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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个男孩叫David……
10年了,当我那帮英语专业的同学都不记得我的英文名时,我就想,曾一时兴起给他起名叫做David的男孩,肯定也不记得我了。 David是我高中毕业后的曾通过信的同学(或者称朋友,已不晓得了。)在那刚考上学,在陌生的城市不太适应,又爱读信,写信的日子,和David通信是件快乐的事情。我也奇怪,高中时不怎么和他说过话,只是对他有一种默默欣赏的情愫。信中也只是聊聊身边的琐事和都爱读的小说。至今我还记得他推荐对我读的小说《平凡的世界》和《穆斯林的葬礼》(内容多半忘了,书名还清晰可忆。)他说他还买了《穆斯林的葬礼》留作收藏。(我想有一个原因是作者和他都是回民吧,写的是回民的事,很不错的。) 因为他的影响,我也常常读起小说来。常常读得头昏脑涨,不辩日夜。(现在都已经淡忘了。可惜!)寒假过后,先我一年考上学的他也到了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不记得和他说过什么了,只是有一次他忽然说起他的父母要给他订婚了,是他父母朋友的女儿。他说他听父母的话,甚至有些“愚”了。他说他憧憬浪漫的爱情,可是他是懦夫,他不愿父母因为他不能在族里立足……总之,他不能再和我写信了,他祝愿我能有幸福的未来…… 那个中午,我忽然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也许还哭过。那几日正赶上有几位同学在上演分手的悲剧,我这点忧郁似乎不算什么。下午是悠长的音乐课,老师把我们放进琴室,就走了,我弹了一节课琴,弹了一个半小时:友谊地久天长! 之后,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找不到答案。寄出的信如石沉大海,我没有理由再坚持问什么了。只有沉默下来学习直到毕业。 毕业分配时,希望我回老家陪伴他们的父母向我征求意见,我推说别管我了,让学校分吧。(不知为何,不想回家。总觉得自己的过去太不成功吧。无颜见江东父老似的,呵呵!) 然后我被分到离家200多里的异乡。新的生活并不太顺利。刚到学校,我连自己的宿舍都没有,每日去小地摊上吃饭,都烦透了。更恼火的是工作上的焦虑:带了一个乱班,成绩没有,麻烦事不断。我常常独自在深夜里流泪,不知道还能待多久。也是在最无助时,校友盖儿给予我无私的帮助和安慰。他带给我许多新朋友,互相鼓励,一起玩耍。有时候也想起David,但也日益明白:他只是我感觉中的一个朋友而已。已经无法走近了。 前尘往事真是成了过眼云烟。10年后,我也成了幸福的人妻,人母。在网络中,偶尔看到一个昵称是David的人,忽然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加为好友聊后才知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位同学……呵呵,不禁笑自己的傻。 也许世界本来就小,我还是在网络上遇到了那个同学David。寒暄过后,他说,他依然还记得我给他起的英文名。“呵呵!”我觉得真是有意思,那么久了,还记得那些玩笑,真是难得。“嘿嘿!”他也憨憨地一笑。能够想象真诚的笑容里没有了忧郁。 我隐约记起David好象是勇敢的保卫者之意。记忆已经不确切了,也不想去深究了,让他随风去。就象一份情感已经无疾而终,就在依然美丽的时刻,道祝福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