 如果每个人的心都有一条河。唐卡知道,林小艾心里奔腾着长江。而他心里有一条黄河,彼此是不能交汇的。否则,他们会淹了彼此。 唐卡一直想问,“林小艾,你这么刻意地去笑,脸上的肌肉发酸不?”但彼此并不太熟悉。 以为有些人,别过就是天涯。再次见到林小艾,唐卡特别意外。 父亲的六十寿宴上,林小艾挽着一中年男人的臂弯,款款走来。嫣嫣的红唇,耳鬓两侧卷曲的发根,透着万种风情。 找不到牛仔、棉衫下衬着高高马尾的质朴。 可她就是林小艾。唐卡相信世上没有第二个有如此习惯的人。 林小艾仍然笑,笑得妩媚。杯盏交措后,他看到她转身时会习惯地仰高一下头,想把所有吞进心里掩藏。 “林小姐,你好!”唐卡端着酒杯过来了。随着脚步,人影渐近。杯里的血红,倒映着他的影。 心里也有这样的血红,也有这样的影。见到的第一眼,唐卡就驻进了心。他浸在林小艾血红的液体里,那里有她的温热。唯一的真实。 “唐先生,你好!”淡淡的语气、浅浅的笑,掩饰得恰到好处。被人看穿并不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的衣服很称你。”黑色的露背拽地长裙,白色的珍珠耳饰,配套的项链、手链。 “谢谢。” 深蓝的西装,把唐卡衬得稳重深沉。林小艾没有表扬他。她喜欢的是那个一身休闲衣的唐卡。这样的装扮,像是给唐卡套了一个套,降伏了他所有的不羁,也没去了他的朝气。如自己一样,像一个随别人的意愿流动的道具。 “林小艾,我是唐卡。”接到的这通电话,像意料外又像意料内。 “你好,有什么事吗?”心潮澎湃了几潮波,压下。给不起,就不要去招惹。 “可以出来喝杯茶吗?” 唐卡给林小艾点的是花草茶,叫百里香。 “挺好听的名字。”林小艾喝一口,称赞道。 “才同你讲电话的时候,感觉你的声音有点沙哑,是不是咽喉发炎啊?这茶对呼吸系统的疾病挺有效的。” 林小艾端在手里的玻璃杯,盛的哪是水,明明是一份贴心的关怀。 “这百里香有一个很动听的传说。古希腊神话中,维纳斯因为看见特洛伊战争的残忍而落泪,她的泪珠落入凡间就变成了百里香这种可爱的小叶子。”唐卡讲故事的时候,没有看着林小艾,怕那汪深不见底的海。 林小艾的眼泪,悄然落进杯中,清脆地荡开了心湖,“悲天怜人的,都是神仙。他们的爱很博大,可我们凡人,却走不出自己的小天地。” “林小艾,你知道吗?百里香在希腊语里是‘勇气’的意思。” 唐卡的手伏上林小艾的手背,她没有动。手心里汗沁沁、温热热的汗,传送着同样的紧张。林小艾又仰了仰头。 “小艾,你又哭了吗?” “是。有一种泪因为开心而流。” 回去的计程车上,林小艾一直在想,什么叫勇气,它与恩情对立吗? 不需要西装、礼服、名车来自抬身价。 林小艾坐在唐卡的摩托车后,长发拂上他的脸,“小艾,这是你的武器吗?要用它缠我一辈子?” “是啊是啊。不只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夜里璀璨的霓红灯下,他们相拥而吻,“小艾,我尝到了咸咸的味。” 对,咸咸的。那是林小艾的眼泪。 家里的佣人来电话,“小姐,老爷住院了。” 逃不掉的,从郑泽收养了林小艾的那刻起,林小艾的命运就烙上了报恩的印,再也去不掉。 一份情欠了两世。 林小艾的母亲当年曾是郑泽的女朋友,可婚礼前,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怀了林小艾,男人却因意外走了,而林小艾的母亲也在生林小艾时难产死了。郑泽养大了林小艾。 看着林小艾越来越像她母亲,郑泽的爱像蔓青藤一样疯狂地生长。缠了自己,也绑了林小艾。 谁曾经真正读懂过爱情? 郑泽有车有房有型有款,虽然四十过三。即使一直没有结婚,身边也从来没有少过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欲望把姓给她冠上,但他想让别人称林小艾,“郑太太。” 2004年的夏天,林小艾穿上了洁白的婚纱。 她开始害怕腥红,从2002年那个初秋的午后算起,郑泽已经三次用刀割伤了自己的手腕。 每一次都是有人的时候。知道那只是一种方式。却无力挣脱。 离开前约林小艾喝茶时,唐卡点的是“美丽佳人茶”。芙蓉两瓣,一茶匙蔷薇的果实,一茶匙覆盆子,还有三片黑莓叶。 “林小艾,我能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你。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从纷杂的人群中脱跳出来,一如冰山上那朵寂寞怒放的雪莲。” 寂寞也好,怒放也罢。注定只能是错过。 唐卡去了东京,那里距这里一个小时的时差,就像他们那永远有着一步距离的爱情。他们总是相差着一个小时,那在每夜的十二点,就是今天和明天的分别。 唐卡在网上找到一首歌,在地球的另一端点一遍遍地放给林小艾听: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想忘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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