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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在心床的死影
[楼主] 作者:新狂人感想  发表时间:2005/07/11 08:59
点击:312次

 

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事情发生过后才知道它的可怕,还有些事情是发生以后才知道它的可笑,比如“文革”中常常见到的死亡,我不知道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已经把它忘记的怎么样了。在死亡问题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大家一定觉着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可贵呢?一件东西丢掉了,还兴许能在别的地方找回来,但一件生命丢失了,所剩下的就只有无奈了。

我就亲眼目睹过许多这样的无奈,48岁的年纪也给了我这个观察的机会。在这么多年的日出日落之间,我对于各种各样的死亡现象也可谓见的不算少了,但深深地刻在我心灵中的还是“文革”中见到的几次那几位死影……

 

一次是看着老师穿着崭新的衣服去死

 

我上初中的地方是一个靠近农田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农田是铺天盖地的,每到夏天五月里就可以闻到焦躁的麦香。我所在的学校是市师范第二附属小学,当时专门的初中还比较少,我所在的小学被称作“带帽中学”。校外的农田里有一半菜地,一半是庄稼地。我们作为大孩子,还没有感到菜地和庄稼地在审美上有 什么不同,倒常常是惦记着地里的蝈蝈和偶尔游出来的青蛇,看吧,面对光溜溜青滋滋的大拇指粗的蛇,大胆的男同学敢于提着它的尾巴到处游走,无疑是示范着一种男性的勇敢,使许多的女同学佩服不已。

我虽然也是男生,和女生一样怕蛇。我也喜欢校墙外的农田,确切是说是惦记着田地里的那一口水井。那口井座在菜园子里,像大地的一只眼睛,因为附近没有别的井,我私下里把它叫做“独眼龙井”;这口井不大也不小,往井里望,能看见井水在井底一晃一晃的,冷丁间可以看见映着天上的亮光,煞是好看。那个时候农村里还是生产队,这口井抽水还没有用上电,就用毛驴拉动水车,水就往外哗哗地往外流,夏天水是凉的,冬天水是暖的(除了搞东灌,冬天不用水)。放学以后,我们几个同学在农田里玩,渴了,就喝井里的水,热了;就撩着水在凌沟边擦洗,有的时候,趁着天黑,还敢露出白白的光屁股扒在凌沟里扑腾。

文革开始的时候,我才上三年级,连红小兵的资格还不够,只能看着高年级大同学揪着老师进行批判斗争,白花花的高帽子有一米高,很是刺激。对于校园发生的一切,我们感到非常好奇和刺激。所以,就跟着高年级的同学和造反派老师高喊着自己也不懂的口号,打倒这个,打倒那个,看着周遭世界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学校的文化课基本上取消了,唯一的文化课就是念毛主席语录“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他们自由泛滥”。

斗争,斗争,斗争,再斗争,没完没了的斗争,生活里到处充满了新奇的气象啊,一直到后来真的开始斗死人了,才知道斗争的事情并不那么好玩。我们太 小了,仅仅是小学生,对于死人的来龙去脉还不算太懂,只是觉得好奇,我们还彼此逗着玩说“什么时候咱也看到一次死人就好了”。这话后来应验了,没有过多久就真的看见过一次真的死人,他是学校的数学老师冷老师(现在也很少见到这个姓氏),他就躺在我们经常去玩的水井旁边,是四季青大队社员浇地的时候,发现他并且把他捞出来的。只见他躺在菜地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水把他的衣服洇的颜色好像更深了一点,能够看出来他穿的是崭新的西装,绿色的,好家伙,真有派头!由于被水洇湿了,西装就更加绿了,也显得他的脸更加苍白;不过他的面容并不可怕,还像他平时上讲台时那样慈祥,而且有一点对于某一个专题很投入入迷的样子,也好像是在帮助初中 班的学生在解一元二次方程组。

哦,死亡就在这个夜晚突然降临了,是冷老师一次自觉自愿的死亡,我看着他静静地躺在学校围墙外边的菜地里,很是安详,真的好像是睡着了。学校群众专政小组的人汇报给教育局和公安人员,他们并没有马上处理冷老师的遗体,而是容许学校师生轮番去农田“瞻仰”他的尸体,附近农村的社员也有来看稀罕的,家长们凡是认识冷老师的都叹着气,不说话。最后,学校造反派给冷老师下的结论是“畏罪自杀”。什么罪,天知道……在学校刚开始刮台风的时候,由于冷老师平时对人和善,数学又教的好,第一批进行揪斗牛鬼蛇神的时候,并没有把他救出来;仅仅知道他家的家庭出身不好,是地主,其他好像并没别的“污点”,大家都他是从上海分配到邯郸工作的,特爱干净。

