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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轨上的溪水 一条小溪从大山的腹地深情地蜿蜒流出,莹澈的浪花一路上与溪岸的嫩草、鲜花依依道别,又向繁叶深处啁啾的小鸟祝福,也和悄悄中走临溪脚解渴的小兽融融相吻,众多、众多的故事,均因为来自大山深处,而变得格外幽深,遥渺,清纯而又透明,绕着嶙峋的山石为它标志的界标,欢畅行进,水底的卵石和溪中山石的棱角不时触着小溪的痒处,在相互的开心中,日子向前绕行。 溪水曾有了点点滴滴刻骨清澈的经历,所以它永远朴实、勤勉,不浮躁,乏凶悍,那些浩瀚江海的凶险永远像一个缥缈而又遥远的童话。流过崎岖,趟过草地,旖旎过炊烟袅袅的村寨,一 路行来,溪水本身吸纳了无数丰厚的内容,载下了真实动人的每一天里所遇的每一个真实的故事。谦虚的胸怀,广博的心域,使它在无大波大澜的旖旎中,多出了一份前冲的动力。 高处的那一滴水,是经历了层层沙土的粗糙陶洗和过滤后才加入到凝重行列中来的,从最高点到平凡的相容,是高海拔起点上的一次神圣洗礼。放弃了自我炫耀的资本和机会,在平凡的行列中,选择安身立命的一个落点,这是它生命历程中光辉升华的一部分。 高高低低的水滴,带着一份虚怀,走到了一起,它们唱着世上最动听的歌。一滴水的力量是有限的,一滴水的嗓音是微弱的,然而当平易质朴的心,融汇到了一起,轻轻的哈动,便能荡漾起沁人心脾的韵律。“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世上最绝美的音乐,并非在喧闹的所在诞生,往往在不经意的处所,不抢眼的一隅,才会浮出让世人物我两忘的一幕幕。 市声正从挤拥中被分流,静寂的所在开始无奈接纳那些杂沓的为喧哗和焦躁熏透的脚步,小溪的清澈中映出越来越多的陌生的面孔。蓝天无暇悠闲了,白云无从优游了。土著地的每一个生命都被驱动起来,开始触摸起这还并不熟悉的生活秩序和规则。 从荒蛮搭载文明的列车,人们营造了都市的繁丽和热闹,当成市文明急剧膨胀,不能再让心舒畅自由地呼吸时,他们又开始设计释放的窗口,而小溪,则常常成为他们寻求释放时踩踏的一条蹊径,攀缘的一架云梯。溪水于无奈中,被迫掮起了新一份责任,溯水而上,蹒跚而去。 |
