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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与朋友散步到一个烤羊肉串的摊档前,要了10个肉串两个羊腰,肉串很快就烤好了,但是羊腰要慢一些,我就站在一边等。生意很好,摊挡上坐满了人,一个个坦胸露背大呼小叫吆五呵六的。烤羊肉串的是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现在已经很难看到的藏蓝色的帆布的工装,三十几岁的样子,身材高挑、摸样也还看的过去,手脚麻利,挺精明、挺能干。脸上东一条西一道的灰痕,头发蓬乱枯槁。都说烤羊肉串能赚到一些钱,我就想这样的活计是真的应该赚到一点钱的。 这时来了四五个人,个个膀大腰圆,吆喝着“50个羊肉串50个板筋”,然后,每人要了一瓶啤酒嘴对嘴的灌了起来。女老板在烟雾缭绕之中脆声的答应着,手却在一个小本上记着什么。这时旁边的一个男人说话了:“你还不快点,这哥几个忙着去修车呢?!”我这才注意到摊挡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正在烤烧饼,个子不高但挺魁梧,挺着一个滚圆的大肚子,穿着一件一看就是水货的“金狐狸”体恤衫。女老板有点不高兴,“知道了,不记清楚不是白干了吗?”嘴上说着话手头并没闲着。谁料话音未落,一个烧饼竟然直飞过来击打在女老板的胸部。紧接着就是那个男人破口大骂,满嘴的脏话。 开始我觉得这个烤羊肉串的也许不是什么老板,应该是这个男人的雇工。我觉得这个男人挺够戗、挺他妈的不是东西。直到一个男孩拉着男人叫爸爸一个女孩拉着女人叫妈妈的时候,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家庭,男人和女人是一对夫妻。 女人仍然在烟雾缭绕中手脚麻利的烤着羊肉串,滚滚升腾的烟雾中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只看到一头蓬乱枯槁的头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一定是很委屈的,或许已经麻木了,麻木的不知道什么叫委屈了? 我不由想到几天前经历过的一件事情。由于要找一间临街的门面房,曾经和一个开小吃店的54岁的大姐打过两回交道。交谈中,大姐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当初我摊上一个好男人,我现在起码能有100万!”这个大姐在20年前就是烤羊肉串的,一天能卖3000串。“我男人除了帮我把肉切完就只顾着玩。”那时的生意远比现在好,利润也相对高一些,大姐自然赚到了钱。大姐把赚到的钱都交到男人的手里,男人再把这些钱花到其他的女人身上。最后大姐没有了钱没有了女人得以骄傲和自豪的娇媚没有了家庭,只有一个当时才10几岁的儿子。现在儿子已经21岁了。 大姐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表面上是异常的淡漠的,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知道大姐有倾诉的愿望,所以我就耐心的听,不插话也不打断大姐。大姐是为了孩子的将来才做这间小店的,大姐想着能够在有生之年帮孩子创立一个安身立命的事业。只是小店开业还不到三个月,孩子不干了。孩子嫌脏嫌乱嫌没出息。“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干?”大姐说。我说是呀,您一个人是没法干的。没人吃饭您着急有人吃饭您就更着急。我又说您有没有想过请一个帮工?大姐说:“现在做这个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孩子不干了我还干的什么劲!"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有什么样的话能打开大姐的心结呢?20年前的大姐应该是30几岁的年龄,和我面前这个烤羊肉串的女老板不相上下。难道她们所走的是同一条道路吗?但愿不是!千万不要是!! 我对朋友说:“女人千万不要烤羊肉串!”朋友说不烤羊肉串他们吃什么?我说这个问题不能由女人一个人来回答,这是两个人的问题,甚至作为男人更应该主动的承担一点,即便退一万步只有烤羊肉串唯一一条出路,也应该由男人来烤。我还说,可能有一点调侃也可能是脱口而出:“如果那个女人是我的老婆我就每天烧好了洗澡水用花瓣给她洗澡!”朋友诡异的看着我笑,小嘴弯成一个菱角样。 在写这个帖子之前我在回想我昨天说过的这句话,我现在坚信如果我必须靠我老婆烤羊肉串来维持生计的时候,我就每天烧好了洗澡水用花瓣为她洗澡,我一定能够做到的。因为我知道这每一分钱不仅仅凝结着老婆的辛苦、操劳,更多的是老婆在这烟雾缭绕之中容颜憔悴姿色尽衰. 女人千万不要去烤羊肉串,如果一定要烤就让你的男人去烤。 2005.8.4
[本帖已被僧达先生于2007年9月28日21时30分40秒修改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