冷老师自杀后,才知道他已经被群众专政小组定为第二批即将揪出来的人。他是目睹别了其他被批斗的老师斯文扫地的惨状后,在自己即将上批斗台戴高帽子之前,就决定了自己免受屈辱的做法;也不 知道他所善长的数学是否帮助他实现了这次人生旅途的重大选择。

毫无疑问,冷老师因为死而免受屈辱,他是穿着崭新的西装走的。他的死,在很多年以后,使我想到在《红岩》里的江姐和许云锋的死,这些革命者总是把自己打点的干干净净,就像出外去赴一次聚会去赴死——当然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甚至大家耳详能熟的著名作家老舍先生选择到北京郊外的太平湖去死,冷老师的自杀相比也不是一个档次,老舍是著名作家,冷老师是普通的带帽中学的教师。老舍的死让以后的许多中外文化人记住了,冷老师的死,仅仅让我们这些中小学生记住了,虽然有的时候想去刻意去忘掉这些,也做不到。我相信,在我们那个不大的师范附小里面,会有很多的学生记得冷老师,凡是到过菜园里与他见过最后一面的学生,都会记住他的死——干净的死。

 

 

她是用胸脯来亲吻火车车轮

 

有很多人害怕火车,比如很少到城里来的乡下人。我在涉县一个乡村搞社教的时候,那里的老乡把铁道认为是躺倒的梯子,这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创举,只可惜我们的很多作家没有到过深山区,也就没有办法发现这个精彩的比喻。

也许火车在刚开始出现的时候确实是一个怪物,但由于我和伙伴们从小就在京广铁路边长大,就没有感到它的可怕;我们在铁路边疯跑玩耍,还敢在已经停下来的车镶下面钻来钻去,有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追着刚出站还没有提速的火车赛跑,弄的车厢里的旅客也很兴奋,从车窗深出胳膊向我们挥着帽子,嗷嗷地做一种欢呼的样子。我们的冒险精神达到及至的时候,还敢迎面对即将到来的火车岿然不动,一副处惊不乱的大将风度,在黑糊糊的火车头猴急猴急地吼叫着,离我们还有100多的时候,都听见司机都开始乍乍地拉闸刹车时候,嗨地一声猛地跑下铁路,朝着路边的麦地猛跑,后脑勺还听着火车刹车的声音高兴兴奋不已。我们跑的远远的,一刻也不敢停留,如果让铁路工人抓到,屁股上少不了经受一顿狠揍。

并不是专门和火车司机找麻烦,而是在那个年代实在没有什么可玩的。我们的调皮劲上来的时候,还会把一段硬钢丝放在铁轨上,等火车车轮来自然加工,看吧,火车风驰电掣轰隆隆地过去以后,那截钢丝就自然改变了模样,由条状改变为片状,火车轮子碾轧把它轧成了薄薄的 钢片,再经过在磨刀石上蘸水打磨,就成了一把漂亮的小钢刀。我们的年纪太小了,还不知道铁路上的火车轮子的厉害,尽管我的邻居有不少就是铁路工人,其中的一个李瘸子在抢修铁路的时候,被火车轮子轧掉了一条腿,安装着一条假腿,敲敲梆梆地响。我对李瘸子把腿献给铁道感到很不可理解,我们的脑海里一直活跃着《铁道游击队》里的英雄——虽然现在的铁路已经不属于日本鬼子,已经属于人民了。

小学三年级时候,学校里有一个很张狂的年轻女教师,刚刚20岁的样子,脸盘挺饱满,就是嘴小一点,我们男同学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孔小嘴”。她是刚从师范毕业的,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上杆子劲,就当上了学校的群众专政小组组长。她把革命口号喊的贼响,充满了澎湃无限的革命朝气;由于她的突出的表现,就对于年轻的男教师有天然的吸引力,可是她偏偏又对于男人充满反感,看不惯资产阶级的卿卿我我,说《林海雪原》里的203首长和卫生员小白鸽之间的爱情是“顶风还臭800里”,因此学校的男老师,很少敢给她开玩笑的。

1968年的时候,揪斗牛鬼蛇神的狂潮开始降温,此伏彼长,两派武斗的狂潮开始升温,造反派们纷纷分为两大阵营,机关枪加大喇叭组成一副特殊的时代风景,小学的低年级同学就开始放假。我们在家也是挺有意思的,离我们家不远就是第四中学,学校的大喇叭整天是“最最紧急的呼吁”,树大招风,就招来了很多的子弹的亲吻,大喇叭上常常被子弹吻的千疮百孔。晚上操心躲在家里往天空了望,能看见流弹像萤火虫似地飞翔。有一天,我们排长(那时学校都是军队编制)找到我,脸色慌张的说,孔小嘴被火车压死了,就在“哇哇叫”。啊,“哇哇叫”是我们几个调皮生常在铁路边玩耍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有个斜坡,火车在每每从那里经过时就要高声鸣号,所以我们就把它叫做“哇哇叫”。我跟着排长往“哇哇叫”猛跑,跑到那个地方,只见铁道旁边摊着一条草垫子,盖着一堆呈现弧型的物体,旁边还有十几个人围观。尽管我已经不太害怕死人,也不敢去掀开那个草帘子,不忍心看见在草帘子的下面的那个曾经朝气蓬勃带头高喊革命口号的孔小嘴。

令我感到惊异的是,孔小嘴的尸体旁边并没大片的鲜血;还是在一旁围观的一个懂行的人说“凡是猛然被火车碾成两段的,是没有鲜血的”。当时正是下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胆大的把草帘子掀开了,心惊肉跳地望过去,真的是孔小嘴——她好像是喝醉似地微微张着嘴,圆圆的小嘴好像比平时大一点,还有她的眼睛,完全是大张着,正侧着头看着乌黑乌黑的天空。最令人惨不忍赌的就是她的身躯果真被车轮碾成了两半,是铁路工人把她的下身和胸部勉强连接到了一起……她的上身是裸着的,看出来她的皮肤是白皙的,平时她在学校带我们喊革命口号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白皙的皮肤,而且是火车轮子齐刷刷刀切一般把的腰切断为两段,血丝忽拉的,偏偏把她的白皙而饱满的乳房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作为一个少年,我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竟然有这样饱满的乳房——并且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女教师的乳房。

风吹的很紧,我有些害怕,想离开,腿又似乎不属于我。排长的表情也是大张着嘴,旁边的一个上岁数围观者十分有经验地说:“可惜啊,一看妞妞(本地土话,指乳房),就知道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了。”我真的好纳闷,孔小嘴在学校是有名的不近男人,怎么会和男人有关系?又怎么会有3个月的身孕呢?尤其是她并没有像刘胡兰一样倒在敌人的铡刀下,而是倒在人民火车头的车轮下,令我们的想象力实在感到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后来,和孔小嘴同属于一个派别的造反派们把孔小嘴厚葬了,还郑重立了一个墓碑,上面有“孔平平烈士之墓碑”的字样。文革结束后,“烈士”改为“同志”。在我懂一点男女之事的时候,就感到有一点理解孔老师为什么选择卧轨自杀,可是她如果真的怀了孕,那么在她身体内种下祸根的人是谁——这些事情又能去问谁呢?只能去叩问冷冰冰的铁轨,这些铁轨对于我们这些调皮蛋子很是仁慈,偏偏把孔老师的朝气蓬勃碾没了。

现在那个“哇哇叫”还存在,只是铁道已经和过去不是一个模样了,枕木已经不再是粗糙的能流出黑油黑漆漆的木头,早就换成了光滑的甚至可以说是奢华的水泥的了。

 

 

手绢挽起了他们的荡漾

 

我上小学时候最爱去的地方就是三舅的家,三舅是纺织厂的工人。文革中“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时候,能当一个普通工人是最荣耀的,也是最安全的。三舅是个普通工人,又是那种爱讲故事的心灵手巧的那类工人,在工厂里分为两派搞武斗的时候,他自然就属于“逍遥派”的那类工人;所以,尽管他根红苗壮成分好,在厂子里也得不到重用,一直是平不遢的。

因为三舅爱说古,我们几个在小学也不大进步的小学生就爱钻他的小屋子。他的小屋子里有很多的杂物,像齿轮、螺丝、皮带轮之类的东西,很是令人好奇,仿佛这些物件都能替三舅说古——真是嫉妒这些玩意啊。三舅除了爱说古,还爱搞一点技术革新,所以自己屋子里才有了那些杂乱的玩意。文革开始后,谁也不在乎生产,三舅这样的技术革新积极分子就自然受到了冷落。三舅由于爱搞革新,平时就和厂子里几个工程师走的比较近,运动开始后,这些工程师被认作“资产阶级技术权威”,挂牌子游街,他们被揪斗的时候,三舅非但不参加,还悄悄去看他们,送吃的、用的。

有一天,三舅的脸上阴沉地怕人,一种想和人打架的摸样,我们自然就不敢再招惹他。后来三舅妈来我家串门的时候,告诉我妈:三盔子(三舅小名)厂子的工程师跳滏阳河死了,俩口子是用一块手绢挽着手腕跳河的……真惨啊,这是什么世道!

哦,俩口子挽着手绢一起跳河自杀,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难道一块手绢真的就可以把两个大活人拖到阴曹地府吗。好奇了一阵子后,也就淡化了,世界的一切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暗淡的。1975年时候,文革已经即将结束时候,我已经高中毕业,光荣地分配在滏阳河东面的轴承厂,成了一名工人阶级。由于远,每天我要骑着自行车过滏阳河——邯郸市的母亲河。那个时候河里水还算清,水里面还有鱼,我们几个年轻人精力充沛,除了上班,就是在滏阳河里游泳扑腾,每年从5月到10月都离不开那条河,河流成了我们 的乐园。

一天中午,我和几个工友又从滏阳河的和平桥上经过,一个外号叫“猫眼”的工友说,瞧,河水里有东西。我们停车扶着桥栏杆往河面看,果然有…..不是东西,是两个人!俩个已经死去又被河水漂起来的人!我们几个人逞着年轻体壮,下桥,并且脱衣下水把那俩个淹死的人拉了上来。我们把他俩拖上了岸后,是一男一女,从他们的装束和体态看,绝对是俩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令我惊异的是,这俩个年轻人的手腕上也竟然被手绢挽着——一条普通的蓝格子手绢。看着他俩,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文革时候三舅厂子里的工程师俩口子用手绢挽着手腕跳河自杀的情景。眼下的情景和脑子储存的形象一下子就吻合了,虽然这个吻合显得是那样地残酷。

说实在的,当时听到三舅妈说工程师俩口子用手绢挽着手腕跳河自杀的事,我还有一点不相信,我不信那么一条小小的手绢,就能够夺走两条人命。现在相信了,看着眼前的俩个年轻人,我相信了人在为了一种意念决意赴死是时候,不要说一条手绢,就是一条丝绳也可以把人的命夺走的。我还相信,恩爱夫妻俩个人一起走,真的是一种幸福的走,这给这件本是悲惨的事件涂上了一层暖意。

我们报告了公安局刑警队,经过法医验尸,确系俩个年轻人是自杀。经人认尸,这俩个是正在热恋中的年轻人,因为其中一方成分高,受到另一方家庭的阻碍,而后俩个人就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抗议家长。他们用手绢挽着手腕,让围观者惋惜不已,当然最为心痛还是双方的家长。

经过了这件事情,我和工友们就去滏阳河游泳少了。倒不是害怕什么死鬼,而是一想到那俩个顺水荡漾的年轻人就心里寒碜。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尽管有诗人作诗“有的人虽然死了,他却还在活着”,但是,死亡就是死亡,就是肉体生命的消失,这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对于处于自然状态的出生和死亡,人们除了欣喜和惋惜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可是我见到的偏偏是非自然状态的生与死,背景是在文革的特殊年代。有年轻的朋友曾经反驳过我,说任何年代都有自杀现象,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还给我列举了好多当代人自杀的例子,比如股票陪钱者从六楼上跳了下来,还有行贿受贿者受到检举,在“双规”期间割腕自杀,等等。我不是研究自杀的专家,对于这些新的研究点无言以对。

我仅仅知道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在活着,有些人极为悲壮地死了,他可能把死亡作为一种幸福,有些人却还在勉强地活着,把活着作为一种苦难。不管活也好,死也好,都是一种消失和存在,都是在证明着什么,至少是作为一种什么的参照……使人悲哀的是,有很多的生与死连作为参照的意义都不存在。

由于这些年去火化场为老同志办理后事的次数就比较多的原因,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凋零和死亡,每每看到这些逝世者被亲友们围住痛哭不已时候,就想到了文革时期的冷老师和工程师夫妇的有尊严的死,虽然他们没有并鲜花的涌簇,没有亲友的啼哭送别,他们依然证明了一些什么。还有朝气蓬勃的孔老师,一想起她,我的记忆的天空就出现了班驳的云彩。

天空还有太阳,河水还在流动,我不是哲人,对于生和死的议论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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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僧达先生  发表时间: 2005/07/11 09:38 

回复:扭曲的时代扭曲的灵魂
文革的时候我还小,印象中只有头戴钢盔手持钢钎的造反派还有车顶驾着机关枪的解放牌汽车呼啸而过。后来对文革漫漫的有了了解,才知道老人家真的是绝顶英明,他带着我们的父辈玩了一次中国人最喜欢玩的游戏,当然代价也是沉重的。
 [3楼]  作者:zkoct  发表时间: 2005/07/11 11:51 

回复:往事不堪回首
愿他们的灵魂在天国安息,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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